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也能物以稀为贵？”，这云娘就不理解了。

“对啊，不可以吗？”楚霓看完，也试过了胭脂口脂，开始细看新色的妆粉了。

云娘稍想了一下，说道：“这么说罢，相较需得配色配线绘制图样的针线活，制作胭脂水粉不过就是碾碾花瓣，混一混底料的简单功夫。就是寻常女儿家，只要有闲工夫，愿意摆弄的，在家自己都能做得来的。”

“且不说姑娘们是否会自制胭脂水粉，单单这走马街上的胭脂店可不下十数，咱们这儿的售卖价位虽算不上高，但单这街上售价低廉者可也不少，寻常我们这店中的生意，偶尔还会被那些个走低价的胭脂店抢去许多呢，额~咳咳。”

云娘开店至今还未饮水，话却说了不少，是以现在喉咙有些发干。先放了手中的脂粉罐子，弯下腰在柜案底下取了水壶与两个大的茶杯，给自己和楚霓各倒了一杯薄茶。

递给楚霓一杯后，自己先喝了一口润润喉，才继续道：“稍微有些家底的，活得讲究些的，才会去计较胭脂水粉的香气或使用感受。寻常女人家哪里会去计较这些，就是买了罐口脂也不见得日日用，一月购置一次都是用得快的了。”

云娘表达着自己的不解，顺便将时下大致的行情说出，也是存了心思，想让楚霓更了解胭脂水粉行当的时势，更主要还想看看楚霓能否提出不一样的见解。

物以稀为贵这话自是用在贵重之物上，这寻常脂粉能怎么个‘贵’法，云娘很想知道。

楚霓从云娘方才开始讲，就放下了手中脂粉，现下看云娘说完了，也才就开始不急不缓地拉着云娘一起坐到柜案旁的凳子上，欲与云娘打听更多细节，并探讨自己的见解。

“云娘你想，人都是分三六九等的，物品自然也是，难不成一家店面卖了低价的脂粉，高价的就不能卖了？你可曾想过，高低之间，还夹着高偏中、高偏下、中层、低偏上这一大人群？”

“那中间的分层暂且按下不提，我且问你，这炎城中可有至高等的脂粉店？”

“有啊，那城东的桃花阁就是。”云娘答得甚快。

“那你可知晓那桃花阁为何能声名鹊起？成为你，乃至炎城中人认为的至高等？”楚霓继续问道。

“我也是离了齐授才开始接触脂粉生意，左右也不足一年，桃花阁传闻甚多，我皆是从明香那儿听来的。”

又饮了口茶，云娘才细细说来：“那桃花阁之所以打败众多脂粉店，并脱颖而出，就不得不说起那桃花阁背后站着的临安公主了。”

楚霓是思维跳跃的，听得云娘最先说的不是物品而是人物，顿时有些浮想联翩，“临安公主？这店是因着后台才站稳脚跟？而不是脂粉样式或品质？”。

见楚霓一脸意想不到的样子，云娘拍拍楚霓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自然不是，饶是背后人物势再大，若没得好品质好口碑，怎可能站稳龙头位置？这桃花阁之所以能闻名遐迩，传言，是因的这一桩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