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飒哽在喉咙的尖叫硬生生咽回去,手扶着玄关稳住身子,瞪大双眼骂道:“大半夜的,你吓鬼呢?”
而沙发上的人丝毫没有吓到人的自觉,语气带着幽怨:“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还没问你呢。”她一步步朝他走去:“你不经我同意进我家门,这叫私闯民宅,我要告你了。”
闻言,徐清规突然捂住头,露出痛苦的表情:“头好疼,飒飒,都这么晚了,我们快睡觉吧,医生说我要好好休息。”
“呵…”陈星飒算是看明白了,他摔那一下人没事,脑子是真真出了问题。
她蹙眉紧紧盯着他毫无破绽的脸,对方也坦坦荡荡任她看。
按往常来说,他早黑着脸骂她“不知羞耻”了。
她狐疑道:“你现在真的只记得我?”
徐清规重重点头。
“那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搬出这个房子的么?”
“…不记得。”
其实今天他盘算着搬回来的时候,苟行就讲了他怎么连夜要求搬家的。
那还是两人领结婚证当天,陈星飒提着行李过来,徐清规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当着她的面打电话:“给我把东西搬到北嘉庄园。”
当晚出走,后来徐老爷子逮着人狠狠教育了一番,还是她主动解释是自己的问题,又说距离产生美,这样有利于培养感情。
一番话说的颠倒黑白,倒是把徐爷爷给哄住了。
结果徐清规并不感恩戴德,还说她:“别以为这样就会引起我的注意,你死了这条心吧。”
陈星飒按捺住想把拖鞋甩他脸上的冲动,耐着性子和他谈了个婚姻合同。
这也就是为什么两人分隔两地,却能这样相安无事的原因。
当然前提是白月光那边不出事。
如今徐清规所谓的失忆并没有让她掉以轻心,反而让她想到,假如某天他恢复原样,自己的下场有多凄惨。
现在表现的再人畜无害也挡不住骨子里是个渣渣的事实。
她去书房拿出两人签的合同,找到第二条,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两人分居生活,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不得未经对方同意进入对方私人领地。
徐清规垂着眼皮看完,而后抬头同她睥睨的目光对视。
“看清楚了么?你现在违反了合同。”
陈星飒并没有低头,只垂下眼睫,姿态显得非常高傲,他竟然觉得,有点儿好看…
捂住飞扬的心跳,他干咳一声,拿起合同。
陈星飒耐心等他看完,结果见他翻了一页,手指指着第十条,念到:“不得公布两人的婚姻情况。”
陈星飒傲慢的表情一收。
他仰头笑起来:“飒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违反合同的是你,现在我也违反一次,我们扯平啦。”
“……”
他豁然站起身,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无形中给人压力,哪怕陈星飒有一米七,此时也显得非常小鸟依人。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他却低头朝她靠近,微弯着腰,眼睛如半轮圆月:“以后我们就要一起生活了,还希望你…多多关照。”
陈星飒盯着他突然靠近的脸,笑意挂在眉梢,眼尾,嘴角,连眼底都淬着光。
如清风拂岸,朗月入怀。
“……”
她猛地伸手推开他,绕过他上楼:“不经我同意不许进我的房间门!”
只是刚走两步便被他从后扯住了手腕。
她猛地回头:“?”
徐清规塞她手里一个袋子,眉目在灯光下显得些许柔和:“记得擦药啊飒飒,小心感染。”
她低头看去,他已经松开手,“好梦。”
“不用。”
只是还没有动作,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她挣了下没挣开。
再开口,他商量似的:“不然我帮你吧。”动作却有点儿强势。
“…我自己来。”她甩甩手腕:“松手。”
他松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别忘了。”
陈星飒心烦意乱地回房,洗澡时脚底隐隐约约的刺痛,出来后看着随意扔在桌子上的药袋,犹豫几番,皱着眉打开了。
这是为了明天的工作。
躺到床上,明明累的要死,但想到隔壁住着某个人,就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尤其他现在这些蜜汁操作,让她摸不着头脑,又不敢放松警惕。
还不如之前剑拔弩张的情形,至少那样是真刀实枪明着来的,而如今却像埋在地里的炸弹,保不齐哪天就炸了。
那就太措手不及了。
不行,她得想办法把他赶出去。
想着想着终于陷入沉睡。
翌日闹钟响起,她困得眼皮黏在一块,硬生生张开一条缝看了眼时间,要起来时,又接到电话。
她清清哑掉的嗓子:“我马上过去。”
小鱼的语气听着很欢快:“你多睡会儿吧飒姐,睡好了再来公司。”
紧接着说:“有人替你把微博上的热搜压下来了,还发了当时说工作室耍大牌的视频,这次是完整版的,把那些断章取义的视频全部推翻了!”
“苏影帝也发微博说跟你只是好朋友,且自爆说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