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介绍过去,江志浩心中了然。
这些人几乎涉及到了所有和娱乐圈有关的重要部门。
自己的电影和动漫想上市发行,免不了要和这些部门打交道。
范鸿儒把他们喊来,虽然都不是部门的第一负责人,但都握有实权。
只要打好了关系,以后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麻烦。
由此可见,范鸿儒是真心想帮他拓展人脉,尽管对江志浩来说,这都不是事,但他还是很感激范鸿儒所做的一切。
一个个握手问好,其他人虽然对江志浩有点轻视,但是看在范鸿儒的份上,还算给面子。
只有到了樊恩泽那里,他没有伸手的意思,反而斜着眼看江志浩,淡淡的道:“小江同志架子好大啊,让我们一群老头子在这里等半天,怎么,路上堵车吗。”
樊恩泽这话,已经算得上相当不客气了,范鸿儒有些尴尬,对江志浩道:“等了半个小时,有点着急,那什么,先进包厢吧。”
江志浩看了眼樊恩泽,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再过两天,就该下台了。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在两天后的一次行政管理工作中,犯下了大错!
准确的说,是他的手下人犯了大错,但因此受到了牵连。
这样的单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下去后,就基本上没机会再上来了。
以至于樊恩泽在几年后,便抑郁而终。
这种话,江志浩显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
现在说了,樊恩泽未必会信,反而觉得他在故意诅咒人,只会更生气。
人心的复杂,江志浩很有感触。
范鸿儒刻意落在后面,对江志浩低声道:“你别生气,他们几个都在总局待久了,平时谁来了都得讨好巴结他们,突然在这等这么久,有点不习惯。”
江志浩微微点头,道:“我明白,您放心,这点小事我不会在意的。”
进了包厢后,樊恩泽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主位,本来范鸿儒是安排江志浩坐在左边,他坐右边。
但樊恩泽似乎看出了这一点,不等他说完,已经把座位安排好了。
最后,江志浩坐在了最靠近门口的位置。
这个位置,通常是地位最低的人,如果其他人有什么需要,都是由他去办。
樊恩泽等人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没事就让江志浩去拿瓶酒啊,催个菜啊什么的。
江志浩不以为意,所有要求,一律照办。
不是他想讨好这几人,而是要给范鸿儒面子。
人家组的局,好心帮你拓展人脉,如果甩脸子就不像话了。
范鸿儒也明白这一点,在江志浩又一次被叫去拿酒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道:“老樊,江兄弟可是我特意请来和你们认识的,别老是把人家当服务员使唤啊。”
樊恩泽撇撇嘴,道:“使唤他两句怎么了,他想赚钱,以后不还是得靠我们?我不信他敢生气?”
姚胜利跟着道:“这话没错,京都就是京都,什么人来了都得老老实实的。老范,你可能刚调来没多久,还保留以前那种习性。像这样的年轻人,就应该多使唤使唤,好让他知道什么是社会,什么是现实。”
范鸿儒有些不高兴,这话的意思,自己从小地方来的,你们都是京都的老资格?
“你们可能想多了。”范鸿儒沉声道:“江兄弟可不是要靠我们赚钱,他的生意多了去了,拍电影也就是因为老婆孩子喜欢这一行当,才玩票性质的。他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吗……”
“知道知道,不就是什么未卜先知,神算子之类的。”姚胜利哈哈大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说实话,我们几个今天来,都是冲着你的面子,可不是来听神棍忽悠的。你呀,就安安心心的吃饭喝酒吧,想那么多干嘛。他如果不靠拍电影赚钱,就更和我们没关系了。”
范鸿儒脸色发沉,他心里明白,这几人压根就没信自己的话。
可是这种事情,又不好解释。
在这个时代,凡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都是封建迷信,是要被打击的。
京都的水深,范鸿儒也不敢在这方面说太多。
他只能在心里憋着火,今天这场饭局,怕是白组了。
没多久,江志浩回来了,姚胜利立刻道:“来来来,小江,给你樊叔叔端杯酒。要我说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酒场上的事一点也不懂。”
酒桌上敬酒是下属对上司,而端酒,那就是晚辈给长辈了,意义完全不同。
说白了,只有小孩子才会给人端酒。
江志浩自然明白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这几人都没把他当什么人物看。
范鸿儒在一旁道:“端酒就不必了吧,敬个酒就是了。”
“这哪行,老樊比他大这么多岁,端一个也是应该的。”姚胜利道。
范鸿儒脸色微沉,刚要说些什么,却见江志浩站起来,提着酒瓶朝樊恩泽走过去。
“没关系的,端杯酒而以。”江志浩笑着倒了一杯酒,端给樊恩泽。
樊恩泽刻意的等了几秒钟,然后才接了过来,浅抿一口后放在桌子上,一脸傲然的道:“小江啊,既然你端了这杯酒,我就跟你多说两句。以后在京都做人做事,都低调点,有点眼色。就像今天,让我们几个等你半天,你觉得像话吗?也就是看在老范的面子上,不然谁等你啊,不给你使绊子就不错了,懂吗!”
这话已经不能说是建议了,几乎可以看作是一种威胁。
你不听话,我们就能整你,要学会低调,顺从!
江志浩听得懂,范鸿儒也听得懂。
“老樊,这话没必要……”
江志浩抬起手,阻止了范鸿儒继续说下去,然后笑着对樊恩泽道:“樊先生说的对,做人做事都低调一些,还是没错的。对了,我听说你手底下有个叫于明成的人吧?”
“小于啊?是我最近刚提拔上来的,怎么,你认识?”樊恩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