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黎问完，很认真地看向白苏，“你觉得呢？”
白苏望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端起杯子，先喝了口大麦茶。
“就，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会长是中央空调？”白苏问。
之前在校医院，她见过俞承，对方一句话都没和她说，怎么看，都不像中央空调。
“我感觉他挺关照我的。”纪黎说。
“然后？”
“那他应该也挺关照社团别的女生的，所以，是不是有点……也不是非说中央空调，就是暖男那种。”
俞承在她眼里，向来是体贴部下的，现在虽然觉得有点体贴过了头，但她还是下意识想用好听一点的形容词。
“他对别的女生也很好吗？”白苏问。
纪黎愣了两秒。
不知怎地，她想到了地铁上被拒的女生。
垂下脑袋，因为自己草率的判断，有些沮丧。
“我也不知道，没怎么注意过。”她说，“应该是我想岔了，会长他人很好。”
白苏看了懂她的情绪，但没有安慰，“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会长，可能只是对你一个女生好。”
纪黎抬眸，紧蹙着眉，并不接话。
白苏叹了口气，“你会长可能喜欢你。”
“他疯了吗？”纪黎脱口而出，眸底满是震惊。
这反应，是白苏意料之中的。
所以，纪黎不是没有察觉，而是压根不敢往那方面想。
纪黎不信，会长那么优秀的人，会喜欢自己。
就像她当时，也不敢相信陆辞会喜欢她。
白苏没告诉过纪黎，她在陆辞帮忙的时候，就已经心动了。
她也看出了陆辞的热情，可纪黎说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否定。
陆辞蹭课的几天，她强装着镇定，尽量让自己和平时一般无二，不给陆辞留下任何虚假的美好印象。
她不相信别人会对自己一见钟情，要不是陆辞观察了她几天，之后才表的白，她可能就不会答应了。
白苏知道，自己看上去比纪黎潇洒自信一点，也有不敢尝试和主动的事。
“怎么就疯了，你那么好，他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我不好啊。”纪黎当即反驳，“而且就我们社团，随便挑一个女生，都比我好很多，会长眼再瞎，也不能挑中我吧。”
她不是谦虚。
席露性格活泼，长得也漂亮。
宋羽禾性格果断，身材很好。
秘书处的女部长，小巧可爱，非常细心。
……
“你说好不算。”白苏摆摆手，“在你眼里，谁都比你好。”
纪黎：“……”
“你看看，你这皮肤，就已经让多少人羡慕了。”
白苏说着，伸手在纪黎脸上捏了一把，手感特别好，“怎么就不比别人好了？”
纪黎被她逗笑了，“这也算吗？”
“算啊，还有好多呢。”
白苏开始掰手指，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十个手指差点不够用。
“你再说我就要骄傲了。”纪黎按下她的手，“但我觉得会长这人吧，优秀过头了。”
人帅个高大长腿，成绩好性格好，可能还有钱，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小菜鸡。
“那陆辞还看上我了呢。”白苏睨了他一眼，“你要是不信我的话，就多观察观察，反正我觉得，他对你很不一般，你们关系也还不错。”
要不是纪黎不主动，就运动会那次后，两人的关系就应该亲近很多了。
“那我再看看吧，可能性应该不大。”纪黎说。
心底的情绪难以明了，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
毛概课的老师，布置了一篇手写作业，安排俞承收好交过去。
周一早上午一节课下，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交作业。
“今早两节课，要不咱们等会出去吃顿好的吧，庆祝考试结束？”林柯在一旁说。
黄大智举手赞同，“这个提议，爸爸允了。”
林柯这次没争，“那爸爸你请客吧。”
黄大智：“……”
他刚想开口，有人走来，递给他一张绿色的纸。
是学习委员。
“你的六级成绩单。”
“谢谢。”
黄大智接过，叹了口气。
他这次六级依旧没过，考了三次了。
林柯拍拍他的肩，“没事，十二月继续，今天先出去放松一下。”
“说得对，总会过的。”陆辞趴在桌上，伸手从俞承身后越过去，也拍了拍黄大智的肩膀。
“好，我加油！”黄大智握了个拳，给自己打气。
“讨论讨论吃什么吧，我投火锅。”林柯说。
“我投私房菜。”黄大智说。
“我投烤肉。”
陆辞说完自己先笑了，没一个相同的。
几人下意识看向俞承，等着他选一个。
“老俞，该你了。”黄大智催了一声。
俞承垂着目光看手机，屏幕上是纪黎的课表。
“我可能要三节课下才能出去，你们决定，决定好了先去吃。”
陆辞抬起头来，“你要干嘛？”
俞承扬了扬手里的一沓纸，“交作业。”
“那二节课下去啊，交完一起出去。”陆辞说。
俞承向后靠在椅背上，突然轻笑了声，低低沉沉的，惹得前排两个女生忍不住向后看来，随后被他金丝边框后弯着的眸子吸引。
“但是，”他开口，声音也含了笑般，“我不知道小菜鸡什么时候去拿成绩单啊。”
身边几人愣了愣，还是陆辞看到黄大智的成绩单后，最先反应过来。
“毛概老师的办公室和历史学院的在一起，你是想趁小菜鸡去拿成绩单的时候，来个偶遇？”
“嗯。”俞承大大方方承认。
他看过纪黎以前发的说说，庆祝六级过了。
过了的人，必须本人亲自到辅导员那拿成绩单，而下面两节课，纪黎上课的教室，和办公室是同一栋楼。
如果纪黎今天记得拿，那不是二节课下，就是三节课下。
黄大智：“……”
林柯：“……”
陆辞：“……我帮你问问吧，万一你错过了，白等一节课。”
“你要是问出来，今天中午我请客。”俞承说，“还有，我投私房菜。”
纪黎前两节也有课，她去教室放了书包，和白苏来到电梯这时，电梯正从五楼下行。
今天赶上发成绩单，来乘电梯的人不少。她们俩站了一会，身后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电梯到了，里面的人走光了，纪黎才进去，按好楼层后，挪到角落，给后面的人腾地方。
她刚站定，面前出现了一双男式运动鞋。
鞋头的方向，是朝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