“主公,您要不是大帅,而是去经商的话,您一定会富可敌国!”田丰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东西他们两人虽然读得书多,但是万万从书上是学不到的。真是不知道这位出身豪门大家,又从小滇沛流离的大帅是如何想出来的。
“那是当然!”周澈大言不惭地道:“我就算不当这个大帅,无论是去干什么,都注定是要名震天下的。总之,赚钱的路子太多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眼光,有没有这个魄力去做了,元皓,你就按着这个思路,却想法子弄钱。”
“主公放心,今日与主公一席谈,当真是胜读十年书,主公这一说,我茅塞顿开,真想现在就着手去做这些事情。这我并州赚来大把大把的银钱。”田丰先前的颓唐已变成了神彩飞扬,手舞足蹈,似乎有满天的银钱正向他飞来。
周澈呵呵一笑:“我们与蛮族的这一仗,不仅打得是武器装备,是兵员素质,更是经济实力,我们用银钱砸垮他们。元皓,你给我赚来海量的银钱,我就用这些银钱将士兵武装到牙齿,我组建重装步兵,我组建具装铁骑,人披铁甲,马披马铠。总之,如果有钱槁具装铁骑的话,那就是撞,我也把草原蛮子们撞成肉饼,我都懒得用枪去扎他们。”周澈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让他的两个重臣面面相觑了。
沮授心里却又在想着另外一回事,如果主公说得这些部队有如此威力的话,那他日进军中原的话,岂不是也会无往而不利,简直是太好了,如果并州军能轻易地击败蛮子,那中原军队又算得了什么!
大事可期啊!一念至此,对于赚钱的想法立马比周澈更加强烈起来了:“元皓,你放手去做,有啥要我帮忙的,吱一声就可,主公大事若成,你当为首功!”
田丰笑道:“大事若成,我哪敢居首功,这可是主公的主意!”
他两人言中的深意,此时眉飞色舞的周澈却没有听出来,而是兀自向田丰道:“元皓,这个限量版的马车搞出来后,先送一辆给我啊,我准备送给刘彦一辆,她弱不禁风的,有一辆这样的马车,那就轻松多了。不用那么辛苦了!”
田丰连连点头:“放心吧,主公,马车造出来后,我一定将第一辆送给您,这些马车我都编上号,从一号到一千号,号越前越贵,这第一号当然是属于您的。”
沮授却皱起了眉头,这事可有些问题,要是以后汝南主母袁薇来了,这个一号车又被主公送给刘彦了,袁薇也想要怎么办?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看来得事后得悄悄地叮嘱元皓,送给刘彦的就别编号了,而且一号二号都留下来,给主公和正室袁薇预留着。
沮授的小心思周澈此时当然不知,而被他惦记着的刘彦此刻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了凉州武威郡,随行的只有贴身侍卫黄静与几个心腹侍卫。
凉州督军从事边允就住在郡府西城一个不大的四合小院,三间青砖瓦房,与平常稍微殷实一点的平常人家没有什么两样,小院内的空地种了些花花草草和蔬菜瓜果。他点卯归来后就摆弄这些农活。
“老爷,吃饭啦!”一个相貌清秀的妇人站在门口腰系着围裙,手扶着门框,呼唤着边允。
“嗯,来啦!”边允随口答应了一声,眼睛却没有离开菜地。
“老爷,靖儿都饿了!”妇人嗔怪地又喊了一声,边允恍然大悟地抬起头,看看天色:“呀,又忘了时光,天居然快黑了,好好,吃饭,吃饭。”扔下手巾的锄头,大步走进正房。
一个十余岁的男孩双手扶膝,规却纪纪地坐存小方桌前,两只眼睛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喉结上车滚动,显然很饿了,却又不敢动手先吃。
边允坐到上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靖儿,吃吧。”
妇人为边允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又给儿子盛上满满一碗大米饭,那靖儿立刻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扒啦起。
“你这孩子,慢点吃,倒像饿鬼投胎似的,啥时候饿着你了?”边允笑骂道,伸手端起酒杯,咪了一口,味了一声:“夫人淡酒从那里来的,这好像是武威酒肆的一品香啊。咱家啥时买得起这酒了?”
