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太现实，让元羿所有的热情几乎都在这一瞬被浇灭了。

身上的疼已经不算什么，从心脏深处蔓延出的窒息感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懦弱的，可是看着她却分明知道自己不敢用强。

“你知不知道……”元羿哑着声音，“从前世到现在，你都是那么让人讨厌。”

梵灵枢微微弯起唇角，轻声：“对不起。”

“灵枢。”元羿认真地凝视着她的脸，”这世上有很多重若千钧的三个字，我最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的便是‘对不起’。”

“在我看来，只有在心之所向的地方，才能找到幸福，如果你心中所向的人是我，那我真的不能让你幸福。”

元羿道：“那么你心之所向的地方，是御无释吗？”

梵灵枢鼻尖发酸，勉强道：“现在这些，似乎没什么意思。”

“如果是他，那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梵灵枢抬起眼睛，飞行在半空中，发丝凌乱地吹在脸颊上，好像无数乱糟糟的思绪。

“你想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出口。

“在你没有转世之前，你的身份是曼陀罗神殿中守护圣泉的女神。”

梵灵枢点点头，表示这个她已经隐约猜到了。

“圣泉是六界中一切生命之源，至关重要，你知道为何是你来守护吗？”

“因为我比较厉害？”

元羿笑着摇头：“因为创世之神信任你。”

创世之神是御无释的父亲，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陨落了，并且他陨落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为御无释。

她隐约也知道，当年的圣泉女神，也就是她对于此事耿耿于怀，不能原谅御无释，导致他单相思而无果。

元羿心地看着她，像是在斟酌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告诉她。

“有什么话，你就直吧，无论如何我都能承受。”她知道接下来不会听到什么太好的消息，可是逃避一向不是她的作风。

“创世神让你掌管圣泉，不仅仅因为信任你，还因为……”元羿闭了一下眼睛，在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前，他已经听过无数风言风语，“你是创世神的妻子，你们共同对地立过誓言。”

梵灵枢脸色煞白，当初和神王一战的时候，也听过这样的话。

可是那时候她无比茫然，对这些话根本没有深想。

现在冷静下来听，才觉得一层寒霜瞬间冰封了心脏。

“创世神陨落之后，你守着曼陀罗神殿，用圣泉的水在他坟墓上浇灌，等着他重新归来。”元羿沙哑地。

他当初被老魔王找回去之后，虽然失去了记忆，在魔界却听过无数当年的传言。

但圣泉女神也陨落了，关于她的传也就在千年时间里被人可以抹去。

“这些事情御无释都不知道吗？他既然知道我是……”梵灵枢顿了一下，“为什么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