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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9年7月20日的血战之后,宁锦前线的明清两军又一次陷入了对峙状态。直到5日之后,10万八旗朝鲜才浩浩荡荡地从盛京开到了宁远,在五里河两岸扎下连营,次日,大清天德皇帝命八旗朝鲜都统桂良、傅方,率本部人马攻打宁远前线的明军阵地。
与此同时,明军第四军军长刘炯中将也抵达龙背山中军,接管了宁远前线明军的指挥权,宁远大战的决战正式打响。
明军第四军的三万六千余名官兵现在已经全部登上了宁远的土地,利用这几日的休战,第四军又对宁远防线进行了一番加固。又设置了一道新的铁丝网障碍线,还在战壕之后修建了一堵胸墙,用来遮护炮兵阵地,同时也能供来复枪兵使用。
这一次清兵出动的规模比上一次足足大了十倍,一次投入了整整三万人的八旗朝鲜——宁远战场并不算宽阔,而且一面靠海,一面靠着五里河,都没有办法投入兵力。只有北面和西面能够展开攻势,投入三万八旗朝鲜,再在他们身后摆上同样数量的满蒙马队已经算是极限了。六万大军,还有三四百辆盾车差不多铺满了整个旷野,声势极其浩大。
清兵的盾车是他们撤到满洲之后打造的,据说是能用它们来抵挡火炮!
“这种盾车都是用满洲这里的上好硬木所造,正面的大盾板厚达六寸六分。用三千斤大炮在200步外都打不穿,绝对可以挡住火炮猛轰,更不用说洋枪了!”桂良坐在马上,看着自己负责打造的盾车被八旗朝鲜的兵丁推着缓缓前进,不无得意地对傅方炫耀。
傅方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三千斤大炮听上去好像很厉害,可是傅方知道,在满清这里,用炮身重量区别型号的都是土法铸造的铁炮,铸造工艺很差。份量重。火力弱。三千斤炮所装的弹丸也就五斤多不到六斤的样子,而且容易炸膛,炮手不敢加足量的火药,威力比之西洋的6磅炮还不如。现在宁远的明军可都装备着12磅大炮。这些盾车根本抵挡不了。
“这些车是怎么回事?”刘炯站在龙背山上。有些好奇地问左右道。他是英国桑切斯特军校的旁听生出生。接受的都是正经的西方军事教育,还真没见过这种盾车。这玩意早个几百年在欧洲大概也有的,不到了19世纪早就是博物馆里面的文物了。
“这个是盾车。攻城用的器械。”彭玉麟笑着介绍道,“就是一辆四轮推车上面架一面大木盾,子弹箭簇都射不穿的。”
“清鞑当咱们的大炮不存在?”刘炯大笑道:“这些清鞑怎么越混越回去啊?看着比东江之战时候还不禁打!”
彭玉麟笑着摇了摇纸扇子,淡淡地道:“清鞑当然不如东江之战时候了,那时他们还有整个中国,现在已经被赶出中原了,而且短短两年,满蒙壮丁死了至少有20万,现在清鞑那里能拿动兵器的满蒙八旗顶多就10万,死一个奕欣都心疼。6天前奕欣派回八旗来送死,今天出动的这些人大概就是所谓的八旗朝鲜吧?”
明军的炮群又开始发力了。大明陆军各军的编制和重武器配备都是一样的,每团四门9磅加农炮,每个师有一团三十六门12磅加农炮/12磅榴弹炮,军属炮团则是24门24磅加农炮/榴弹炮。第四军在炮兵满编的情况下有168门各型火炮,现在除了24门24磅重炮之外,其余的144门大炮都被推上了前沿,猛烈轰击正在靠近的盾车。
“不许退,向前,向前!”
