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肴冽和陆嘉言的动作之迅速齐整，倒叫此厢的气氛骤然有些静默。

除阿青外。

入冬了杏林坊常有鸭汤，那些肉基本都是阿青包圆。但是今日这笋鲜美得收获诸多好评，阿青也爱上这口了。

阿青看舀汤的自己只有汤喝鸭架子吃，而方才伸到楚霓碗中的那俩筷子可不止两块笋，当即就羡慕起来，看着楚霓碗里的笋咽了咽口水。

那边，秦肴冽和陆嘉言也有感彼此动作的突兀，下意识对视了一眼，皆带着审视。

只道是年轻人情爱事有趣得很，倒叫柳掌柜和陆大夫抿嘴一笑。

而后林掌柜便道：“霓儿她表哥，赶紧吃，嘉言你也是！”

反正楚霓是吃不下了，看了看碗中略显突兀的笋，偶然听到阿青喉间咽口水的声音，便悄摸地都给他了。

隔壁雪凝香自上次叫齐授那一闹，已经闭店许久了。

初始陆大夫一行人还担心着，却是云娘稳定后告知了实在筹备新店的事情，店面虽没开，但是云娘和田明香手头的工作都没停下。

眼见秦肴冽是打定主意跟着的，楚霓也不打算久留，云娘那处去了又要怎么跟她们解释秦肴冽的存在。

麻烦。

于是，吃完饭，楚霓也不打算久留，只道出一趟门还需早些回去，免得家中长辈挂心，便跟秦肴冽告别众人，离开了杏林坊。

鼓腹含和，柳掌柜和阿青等人都高高兴兴地送别楚霓，唯陆嘉言情绪有异。

四人在杏林坊店门口远远目送楚霓和秦肴冽走，就见两人行至不远，便上了一架马车走了。

楚霓那表哥一表人才，端看形容也知道是个身世不错的，见着楚霓出行有马车可乘倒也欣慰，只觉得楚霓生活是不错的就好，尤其是陆大夫和柳掌柜。

只陆嘉言看着渐渐驶远的马车情绪有些莫名，眼底流淌的情绪似是多了黯然神伤，也道不明那情绪从何处来，总觉得心中缺了一块似的。

旁人倒是没怎么注意到他，陆嘉言寻常也是温和静默惯了的。

只陆大夫感受到了陆嘉言的异样，临进门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直到临进马车之际，回身给陆大夫他们招手告别的时候，楚霓脸上还是有笑容的。

但待进入车厢内就没有了。

秦肴冽在楚霓后边上得马车，坐下抬眸便见楚霓略显不善的面色。她不出一言，倒是不像寻常生气那般张口就说，但是这厢沉默却惹得秦肴冽火气骤起冷了脸色。

跟商量好了似的，两人皆在比着谁能更快叫气氛结冰。

打破了此厢沉默的，还是驾车的车夫，敲了敲车壁，问秦肴冽想去哪里。

原难得一起出门的好心情是没有了，但是此时此刻也不适合去太师府，秦肴冽便吩咐了车夫出城，去朔风凛冽。

楚霓心中火大，因着秦肴冽明明答应了要等她却食言，让楚霓没半点准备就去了杏林坊，言语间还故意为之，差点将楚霓的伪装尽数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