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妓子要好些,又称熟妓,是被卖或被骗来的良家子,见识不多,也不识字,但好歹姿色尚可。
在窑子里那就是头牌了,若是入了妓院那却只能是垫底的。但即便是垫底,总归要比待在窑子好过。
因妓院是挑客人的,寻常二流子或老色鬼等,皆会被妓院拒之门外。除恩客指定,姑娘们今日是否要接客,做冷板凳的是否有客可接,皆需由得鸨母安排。
鸨母压着这些姑娘的身契,勒令着姑娘们要将得来的银钱与鸨母分成。分成或多或少要看那姑娘姿色,与是否能得恩客欢心,全由鸨母说了算。
自然也是有那想私藏的,但鸨母手下龟公众多,避过耳目私藏了的也有,只是被发现却是要不好,打一顿是轻的,严重些的鸨母也是能狠下心,将人给卖到最最低等的窑子去。
这些地方,别的不一定有,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却多得是,更何况是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但也并非无出路,聪明的姑娘会将眼光擦亮,百般周全去侍奉那些能看见出路的恩客。将在妓院习得的招式尽数使出,费尽心思让那些恩客花钱给自己赎身。
三等妓子多,也时常新旧更迭,鸨母通常收到钱后,二话不说就愿意放人的。
齐授的那个莺莺,便是春夕街上燕春楼的一个三等妓子。
但若无人愿意赎身,自己也未攒够银钱的,晚年也不一定就比那窑子里的好上多少。
运道好的还罢,能容周边窑子妓院收留,做些洒扫倒夜香的粗活,辛苦一些,至少晚年还能安然度过。
运道不好的,待这些人年岁大了,身体亦是病症多多之时,就会被直接扫地出门,那妓子的身契鸨母都不屑要,赶走时直接扔给她们,病死在路边都无人收尸。
那要有人心生疑问,这春夕街莫不是皆为低等妓子?
还是这炎城中的男人竟需求有如此地大?还能日日来?将这春夕街的产业给捧起来不成?
不不不,低等妓子自不是这产业蓬勃的重要筹码。
既然有三六九等之说,那三等以上自然还有二等,二等以上自然就有顶级了。
那说到顶级了,就不得不说在今年的‘评花榜’上,靠着一支《白纻舞》,一舞成名的炎城花魁,牡丹。
花魁是至顶级的妓子,若风月场中的女子想要夺得此称号,除却需拥有一等一的姿色外,还需各类技艺过人。
夺得‘花魁’称号者,身价极高,可自行挑选恩客,受众文人雅士追捧之,就是在青楼中说一不二的鸨母,也要给她些面子。
想当时,那牡丹甫一亮相便以着‘真国色’的噱头,吸引了炎城中诸多的风流雅士。也是那燕春楼的鸨母十分懂得经营,在那牡丹还未出场时,就已经借着燕春楼常客的嘴,先在城中宣扬了一圈。
未露面之前,牡丹又是常在燕春楼台子之上,隔着绣了满屏的牡丹屏风后,或吟诗,或抚琴,吊足了众人胃口,也将身价在未正式露脸前就翻了几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