妇人微笑道:“老爷,你上次和韩文约,他请客你喝过这一品香,回来后赞不绝口,这一次您不是拿了万钱回来么,我就给老爷买了。”她说着就用筷子夹了一大块羊肉,放在儿子的碗里。
边允叹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的四碗菜,一碟咸菜,一碟白菘,一条煎鱼,一碗熟羊肉,看儿子那个谗样,便知平日里的确是苦了这娃娃,那有像自己这样的身为州府要员,日子却过得如此拮据的,如果不是这一次出了一趟关外,得了一点银钱,补贴家用。
“亏了你们娘儿俩,我真是惭愧啊!可我身为凉州督军从事,这州郡兵马糜烂到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大家都咬牙过日子,我也不能从了虔使君去做那些事情,他要为难我,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年下的弟兄们日午过得比我还紧巴,我也只能尽力去贴补他们一下,可这样一来却让你们娘儿俩受苦了。”
妇人微笑道:“老爷多心了,贱妾没什么不满的,比起满街的那些流民,我们算是好的了。哎哟,靖儿,你慢点吃,别噎着,羊肉好吃,明天娘再做给你吃好了。”
边允叹了一口气,凉州局势骤然之间崩坏如斯,富平民变数万佃农作乱,不但杀了富平田官,连前去镇压的富平驻军也被打得几乎全军覆灭,乱军逼近武威,当时边允也着实一惊,将家眷都接到了城郊,如果事有不谐,立即去羌族部落避难。但乱军很是奇怪地作出攻打武威的模样之后,忽地调头而去,将北地和武威的两个邻县一一打下,现在暴乱已愈演愈烈,刺史震怒,凉州军精锐齐出。
“这些佃农从哪里来这么多的战马?”这时边允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样,程浑的军队虽然不强,但好歹也是官军,据他所知,程浑身边的亲军那战力可是极强的啊,可就是这样,他仍然身死当场,这个带头作乱的座山风究竟是个什么人呢?据传言此人是个土匪,但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啊,要知道,在凉州如果有一千人以上的土匪,那是何等大事,自己焉能不知。
时局崩坏,一致如斯啊!边允摇摇头,向辉此来,喜胜喜败,当真是很难预料的了。闷闷地喝了几杯酒,一品香此时他也品不出味儿来了。
“嫂子,边督军在家么?”外面传来呼啸声,边允每怪地道:“咦?是向华,他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了?”向华是他部曲里的一名校尉,平日和他交情铁得很,是他的心腹部下:“是向君,我去迎迎!”
妇人也站起来,向外走去。
“嫂子好,督军,您在吃饭啊!”向华大步跨进大门,显然对边允家很是熟络。
“向叔叔好!”边靖站起来,对着向华行礼。
“向君,你这是?”边允站起来,看着向华身后的两个女子。
向华有些尴尬:“这两位是...”
“边督军,度辽白狐,见过边君!”女子微笑着敛衣一礼。
“白狐!度辽军统司!”边允大吃一惊,西北地界谁不知道度辽营军统啊!也知道军统司的头头是一个女子,名字便叫做白狐,但万万想不到这个女子如此年轻,如此漂亮,她为什么出现在自己家里?疑惑的目光立即转向向华。
向华却别过头去,不想于边允的目光对视。
刘彦微笑着走到饭桌前,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叹道:“想不到堂堂的凉州督军从事,家里居然没有一个仆人丫环,饭菜也是如此简陋,督军如此勤俭,当为我辈典范!”
边允黑脸微微一红,心中有些发窘,难道是他刻意如此吗?当然不是,谁不想让老婆儿子过得舒舒服服啊,只是他囊中差涩,一点俸禄不仅要养家,还要贴补阵亡士兵遗孤,看看夫人荆钏布裙,心中愧意更甚。
“白狐大驾光临,想必是有事,我们到书房谈吧。”边允不想在这些事上纠葛,直截了当地道。
“甚好!”刘彦微笑,示意身后的黄静将手里提着的几个礼盒放在饭桌上,道:“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督军勿怪。”
边允拱拱手:“多谢了!请吧!”
接着书房分宾主坐下,边允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并州最大的情报头子,心里思忖着她会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自己只不过秉承刺史的意思,给他们送过一趟人,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刘彦也不假客气:“是度辽营周大帅要我前来与督军相见,有事相商的。”
向华此时已充当了仆人的角色,忙着为边允与刘彦二人泡上茶,刘彦说完这句话,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眉头不由微微皱起,这茶居然还是陈的,喝在嘴里苦味极重。
“周大帅是允极为佩服之人,只是我是凉州督军从事,周帅找我有什么事呢?不会又是要送什么人吧?”边允诧异道。
不过心中却一阵欢喜,上一次送人,后来他听说刺史收了别人整整八万钱,可自己最后只得了一万钱,给士兵们发了晌银,再整修了一批武器,口袋早已是空空如也,心道如果是周大帅嫌刺史的价太高,而单独来找自己的话,这种事倒是可以再做上一笔,弄一点好好地整饬一下部队,眼见局势已是糜乱如斯,手里实力强一此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