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给我看一下最近的行程。下个月中旬，应该进组了。”江旎指的是‘又见三月瘦扬州’的剧本。

到时候，不止是江旎，端木琅和顾云晟，以及从‘我演我show’中挑出来的演员，例如安冰、凉凉、江天宇等等，都得按照时间规定随行进组，准备各个角色的提前礼仪规范。

季念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个资料袋递给江旎，眼底映着江旎的发梢，“旎旎，这是你最近两年的行程，大框架都提前安排好了。小细节方面，可以到时候再改。”

江旎接过资料袋，把文件依次打开看着，像是以前那般，总是有点小抱怨：“两年？你想把我累死？”

“旎旎，在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永远都是供不应求的。”言下之意，江旎是一个很稀罕的演员，足以配得上这份殊荣。

这是季念对于江旎的赞赏，过于直白，并不委婉。

江旎大略看了一遍往后两年的行程，再抬起头来，两眼都快冒金星了，她把行程表还给季念，指着保险箱，恨不得一口吞下去：“季念，你快点把这个破东西给我锁起来，我眼不见心净。”

“呵呵，”季念淡笑着，把资料袋放回保险箱，“放心，慢慢来，时间够。”

“够个毛线。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看了，自己找罪受。”江旎发誓，她再也不想看行程表了，今天大概是脑袋进水了。

季念和江旎讨论完工作上的事情，两个人的心情似乎都好了一些，不再别扭着，也不再担心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对方。

季念和江旎相视一笑，琥珀色的瞳像极了古老的玉石，沉甸着厚重光泽，低沉内敛，深邃的眼神总是看不到最底处。

“好了，谈谈别的事。”季念拨开话题，瞥了一眼江旎的侧颜，“你瘦了。”

“天天跑行程，能不瘦？”江旎最近活动频繁，明明没有接什么大剧，偏偏时间上导不开，疲于奔命，辛苦赚钱。

“我不在你的身边，好好照顾自己。”除此之外，季念也想不到太好的词语。

他和江旎之间，友人之上，恋人未满。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想承认，或者说，不愿意去触碰心底的逆鳞，触之，必死。

“国外那六年，你也没陪在我身边，我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每一次，季念如此说话，江旎就总想敲打一下他。

江旎始终记怀着过去的往事，和大多数小女生一样，她也会有特别执着的一面。

“嗯，抱歉，是我的错。”他不应该把江旎送去国外。

这个严重的后果，季念不会否认，也深深的吸取了教训。

“算了，您堂堂季大经纪人，能有什么错？错的是我，不该挑理。”江旎像个小孩子，负气地说。

每个人应该都会有这样的时候，纠结着过去的某一个时间点，某一件事，放不下，也想不开。

“好了，不闹。”

说来说去，话题又绕了回来。

季念听着明明就是正话反说的言论，哪怕是不讲道理，也只能耐心哄着。

谁让多年以来，他的心底里，就沉了这么一个不听话，嚣张跋扈的小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