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初吻(1 / 1)

任思雨三人紧随其后,看到徐清规半个身子靠在陈星飒身上,贴在她耳边时不时同她说上一两句话,样子亲昵到了极点。

她咬着牙,委屈地看着前面的两人。

苟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想徐总这演技不去娱乐圈可惜了,面上十分感慨:“徐总跟夫人感情可真好。”

任松良双目已经模糊了,挺着大肚子,脑子冲撞着只想把某个人撕烂撕碎了:“车呢,快送我上车。”

远处司机过来接他,苟行松开搀扶任松良的手,见任思雨还憋屈地站在原地,目光带着憎恨,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徐清规站在那,随手脱掉自己的外套搭在陈星飒身上,她好像还不太乐意,抬手挡了一下,被他拥着盖上了。

一阵冷风袭来,苟行下意识缩了下脖子,旁边任思雨更不用提。

他干咳一声:“任小姐,夜深天凉,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任思雨收回怨憎的目光,转身走开。

苟行松了口气,看着前面两人越走越远,他们的身高都很优越,徐清规比陈星飒高出了大半个头,微微偏头,便能凑到她近侧耳语。

只看背影,也是般配极了。

他没打算上去当电灯泡,看了会儿就自己走了。

天际挂着颗暗淡孤清的月亮,朦朦胧胧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抹灭,光辉亦被路灯夺去。

陈星飒打开副驾驶门,把徐清规往里塞:“坐进去。”

他手揽着她的肩膀慢慢下滑,落在她脖颈上,微凉的手指触在肌肤上时让她有一刹的战栗,低头的瞬间,便对上他深邃狭长的眼眸。

他脸色是和以往不一样的红,双眼迷离沉醉,微亮的光碎在里面,又如掺杂了云雾,朦胧破碎着,像醉在红尘里的谪仙。

他微微启唇,热气散在她脖颈间,弯着眉眼:“飒飒…你今天真好看…”

她抬手毫不留情地拉下他的手臂,脚下踢了踢他还放在外面的长腿:“坐好。”

徐清规乖乖抬起腿,落在里面,又动了动身子,静静地看着她。

对视短促,陈星飒认命地低头,帮他扣安全带。

她身上的浅浅薄荷香扑在怀里,他闻着清凉的味道,不仅没觉得解了酒意,好似更醉了。

他今晚喝了很多酒,这具身体的酒量确实不错,但总有上限,酒的后劲儿也大,他现在后知后觉的有些…迷乱。

尤其是在看到她之后。

身上笼罩的气息散去,陈星飒抬手关掉副驾驶门,绕过车身朝主驾驶走去。

黑夜掩盖了她微微发红的耳尖和不安分的心跳。

她瞧了眼远处的黑幕,呼出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路上徐清规倒是很安静,掠过的幢幢灯火像电影幕布在他瞳孔中放映,他看了会儿便偏头去看她。

陈星飒察觉到旁边火热的视线,红绿灯期间她侧目看过去,却见他阖着眼,睫毛随着呼吸在微微的颤动。

乖得想让人为所欲为。

她把刚刚搭在身侧的衣服随手一扔,轻飘飘盖在了他的身上,压住了半个下巴。

到家后,陈星飒下车绕到副驾驶打开门,看到他沉睡的面容,未多做犹豫,清清凉凉的声音:“徐清规。”

他睫毛颤动着睁开双眼,迷离地偏头看向她,身上的衣服随着动作下滑到身上。

“到家了。”

徐清规似慢动作般眨了眨眼,却是无动于衷。

须臾,陈星飒无语地再次俯身,帮他解开安全带,之后抬手,正要去拉他的胳膊,他却忽然伸手,一把勾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陈星飒猝不及防扑倒在他身上,一手按在他胸前,另只手还放在他身侧,膝盖却是跪在了他两腿中间。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徐清规带着热气的大掌覆在她腰后,最敏感的位置,脸也埋在她颈窝里,一呼一吸都散着暧昧缭绕的气息。

不动声色地撩/拨着她的感官。

陈星飒一低头就对上他流光的眼瞳,像醉在湖里的落花。

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睛上掠过,落在她鼻尖的痣上,不受控制地靠近,像是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陈星飒慌忙后退,按着他的胸口就要起身,却不想腿下被他的脚绊倒,没站稳,再次扑在他身上。

发生的太快太慌乱,她睁大双眼的瞬间,只觉唇下有软软的触感,温热。

徐清规的酒转瞬醒了大半,唇角的触感那么强烈,像软嫩的果冻,又似轻飘飘的羽毛,一直扫,一直扫在了他的心底。

心跳声在安静的车内陡然放大,不知是谁的那样强烈,如鼓声般震透着耳膜。

徐清规想到他第一次吃到奶油蛋糕,第一次看到冬日落雪,或是第一次碰到软舒的毛发。

好像每一次,都不如这次的感觉来得强烈,那种难以遏制的冲动,直冲心底眼前。

他睫毛轻颤,扫在了她的脸上。

痒意让陈星飒终于回过神来,迅速撤回自己的身子,因为动作太急切,咚得一声,她的头撞到了车顶。

她眉心猛然凝在一起,疼得生理盐水都要逼出来了。

徐清规反应过来,迅速抬手把她拉向自己,偏头去看她的脑后:“你没事吧?我看看。”

陈星飒憋着一股说不明的恼意,伸手推开他,低头撤回身子,转头就走。

徐清规看着落空的怀抱,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

未多停顿便急忙起身,关上车门朝她奔去。

陈星飒打开门,手下意识摸了摸头顶。

嘶——

徐清规追在她身后,即使心跳紊乱,脚步漂浮,可也顾不上,语气可怜兮兮的:“飒飒,你头疼吗?”

她抿着唇不说话。

“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她换了鞋,自顾自往里走。

半晌,她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住,很轻的力道,带着小心翼翼:“飒飒,对不起…”

她一顿,回头,看见他低着头,像委屈的大狗勾,双眼湿漉漉的,眼神却很是迷离,仿佛在强打着精神。

她无端的羞赧在他的视线中莫名其妙消了大半,不冷不热道:“对不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