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你抓到她,你会直接把她击毙还是怎么着?”江志浩又问。
阎罗看着他,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那家伙很在意的样子?”
江志浩耸耸肩,道:“我当然很在意,她可是一直想杀我来着。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希望你能当场弄死她。所以,我得先问问你的选择,毕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杀了她。但如果你们不想,我就不能这样做。提前问清楚,是为了避免我们双方产生误会。”
阎罗似乎明白了过来,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她没有机会杀你。但如果你有机会杀她,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我们组织的人,哪怕是叛徒,也只能由我们自己动手。任何人向我们的人攻击,都会被视作敌人。而对敌人,我们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
“包括我?”
“包括你。”
江志浩嗯了声,没有再问下去,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狠人组织,并没有打算立刻要了江新月的命。
他们更多的,是想先抓住那家伙,不管是审问也好,带回去当众枪毙也罢,总而言之,这里不是她的葬身之地。
知晓了这一点,江志浩心里也算轻松了许多。
最起码在江新月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他不用思考该怎么做了。
当然了,就算真发生那样的事情,其实他能做的也很有限。
自己只是知晓未来,却不能因此拥有超人一样的力量。
说白了,他和狠人组织震慑他人的最大区别,就是一个用脑,一个用武力。
脑子好用,在很多时候都比纯粹的暴力行为更有用。
但在部分时候,武力也是很无解的。
和狠人组织比谁更能打,江志浩从来没有这个兴趣。
与此同时,酒店的楼下,江新月上了车,快速的驶离了这里。
她握住方向盘的手,有些发紧。
纵然是见多识广,心狠手辣的判官,在此刻也难免有些紧张。
她没有想到,阎罗会亲自来到这里。
狠人组织最大的忌讳,就是进入国内,尤其是组织里的高层。
之前江志浩的两次请求帮助,他们愿意现身,都是有特殊原因的。
而且去的人,也算不上什么高层,排名最靠前的,也在几十名开外。
阎罗是不一样的,他在组织里排名第三,这已经算得上核心中的核心。
江新月虽然曾经排名第五,但她很清楚,就算第四的神将,与排名第三的阎罗之间,也有着巨大的差别。
阎罗亲自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来找她。
看样子,组织对自己还是相当“看重”的,竟然舍得让阎罗亲身犯险。
如果江新月现在做点什么,比如说给某些人通风报信,阎罗的处境会相当危险。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这样做。
之前和江志浩说过,要和这个组织不死不休,要把当初杀害了她母亲和家族的人,全部消灭干净。
可真到了有机会的时候,却突然有点下不去手了。
尤其是看到那张面具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想起曾经的过往。
在组织里的时候,她受过很多的照顾,生死之间,总会有人站出来保护她。
为了救她,组织里也牺牲过一些人。她曾经说过,要为了那些保护她的人努力活下去。
在背叛的时候,她承认自己是冲动的,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只是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只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了,仔细想一想,又觉得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有意义。
他们杀了自己的母亲,杀了家族里那么多人,自己也害死了他们的人,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件事到如今,已经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自己开始心软了。
一脚刹车踩停,江新月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盘。
该死的!
为什么会心软?
在她脑子里,闪过了江志浩的身影,是这家伙给自己灌输的思想吗?
应该是,没有遇到他之前,自己报仇的想法,可是坚定的很。
被这家伙洗脑成功了?
江新月很烦躁,一方面是为自己开始变得优柔寡断烦躁,一方面是因为阎罗的到来,给了她太多的压力。
别看在房间里她到处闹腾,好像没事人一样,其实心里一直紧绷着。
只要阎罗有任何异动,她就会立刻毫不犹豫的下死手。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阎罗,手段尽出,唯一的结果,就是以死换他受伤,仅此而已。
阎罗之所以能被称为阎罗,是因为他掌管着世人的生死,而世人却不可能威胁到阎罗。
判官,阎罗的手下罢了。
后面传来了急促的鸣笛声,江新月深吸了几口气,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开车上路。
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应该尽可能少去找江志浩。
自己的易容功夫虽然天下第一,但阎罗都来了,谁能保证首领不来?
这世上唯一一个能轻松看穿她伪装的人,就是首领,如果和他面对面,江新月别说拼命了,连动手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她知道,有首领在的地方,天庭之主一定也在附近。
那是一个比阎罗更加恐怖的存在,曾经见识过对方手段的江新月,深知这是一个人力不可敌的生物。
排名越靠前,和后一位的差距就越大。
“王八蛋!都是你害的!引来的什么妖魔鬼怪!还不如早点宰了你!”江新月骂道。
如果她早点把江志浩杀了,阎罗就不可能找到这里来,那她隐藏身份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可是现在虽然有点后悔,却已经下不去手了。
就像江志浩对阎罗问的那样,真抓住了叛徒,会当场击毙她吗?
答案是否定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的,就算遭到了背叛,可是在狠人组织里,也没有任何人一定要坚持把江新月直接杀了。
他们只想弄明白,这家伙背叛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人为的因素,有些人知道原因,却不方便说,只能用这种办法,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