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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了朱济世被牛油蒙了心,真的准备单挑英国医学界后,布隆施泰因医生一句话不说就走了。杜兰夫人叹息一声,站起身准备去弄晚餐。朱济世却叫住了她:“罗曼,你有双乙XU吗?”
“双乙……XU?”杜兰夫人摇摇头,“没有。”
朱济世一想不对,赶紧补充道:“就是奶油香精,你用来做乳酪和奶油的。”
“奶油香精?有的,不过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用?”杜兰夫人好奇的问。
朱济世从口袋里摸出从弗兰克.哈恩那里买来那包吗啡碱放在柜台上,指了下说道:“用来提炼二乙XU吗啡的。”
“二乙XU吗啡?”杜兰夫人还是一脸迷茫。
“是一种从鸦片当中提炼出来的东西。”
“是奶油味的鸦片?”杜兰夫人拿起桌子上的吗啡碱,打开牛皮纸包装闻了一下,笑着摇摇头道:“有鸦片的味道,不过很淡,而且这个鸦片的颜色也很奇怪,看着有点像咖啡……你从哪儿买来的?”
“你懂鸦片?”朱济世看着杜兰夫人,也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不过转念一想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唐突。
没想到杜兰夫人却笑吟吟地承认道:“嗯,这是药啊?感冒、咳嗽、头疼、拉肚子,还有……那个女人的那东西下不来的时候,都要稍稍吸一点的。”说着就把鸦片递还给了朱济世,“杰森,你那奶油鸦片弄好后能给我尝一下吗?”
朱济世看着杜兰夫人有些愣住了,这个女人有三十一岁了,虽然皮肤稍有些松弛,但仍然是个明艳照人的美人儿,身才极是丰腴,气色也非常不错,和自己印象中面黄肌瘦的鸦片鬼根本搭不上边儿。看来她真的不是个瘾君子,只是把鸦片当成了普通药物。
朱济世心里叹了一声,在1842年的英国呆了一阵后他已经知道,这里的鸦片其实非常泛滥,比起中国恐怕也好不了多少。看看欧门医院里的药品仓库就知道了,至少有60%的药品添加了鸦片,而鸦片膏本身则是储备量最多的药品!在眼下的英国乃至整个欧洲,似乎也没有人认为鸦片是个坏东西,甚至还有一个英国文学家德.昆西写过一篇《鸦片颂》,把鸦片夸上了天。
可是,偏偏在这个鸦片被毫无管制的滥用的欧洲,却没有因为鸦片而出现多少社会问题。虽然几乎所有人都用过鸦片,可是真正染上烟瘾不能自拔的人却不多。
不过朱济世也知道他现在要搞H洛因这玩意儿可比鸦片牛逼多了,后世的西方国家里面就有许多吸食H洛因的瘾君子。当然如果能够正确使用的话,H洛因一样可以造福人类,要知道在H洛因问世后的二三十年当中,都是作为合法药品在市场上销售的,就算是在H洛因被绝大部分国家严禁的21世纪,英国仍然有H洛因的合法销售——当然是在严格管制下作为高效镇痛药物使用的,每年的销售量都超过300公斤……
“怎么?不舍得吗?”杜兰夫人笑眯眯道。
“不不不,”朱济世忙摆摆手,“不是要做什么奶油味的鸦片,而是要提炼一种比鸦片更加高效的药品,估计可以达到鸦片药效的几十倍。”
“几十倍?”杜兰夫人叫了一声,“那岂不是用一点点就能有奇效了?杰森,你真有把握弄出来?”
“当然有把握了,只是……”朱济世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杜兰夫人,“罗曼,你真的要试?”
说真的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不错。虽然很有些风骚,裤带估计也松得很,不过这对一个单身的法国女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总不能要求她像这个时代的中国女子一样讲什么三贞九烈吧?所以朱济世是很不忍心让她染上吸食H洛因这种恶习的。
“有什么问题吗?”杜兰夫人眨巴着大眼睛,妩媚地冲朱济世笑了笑:“你是担心新药不大安全是吗?看来你还有点良心,这样吧,我让亨利帮你免费试药,怎么样?他从小就会吸鸦片,现在每天都要抽几口提提神的,我想他会对你的新药感兴趣的。”
“从小吸鸦片!?”朱济世不可思议地看着杜兰夫人。
杜兰夫人点点头,笑着解释道:“怎么啦?你难道不知道有许多母亲会给喜欢哭闹的婴儿吸一点鸦片,让他们安静下来吗?而且鸦片还能缓解饥饿感,所以也有一些穷人家的母亲会用鸦片来节省食物,当然那是在鸦片价格比较低廉的时候……”
亨利就是杜兰夫人雇佣的那个法国小裁缝,平时就埋头干活,也不怎么爱说话,没想到竟然是个瘾君子!
朱济世思索了下,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如果不是杜兰夫人提醒,他几乎把试药的事情问题给忘了。虽然他知道如何提炼吗啡,如何合成H洛因,但是对如何利用H洛因去造福欧洲人民却只晓得一个理论。应该往咳嗽药水、各种止痛药、哮喘药、抗抑郁药、肺结核糖浆等等的西药里面添加多少H洛因才合适,的确需要有个试验摸索的过程。就这样,朱济世贩毒事业在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受害者便产生出来了。
……
牛津郡,德纳芙别墅。
“你说那个鞑靼人想把自己关于‘手术消毒’的理论刊登到《泰晤士报》一类的大报纸上去?”
就在朱济世开夜车试制H洛因的同时,布隆施泰因医生已经连夜赶到了牛津市郊外的德芙纳别墅,见到了刚刚参加完奥尔马克俱乐部舞会,才回到家中的女伯爵伊莎贝尔.德纳芙,并且把朱济世打算在《泰晤士报》上揭露英国医院的糟糕卫生情况和英国医生不负责任的手术消毒,是造成产褥热和手术伤口发炎致死的元凶!
“这个鞑靼人疯了!他不打算在英格兰,不,是在欧洲呆下去了!?”女伯爵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心里更是一阵叫苦,自己这段时间真是走了霉运。丘吉尔家的死胖子已经奉了他大哥马尔博罗公爵的严令和自己彻底断了!那个威尔.海明则被英国陆军开除,这辈子彻底完了,心灰意冷之下离开了伦敦,现在当了一名赚不到几个小钱的小报记者。而这个自己介绍给姐姐的鞑靼医生,本来看着挺有希望成长起来,现在却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好像是正义感多过了头,想和皇家医学会的那帮庸医对着干!
可是他以为自己是谁?成吉思汗还是跛子帖木儿?就算他是他们的子孙,在眼下的欧洲也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流亡者,根本斗不过那些拥有爵士头衔的名医。
布隆施泰因也是一脸的惋惜,皱起眉头思索着道:“也不知道这个鞑靼人是怎么想的,还以为真的能用试验和真理驳倒整个欧洲的医学权威,真是太天真了。女伯爵下,要不您去给您在报界的朋友打个招呼,让他们别……”
女伯爵打断他,“这是他自找的,我怎么能阻挡的了。只是……”
女伯爵秀眉微蹙,“布隆施泰因医生,你觉得杰森有没有可能真的把那帮庸医踩在脚下?”
布隆施泰因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他很可能是正确的,但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论战。因为他的对手是整个欧洲医学界的权威,而且这些权威还是这场论战的裁判!除非他们自己认输,否则朱医生绝对赢不了……可是这些老顽固又怎么可能自己认输呢?绝对不可能!”
女伯爵低声叹息,“看来只有我为了我那位亲爱姐姐亲自去一趟伦敦了,最近她好像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