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在十月五日去丛龙山。
我会在山巅的大殿上等待。
过期不候。”
陈仁宇说罢,用结界来到了丛龙山山顶。
丛龙山高耸入云,因状如盘踞而立的龙而得名。
山顶如巨龙硕大的头颅。
他用自然之力来改造山巅,准备好戏弄苗青衫一伙的关卡。
十月五日,苗青衫一伙开着战机如约到达。
他们不敢违背“山风大师”的意愿,只得徒步上山。
五十多人都是平日养尊处优的那种,最强的几个也不过是战力低于10的初级猎卒。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到下午四点左右才终于到了山腰。
矗立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面直上直下的峭壁。
峭壁是赤红色的,走近仔细看,整峭壁都是烧红的玻璃,上面有很多排列规则的凹槽,显然是让他们攀爬用的。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请爬过玻璃壁前来拜见山风大师。”
从崖上传来小婉的喊声。
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有这么为难人的?
这分明是耍我们啊。
要在过去,谁敢让小爷我受这种气?”
一个姓柳的年轻人气呼呼地吼。
苗青衫白他一眼,“快闭嘴。
还以为是有钱时候啊?
甭说你了,我会受这种气?
都别废话,快,有决心的都给我爬上去。”
“苗哥,您呢?”
一个姓王的年轻人怯生生地问。
苗青衫毫不犹豫地给他一记响亮的大比兜,“我是个身宽体胖的中年人,原本就是普通人,也没有运动的习惯。
至少有五千米高啊,你问我?
我有的是能耐,大不了回去做生意,几年后又是一方富豪,你们这帮王八蛋能行?
我为你们操碎了心……”众人见他动了怒气,纷纷过来劝。
“苗哥平时多温文尔雅一个人,都被你气得说脏话了。
快过来道歉。”
那个姓王的年轻人只得向苗青衫道歉。
苗青衫白他们一眼,厉声呵斥:“都别给我偷懒,快点儿爬。
全部给我爬。
这是你们改变命运的唯一的机会。
尤其是初级猎卒的,敢不给我爬上去,我饶不了你们。”
他们只得一个个开始攀爬。
那些普通人只爬了几秒高就受不了了,一屁股摔了下来。
战力稍高些的龇牙咧嘴地往上爬。
最后只有五个初级猎卒的爬上去。
“山风大师对你们几个的表现很满意。
为表示嘉奖,专门为你们铺了一条荆棘之路。
请加油。”
小婉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语音刚落,眼前的浓雾就散去了。
露出一条遍布荆棘的路。
这些荆棘都如高大的树木,长着密集的刺。
每根刺都像是金属。
哪怕侧着身也要刺得浑身窟窿。
“抱歉,我玩不下去了。”
“这摆明是没想让我们活啊。”
“什么山风大师?
我找其他工匠。”
……
只留下了一个年轻人。
他咬紧牙关,侧着身往前走去。
这条荆棘之路是个斜坡,地面很光滑,稍不留神就会掉落下去,被刺得浑身血淋淋不说,还要重新开始。
他将大量的气凝于脚底,用仅余的气裹着身躯,尽量减轻被刺的伤痛。
这条荆棘之路足有五千米长,这个年轻人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细长的血线。
“他是谁?”
陈仁宇动了收他入麾下的心思。
“他是柳家分支的,叫柳长堤。
今年二十一岁,初级猎卒。
最近一次测战力是两个月前,战力为9。”
小婉列出了资料。
“柳家分支柳长堤,前来拜见山风大师。”
有气无力的声音强撑着,从大殿外飘来。
“进来。”
陈仁宇高声喊。
“浑身全是血。
不敢玷污了大师的大殿。”
一阵风突然从柳长堤脚下而起,托着他缓缓进了大殿。
“我很欣赏你。
想和你聊聊。”
柳长堤被放在大殿内,“山风大师,您的声音和某个人很像。”
“不只一个人说我的声音和陈仁宇的很像。
暂且不说这个。
你的表现很不像世家出身的。
这般坚韧,借着家族的资源,再怎么差也会是猎尉阶的。”
陈仁宇好奇地问。
“回山风大师,我只是柳家分支,勉强扯上关系的那种。
只空有其名,受控制,还从未获利。”
柳长堤声音变得低微。
“在世家强盛时从未获利,为什么要在衰微时如此奋不顾身?”
陈仁宇觉得极为奇怪。
“我想也许这是个机会。
陈仁宇的愿望虽好,但人心贪婪。
可能会有新的世家产生。
他们不会给我晋升的可能。
逆袭的希望在我看来只有这个。”
柳长堤声音已低得听不清。
哗的一声,隔在两人之间的轻纱被吹开了。
柳长堤看到了陈仁宇,心中大骇。
陈仁宇缓缓走到他身旁,轻抚他的脑袋。
短短数秒,柳长堤就痊愈了。
“我不会让新的世家产生。
安心地为人类奋战,别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
陈仁宇语重心长地说。
柳长堤沉吟良久,“看来他们的一切行动全在陈先生的掌控之中。
算了。”
“我会把你瞬间送到想要的地方。
在治愈你的同时已对你的意识界下了禁制,这件事你无法以任何形式说出去。”
陈仁宇把他搀扶起来。
柳长堤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在下面的人都听着,已有人完成了挑战,很受山风大师的欢心。
余下的一百九十九个雕像已做完。
每件十亿,请尽快转到我账上。”
从上方传来小婉的声音。
苗青衫他们急忙转账。
确定已收到钱后,一股风裹挟着这批雕像轻盈地落在苗青衫他们面前。
半个小时后,陈仁宇望着远去的战机陷入了沉思。
“主人,云飘飘说日期将近。
您必须前去和她完成血契赌约的最后一环。”
小婉在旁提醒。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陈仁宇叹息。
“主人,又有一波骤起。”
小婉面露愁容。
“什么事?”
“姜怒潮和他那帮人不见了踪影。
我找遍了整个丹岳大陆,他们消失得很突然,也很彻底。”
陈仁宇用结界感知,也没找到姜怒潮他们在哪儿,冷哼一声,“看来至少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