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清涟已止了方才的欢呼,下意识扯了小碎花便要朝秦肴冽这处来,直觉当下只也有秦肴冽能救下表哥了。
那头,夏懋又因使错了力道扯紧缰绳,而让马儿仰身嘶鸣悬空踏踢,这一幕又何其熟悉。楚霓分神看去,便眉头紧皱,挣脱了秦肴冽控住自己肩膀的手,便朝夏懋所在飞奔而去。
秦肴冽一时不察,被楚霓狠狠一甩手推拒,冷不丁倒退了两步,刚好跟背后埋头快步跑来的皇甫清涟撞到一处。
皇甫清涟捂着被撞得生疼的头顶“哎呀”叫了一声,也是知道撞到的人便是秦肴冽了,也顾不得揉那痛处,赶忙扯了秦肴冽慌忙道:“冽哥冽哥,你快去将我表哥给救下来!”
揪着人家袖子好一会儿都得不到回应,抬眼向秦肴冽看去,便见他微眯着眼睛,一脸寒霜地看着夏懋御马出了动静的那处。
皇甫清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便见方才看着不起眼那女婢竟不要命似的朝表哥惊马那处飞奔去,速度之快让皇甫清涟张口“哇——”声惊叹。
却是一回神立马觉得不对劲,表哥那可是惊马!惊马!不是扯着缰绳遛马玩的,一个小小婢女要如何干的过那高头大马?
护主心切值得嘉奖,但若不自量力,以至于命丧马蹄下能顶什么用处?
皇甫清涟思及此,皱着脸又将救人的希望放在秦肴冽身上。
再次扯了扯秦肴冽袖子急切道:“冽哥,那小婢女不过一介仆役,如何能救下表哥?你赶紧去帮一帮表哥吧,免得那婢女还得把自己的命给赔上了!”
不曾想,秦肴冽冷眼看着楚霓奔跑向前,冷哼了一声,牙关间磨出一句话:“她的命?还赔不了!”
这语气就有些阴阳怪气了,皇甫清涟心中慌乱急躁,却又跺了跺脚无计可施。
秦肴冽那话,尚且是听不出是说的自家表哥赔不了,还是那婢女赔不了,只知道秦肴冽是没有上前出手相助的意思了。
但眼见那婢女就快要奔到表哥马下,皇甫清涟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转念一想便要朝马厩院门那处跑,一边大喊自己的女侍如心,打算去别处寻救兵。
刚喊了两声,跑到院门那处。
勤学带着马房的马倌,勤习带着临安公主、郭芙蕖等人齐齐到了。
众人胆战心惊地朝夏懋御马所在那处看去,便见一婢女已疾步冲刺到夏懋马下。眼见扬起的马蹄欲落下,夏懋闭着眼睛打叫,那女婢却是不惧眼前乱势,依旧勇往直前。
临安公主见着儿子身处险境,一颗心顿时跳到嗓子眼,临到马厩院门却因惊吓过度迈不开步。勤学携着前来的几位马倌紧随其后,又因着主子当前不敢逾矩,只得在后头干着急。
好在有惯来镇定的勤习在,赶忙上前向临安公主告罪,请她稍让些,好使马倌快速上前营救。
那马倌刚恭敬越过临安公主一行人,夏懋所在之处又起了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