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架(1 / 1)

茉莉香屑 茗沫沫 1321 字 16天前

崔容挣着身子要起来,崔葆忙按着她:“大姐,你歇着,这小事不用你出面,看我出去会会这娘们儿,给你出气”。

崔容要起来:“你别顽笑,张翠云不是好打发走的,再说她带着这么多的乡亲来,咱们说了什么话,传了出去,影响的都是你姐夫的脸面,再说,你一个爷们儿,跟她撕扯不起,我怕她抓伤了你”。

崔葆跺脚骂娘:“去她姥姥,她要是敢抓老子,看老子不弄折了她”。

崔容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惯会说狠话的,只挣起了身子,不让崔葆出去。

崔葆正是要表现的时候,哪肯老实待着,霍霍的就朝院子里去了。

崔容赶紧起来,叫着弟妹:“白菊,你快去,他一个大老爷们没这么多的碎心思,跟张翠云歪缠不起”。

崔容刚醒转,身子还有点发虚,苏茉扶着她胳膊,跟着白菊身后也快速的朝们口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张翠云鬼哭狼嚎的声音:“哎呦!大家伙都看到了啊,崔容让她兄弟欺负我一个女人,现在是欠钱的是大爷,不单不给钱,连道理都不讲了啊,派个男人出来打女人,天理难容啊!乡亲们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张翠云这么一示弱,周围跟着来的村民们本就因为拿不到钱对崔容愤慨,此时几个男人捉住崔葆的胳膊,张翠云飞身就是一爪子,崔葆脸上立即几道血印子。

苏茉扶着崔容到大门口,看到的正是张翠云那肥胖的身躯发出高亢的声音并且飞身一抓的样子。

苏茉自小跟在祖父左右,受到的都是“女子当大理须明,温柔典雅,言辞庄重,举止消停”的教育。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市井泼妇的姿态。

长长的睫毛微敛。

白菊一看自家男人被抓了,叫骂着上去就撕住了张翠云的头发,白菊这边一动手,刚才被一爪子抓懵的崔葆也反应过来赶紧去帮自己媳妇。

男人一动手,那边张翠云的男人哪能干休,也上来了,和崔葆两个人扯着领子轮拳头。

张翠云闺女张金婵和原来的苏默本来就是两只瞪眼鸡,此时一家都打起来了,张金婵盯着站在门口的苏茉就奔了过来。

张金婵和苏默都是十六七的小姑娘,可是原本的苏默生的就不像这里的人,骨骼纤细,看着就更小了点,而张金婵则不同,生的五大三粗,看起来像是已婚妇女似的。

张金婵皮肤麦色,五官明艳,在这周围十里八村也是有名的美人,因此原本就很是讨厌苏默那隽秀的气质,认为她在矫揉造作。

原本的苏默虽然长相清秀了点,但是性子和崔容如出一辙,因此两人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互相白眼实属正常。

苏茉看着张金婵那上来打架的模样,敛着的眸子原本黑如秋水,却在此时阳光里微漾泛起波谲琥珀似的光。

张金婵不知道为什么猛的脚下一打绊,磕了一个大踉跄,原本往上冲的气焰就泄了一半。

苏茉头脑里嗡嗡作响,击打如鼓鸣,心里苦笑,这震慑原本只是她能力里自然而然遗留下的本能,现在只是吓退一个小小的凡人少女就已使用不起。

那边张翠云在喊:“金婵赶紧回家打电话,让你大舅二舅三姨四姨都赶紧过来,咱家让人给欺负了!”

张翠云被白菊给揪住了头发,正扯着白菊的上衣褂子,亏她还能发出中气十足的声音来。

张金婵对着苏茉重重的喷了口气:“今天先绕了你”。

一溜烟的往家跑。

白菊狠狠的扯住了张翠云,崔葆那边就挨的吃力了,脸上被揍的发青。

崔容扭头回家,朝厨屋里找把刀就往外跑。

跑到大门口,又把刀给丢下了,抄起门后的顶门的门棍,呼喝着就朝张翠云男人挥去。

对着苏茉喊:“苏默你也赶紧打电话叫你二舅和四舅过来,你小姨在家病着,就别叫她了”。

周围的村民有假意拉架的,有大声说理的,还有扯着嗓子喊赶紧报警的要出人命了。

一时间门口热闹喧腾,黄土飞扬。

“大容,翠云你们都松开,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闹成这样,以后怎么处”。

“她三婶,这事也不能怪翠云性子冲动,咱们都等着这年前的修路钱置办家里的年货哩,谁不急,您家要是不急,那您搁家里待着好了”。

“咦,你这媳妇进俺村才几年,说话这么噎人哩”。

三婶是村里的长辈,说话媳妇是张翠云的“闺蜜”。

这媳妇和三婶说着话,边着急张翠云那边的情形。

“翠云小心哩,踢她小腿肚子”。

三婶生气扭头不和她说,和旁边一个老头道:“她叔公,你看这些小辈都打成这样了,您还不出来做主,说句话,让他们都回家等着吧”。

叔公掏着手蹲在矮墙根:“打,打吧,长锋也忒不成样子,这家家的钱他要拖到什么时候,不打疼了他,看他是不会说话了”。

有登高望远看戏的村民高喊道:“你看那坡上,是张翠云娘家人来了”。

三婶看去,远处坡上黄土奔腾,显然来人不少。

三婶拍着大腿:“哎呦!了不得啦!这样下去不是好顽的”。

“长锋,长锋哎!”

三婶朝着苏长锋家叫长锋。

似是这样长锋就能神从天将一样出现似的。

张翠云的娘家人拿着各种农具,犁耙撅头之类的气势霍霍的从坡上往这边跑。

崔葆是个有眼色的,这边挨的鼻青眼肿,对着崔容喊:“姐你赶紧进屋关门,好汉不跟野狗斗,等姐夫回来收拾好他们”。

张翠云男人才不怕他的威胁,叫喊着道:“少吓唬谁,他苏长锋自己都保不住了,还回来给你们撑腰哩”。

边喊边把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散播出来:“俺大姨夫是镇上公家里派差事的,听说苏长锋这次迟迟的对不上公账,都被镇上的派出所拘留起来了,回来别想了,别坐牢就够烧高香的了”。

人群里发出“哄”的一声响,一时骚动不已。

“真的啊,那咱们咋办,咱们的工钱咋办啊!”

“把苏长锋换了正好,新来的公家人说不定一下就把咱们的工钱给发下来了哩”。

“真菊媳妇你能有点见识不,这边苏长锋都没能把账对上,他要是去坐牢了,谁能把这钱给咱们补上啊”。

“不,不会吧,这可是公家派下来的活,谁能把这工钱给昧了去?”

人群里越说越惶恐起来,苏长锋或者苏家人都去坐牢似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了。

他们的工钱才是要紧大事。

不知道谁把这股拿不到钱的火气撒到眼前的“战事”上,有人高喊:“张翠云钱都拿不回来了,还跟他们客气什么,打死他家的!”

这边张翠云娘家人赶来,张翠云正是觉得一身都是劲,几爪子下去,白菊愣是没抵抗住这泼辣劲,脸上也立即几道血印子。

苏茉进了屋,在堂屋里看了一圈,把堂案上原本苏长锋准备养金鱼,后来因为太忙没顾得上干涸了的玻璃缸抱了出来,走到院门口,看到被崔容丢下的那把切羊菜的刀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