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懋这拒绝得不留情面，又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姑娘家哪个不是脸皮子薄的？郭芙蕖这下真的梨花带雨，嘤嘤嘤哭出声来了。

楚霓在心中叹了句，哭得还真好看，却也和云娘等人使了眼色，趁着夏懋和郭芙蕖二人互动无暇顾及其他，不动声色退出这一块剧场了。

沿途田明香就说了，今夜春夕街那边不仅灯会比别处漂亮，还搭了高台办香桥会，供炎城各大青楼的名妓作技艺展演。

“今年新晋的花魁，就那燕春楼的牡丹，是做压轴出场呢，演的是她的成名作，叫那啥，《白纻舞》！据说还要在今夜选恩客，场面定是热闹。”

田明香胖乎乎的，说起八卦来肢体语言很有看头，田秀云还好就是兴致缺缺，齐授那渣滓不就是被燕春楼的妓子给勾了去嘛，她倒是无感，但看楚霓听得兴致勃勃的模样，也就应允一齐前去，陆嘉言无意见，跟着三人一起。

春夕街相较城中其他处，本就因着各式各样别出心裁的花楼而显得好看，今日七月七，十里长街悬灯结彩，为着香桥会的风头造势也为招揽客人，各处花楼费劲巧思，悬挂的彩灯高低、大小、款式皆无一相撞，就更美轮美奂了。

场面之辉煌着实让人目不暇接，往夸张了说，灯笼之多，足将这春夕街照映得亮如白昼，就是比不上白昼，也足以盖过星月光辉了。

楚霓和田秀云少见这等场面，皆目露惊奇，啧啧称叹。

“秀云，说了好看吧？这趟不亏吧？”，田明香见自己的提议明摆着被认可了，傲娇得不行。

城中之人大抵都是祭拜过了七姐出来逛灯会了，眼见的人多了起来，一路人声鼎沸。由田明香带着，四人加快了脚程，往春夕街的高台那儿去。

索性四人赶得快，到那处还有幸占得个头排。

高台是露天搭建的，也不甚高，到成人膝处，空着三面以便聚众，高台背面又有一高台，其上立着一座香桥，是用粗长的裹头香搭成的长约五六米、宽约半米的桥梁，其上缀着用五彩丝线制的花。

这香桥过了今晚后是要焚化的，用以祈福。

一阵铜锣声响起，随后一龟公打扮的男子大唱：“香桥会，起~”，引起了众人的注目，场面也静下不少，众人就见一妩媚身影踩着一侧的阶梯上得高台。

楚霓和云娘看得分明，这不是在田明香那处包圆了母贝粉的‘主顾’嘛？而后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田明香。

都用不着二人问起，田明香就给几人八卦了起来，“那大主顾，是倚红楼的鸨母柳茹心，若不是燕春楼后起之秀夺了第一楼的风头，这倚红楼营业十数来年可是无人能望其项背！”

楚霓一下找到重点：“无人能望其项背？那这主顾莫非大有来头？”

这一问将云娘和陆嘉言的眼光也吸引了来。

田明香眼中带着激赏，答道：“可不是咋地，这柳茹心二十年前可是这炎城花魁，风靡程度远超现在那什么牡丹多了去了。”

说一半压低声量继续道：“有传那柳茹心隐去，是被朝中贵人收了的，却不知为何三年后又出现在这春夕街，当了鸨母，开了这倚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