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届电影节最佳影片奖,提名——王飞《说出你的心事》,杨润石《秋色晚》,江御《淤泥》……”
“猜一下,获奖的会是哪个?”季望舒就像在和朋友看电视,自然的和他们讨论剧情。
徐清规没理她,陈星飒出声:“淤泥。”
“为什么?我觉得秋色晚更好。”
陈星飒没再说话。
“获得最佳影片奖的是——《淤泥》。”镜头拉向江御,他穿着黑色西装,肌肤白的发亮,在万众瞩目下上台发表获奖感言。
“哇哦。”季望舒回头对她比了个大拇指:“你押对了,积一分。”
陈星飒冷淡地看着她:“那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你想提什么要求?”
她扫着被随意扔在地板上的姜琼,又转向被两个人强行摁在凳子上的徐清规,最终说:“把姜琼放沙发上。”
“就这个?”
“嗯,地板太硬,她醒来会不舒服。”
季望舒唇角带嘲:“行。”
屏幕上江御的获奖感言已经结束,他是导演也是制片人,但他的发言非常简单,只说了三句而已:“谢谢所有参与影片制作的人和演员,谢谢支持我的人,我会继续努力。”
进行到下一项,最佳导演奖,季望舒这次没吭声,陈星飒也保持沉默。
最佳男配角,季望舒又提起兴致:“你觉得是谁?”
陈星飒对这些人都不熟悉,随口说了个:“迟树。”
结果出来,不是。
季望舒:“你错了。”
陈星飒抬眼:“你没说是谁。”
“说不说是我的权利,但是你说错了,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徐清规转头:“你真的确定,自己会回去吗?”
“我确定。”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角:“嘘,不要打断我。”
“陈星飒,选择一个需要接受惩罚的对象。”
陈星飒沉吟道:“徐清规。”
季望舒一愣,“你确定?”
“嗯。”
她骤然笑起来,就像得了失心疯,瞧着徐清规:“你看,有好事她会想到她的好朋友,要受罚却说是你,我还以为她会说自己呢。”
“说到底她和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何必执迷不悟。”
徐清规低着头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望舒招手,不一会儿有人端过来一杯水,递到徐清规面前。ωωw.cascoo.net
“喝了吧,这就是你的惩罚。”
陈星飒眸光微动,被缚在身后的手指蜷紧。
季望舒翘着腿,心情愉悦:“放心吧,对你身体没什么损害,只是会让你没什么力气而已。”
徐清规抓住杯子喝下去。
这杯水季望舒早就准备好了,就算没有这种游戏,也会找机会给他灌下去。
陈星飒只能看见徐清规的后背,她慢慢放缓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下一个,如果我赌对了我要求你放了姜琼。”
季望舒回头:“这种要求,你以为我会同意?”
“如果我输了,我任你处置。”
“任我处置?”她咧嘴:“你已经在我手里了,你还能怎么任我处置?”
“也不是不行。”她想起什么似的,话音一转,拍拍手:“我听说你害怕一样东西,如果你输了,我就把它放在你的身上,赌吗?”
徐清规猛地回头,见到一个人捏着一条花蛇出来,正对着陈星飒吐蛇信子。
“不要!离她远点!”他刚直起身,就被旁边的人硬生生摁下去,双腿无力地发软发麻。
陈星飒的脸色以肉眼乐见的速度变白,连同着手臂都在不受控地发抖。
徐清规目眦欲裂,奋力推开两人,只是还未到陈星飒身边,就被另外两人拉住。
“滚开!”
一人抬脚狠狠踢在他膝弯处,他腿一软,砰得跪在地上。
“飒飒…”
徐清规额角的青筋根根凸起,双目猩红,扭头盯着罪魁祸首,一字一句:“季望舒,我会杀了你的。”
季望舒沉下脸。
“…最佳女配角的获得者,提名…孟子矜《秋色晚》……”
陈星飒睁开眼,声音低哑:“孟子矜!我压孟子矜。”
陈星飒额角已经渗出细汗,她尽量不让自己去看那个东西,扫过徐清规含着水雾的浅瞳,一动不动对上季望舒:“你说到做到。”
季望舒舌尖顶了下唇缝,听到她的答案忽然笑了:“当然。”
她悠闲地觑着下方的徐清规:“你是不是没有告诉她孟子矜是影后?啧…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不愿屈服于命运的人,非要和上帝作对,唉,可悲……”
“今年最佳女配角的获得者是——”
“孟子矜!”
季望舒豁然止声,慢慢坐直身体,紧盯着屏幕。
镜头转向孟子矜,她从最初的笑颜刹那转向茫然,笑意消失殆尽,久久没有反应。
颁奖人笑言:“看来是太惊喜了,确实很让人意外,才出道不足一年就取得这样的成绩,连我都要嫉妒了,那么,有请孟子衿上台。”
孟子矜魂不守舍地站起来。
怎么会是配角,不应该是影后吗?
她突然转头对上镜头,直直和季望舒的目光相撞。
季望舒冷声道:“你早就知道?”
陈星飒闭着眼:“不知道。”
她起身走过去,瞧着她的表情。
陈星飒扬起脸:“愿赌服输。”
“呵…”季望舒忽然拉过旁边男人的胳膊,蛇尾卷曲在半空,堪堪扫过陈星飒嫩白的侧脸。
她猛地撇头,反胃感不可遏制地冲上喉头,牙根被她咬得发疼。
“飒飒!”徐清规的声音嘶哑至极,如同泣了血。
再次传来重击声,陈星飒睁开眼,哪怕尽量维持镇定,语句也有些凌乱:“徐清规,没事,我没事,你别动了。”
她扼住心口的心跳,再次重复:“愿赌服输。”
季望舒对她的狼狈很是满意,抬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去看那条蛇。
陈星飒瞳孔惊悚地凝成一点,腹部忽然没有预兆的痉挛起来,冷汗从她的鬓角顺到脖子上,她咬着牙说:“放了姜琼。”
“好啊,把她扔出去。”季望舒松手,“但是我不高兴,所以这条蛇还是要给你。”
“它没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