推车负土的八旗朝鲜兵丁被炮一轰就要溃退,他们不过是贪图满洲的肥沃土地而加入八旗朝鲜的,压根就没想到还有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的一天。现在看到苗头不对想要跑,却被身后督战的满洲八旗和八旗蒙古挡住,用他们听不懂的话警告一番,然后就是弓箭、长枪、马刀招呼上来。
看到后退无路,这些八旗朝鲜又哭着喊着开始冒着明军的炮火,全力推着盾车前进。只是不断有盾车被炮弹击中,一开始距离尚远,厚木板还能抵挡9磅加农炮和12磅榴弹炮(也能直瞄射击)打出来的弹丸,只有被12磅加农炮的弹丸命中才会被击成碎片。
但是随着这些盾车缓慢推进到距离明军大炮200步上,所有的大炮都变得威力十足。一枚枚炮弹准确地撞上盾车,将厚木板打得粉碎。四散飞溅的木屑碎块好像是飞舞的弹片一样,将周围的八旗朝鲜一片片扫倒。嘶声力竭的惨叫声响成一片,后面督战的满洲人和蒙古人看到这个场面立马张弓搭箭一阵乱箭,把正在惨嚎的伤兵全都射成刺猬,免得他们影响其他人的士气。
彭玉麟的脸上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了,因为八旗朝鲜的大队人马已经离明军的第一道铁丝网越来越近,虽然明军的炮火凶猛,但终究还是让他们靠进了。冲在最前面的八旗朝鲜兵丁将一个个土袋子堆在了铁丝网边上,明军的枪弹还有霰榴弹也扫了过来,许多人还来不及丢下土袋子就被打死,不过这样也算完成了任务,就让满洲蒙古的铁骑踏着他们的身体前进吧!
另外,剩余几十辆盾车则是整个装上了铁丝网,盾车后面的八旗朝鲜兵丁一起发力,死命把盾车向前推,还有一些兵丁拿了斧子冒着枪弹猛砍木桩,居然也在铁丝网上面撕开了几个破口。
很快,明军部署在前沿的四道铁丝网中的三道就被八旗朝鲜用盾车、土袋和尸骨给突破了!
“清鞑好像找到对付铁丝网的办法了!”彭玉麟扭头望着刘炯。
刘炯只是淡淡一笑:“用命填,真是一个好办法啊!这些鞑子到了关外果然是长进一点了,至少这个心比过去更狠了,不过光是这样还是赢不了的!”
此时在清军阵地上,八旗朝鲜的独臂都统傅方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了看身边一个身穿镶黄旗棉甲,虎背熊腰的汉子,微微笑了笑:“恒副都统,该你了,小心点,明逆的枪炮可厉害。”
这位“恒副都统”的名字叫恒龄,是达呼尔人,姓郭尔贝,隶满洲镶黄旗,长在关外,看长相就知道比关内来的八旗大爷多了几分野性。
“知道,”恒龄举起马鞭,遥指着前方乱成一团的八旗朝鲜,“这些人你还要不要?”
“不要!”傅方回答得斩钉截铁,“我只要收回咱们满蒙的自己人,这些朝鲜包衣阿哈的命都是你的。”
八旗朝鲜的听名称好像是八旗的一员,不过在正经的满洲八旗眼里,那些人就是包衣奴才。其实这八旗制度的精髓就是严格而可变动的等级,即便在满洲八旗里面还有上三旗和下五旗之分。昔日在关内的时候,有四万万汉人可以压迫,八旗内部自然和谐一些,现在没有了那么多汉民,这旗人内部的等级自然更为森严。满洲八旗、八旗蒙古之下,都算是奴隶了,不过汉八旗好歹在朝廷里面还有些人,特别是上三旗包衣转成都汉八旗和北京出来的旗人算是老乡,所以地位还稍高一些。至于八旗朝鲜还有地位更低的朝鲜包衣,那就算牲口,连人都不是!可是理论上说,哪怕是朝鲜包衣阿哈,只要立功还是能一级级抬旗,最后变成最高级的满洲正黄旗。
“你不要这些牲口就好。”郭尔贝.恒龄笑呵呵地说,“就让他们最后再发挥一下作用,让我的骑兵驱赶他们去填明军的壕沟,去撞明军的方阵……这些人能为我们大清而死,也算是他们的荣耀了,想来是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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