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带着四朵小金花走进办公室，进门前，房门虚掩着，他有预约，便敲了敲门，等到秘书前来迎接，才走进来。

杜恒是一个懦弱胆怯的人，同时，也是一个懂规矩的人。

他深谙娱乐圈里的大佬权利，明白季念就是他们的摇钱树，只要不违反大的规则，哪怕是没有面子，丢了自尊，也一定要紧紧的抱大腿，千万不能离开。

所以，杜恒在走进办公室以前，是下了决心的。眼看着四朵小金花的合约就到期了，如果能争取一下，把身价抬一抬，再拢下来几个时尚资源，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季先生，您好。”杜恒先向季念行了礼，转头看向四朵小金花，使了一个眼色。

小金花们即使心中不悦，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各自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说话娇滴滴的，给季念问了好：“季先生，您好。”

在盛世娱乐，员工们碍于季念老板的威仪，在背后偷偷叫他‘季扒皮’。意思是说，季念总是让大家加班，都快把他们的头发加秃了。

好不容易逮着一次机会，员工们还不好好吐槽一下？

但是，在公司艺人群体这一块，所有人都极为自觉的，称呼季念一声‘季先生’。一是表达了礼貌，二是显得尊敬。

当然了，也有少数人特别幸运，比如肖右，幸亏是跟了一个好主子，被季先生爱屋及乌，允许叫了一声‘念哥’。

在这件事情上，眼红肖右的人不在少数，也是肖右向别人显摆的资本。

四朵小金花不过是公司的二线艺人，而且，也有另外的小经纪人跟着。

季念只是挂了名，属于公司里的大经纪，自然和四朵小金花不亲。再加上季念气场强大，单是优雅地坐在一旁，即使不说话，不瞥去目光，依然散发着强悍的威压。

那一张冷淡不乏高雅贵气的面容上，时刻都弥漫了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小金花们打过招呼后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在杜恒的身后，四根尖尖的小手指不停地戳着杜恒的腰。

杜恒被戳的烦了，回头狠狠警告了一次，然后才整理好表情，恢复了正色，往前走了一步：“季先生，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有关于……”

“杜恒，”季念轻悠悠的话音不染尘埃，打断了杜恒的话语。他抬眼睨了一下办公桌，上面放着几份文件，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这个月的资源，拿下去分一分。”

杜恒腿一软，吓了一跳。

季念分明没有说什么，不过是像往常一般的说话语气，但是，偏偏就让杜恒感觉到后背冰凉，莫名其妙就生出一股冷意了。

杜恒拿起文件，极其认真地看了一遍，脸色渐渐变得僵硬，越发不太对劲。

他把所有文件全看完了，结结巴巴地说：“季先生，这个月资源好像太贫瘠了。一共就两个代言，小金花们也不够分，还有，酬劳是不是太少了？两个人的价格，还不如先前她们拍的广告。”

“是么？”不以为然的声音。

季念唇畔泛起一丝浅痕，琥珀色的眼瞳尤为纯净、清澈，极其缓慢地瞥过去一眼，透着几分无心的冷漠：“杜恒，如果我没记错，上一次，她们的代言是你私自接的，对吧？”

“这、这，季先生，您、您都知道了？”杜恒神容猛地一震，类似天塌地陷，整个人的世界都崩了似的。

他被季念的强大气场震住了，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向季念道歉：“季先生，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不该违背合同，没有告诉您，就私自把代言签了。可是，人家毕竟给的酬劳多……”

杜恒也并非是一个没有心计，不懂得思考的人。

他这一步棋就走得很好，以退为进，明面上是向季念道歉，诸多哭诉，实际上，只是用一句话，就让自己违约的行为合理化，同时，也把季念给控诉了。

控诉什么？

钱，钱不够分，也不够花。

杜恒的言下之意太明白了：如果季念能给四朵小金花抬抬价，那他用得着私下里谈本子？

季念微微皱眉，眼底泛凉。

他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