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玲被带走后,云晋尧去看过她。
她什么都不肯说,甚至不愿意见云晋尧。
她的丈夫来找过云晋尧一次,说了很多的好话。
“这都不怪她,她经历太多了。”
展玲的所作所为,男人不知情。
可他知道以后,仍然还是心疼她。
她有多过分,就也意味着她多痛苦。
曾经他们才认识的时候,展玲何尝不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儿呢?
那时候的那段时光,无忧无虑。
可就是因为身体流淌着云家人的血,她曾经几次被害。
虽然每次都是命大的死里逃生,可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令展玲从此之后,性格大变。
她总疑神疑鬼,神经紧绷,认为身边的人,不管是谁,都是要害她的。
唯独对他,防备要稍稍少一些。
云晋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倾听着。
这个世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错事都要受到惩罚。
即便展玲所做的一切,有她痛苦的理由,可也不能轻易抹掉,她给他人带来的痛苦。
这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几个月以后,宁修远和童优的婚礼如期举行。
童优坐在轮椅上,穿着婚纱。
她难得笑得那么轻松开心。
之前她也是爱笑,但都是因为在压抑自己真实的情绪。
可她笑着笑着便哭了,因为感动。
司仪的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嫁给宁修远,是她毕生的梦想。
现在这个梦想实现了,竟然让她感觉好不真实。
宁修远半跪在她面前,为她戴上婚戒的时候,她看着他脸慢慢贴近,亲吻了她。
那种如对待珍宝一样的轻轻触碰,给人一种触电的感觉。
周围是欢呼声,都是为她而庆祝的人,带着最美好的祝福。
宁修远在众人面前宣誓,表情认真极了。
往后余生,他们携手度过,再不让她孤单烦忧。
两月后。
所谓小别胜新婚。
童优作为最受欢迎的青年画家,经常到处跑。
她身边的助理,都是宁修远亲自挑选的,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
宁修远非常严格,如果是童优在出差的过程中,有一点点的生病或者如何如何,照顾她的人都要挨一顿臭骂。
因为他的这个暴脾气,已经吓走好几个人了。
宁修远却理直气壮,孩子气道:“谁让他们不好好照顾你,让你生病的。”
童优看着这样的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要不这样……”
夜里,童优收拾东西,又要出差了。
“什么?”
间隙,她抽空抬眼看了看他。
“我当你的助理吧。”
宁修远突发奇想,还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说道。
“那你公司呢?不管了?”
“嗯,不管了。”
他可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童优盯着他眼睛看了许久,他都是很认真的表情。
片刻后,她点头,笑了起来。
“好啊。”
他则非常诧异。
“不是开玩笑?”
“当然啦。”
他开心的手舞足蹈,也开始收拾东西。
“这次不行。”
她对一下子像是打了鸡血的他说道。
“怎么还有反悔的?”
“因为这次的行程已经规划好了,也没买你的票啊。”
他委屈巴巴的样子落入她眼中,让她忍不住发笑。
“我自己订。”
他有些负气的走到一旁去。
结果,宁修远发现,机票售罄,已经买不到当天的票了。
确定买不到,他将手机扔到一边,郁郁寡欢。
童优的画卖的很好。
她决定等到这一次的画展结束,休息一阵子。
因为忙,都忽略了宁修远,他不时的耍耍小性子。
被需要的感觉很奇妙。
所以公司那边她都说好了,画室也暂时交给可靠的人去打理。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前,她都没有告诉宁修远。
因为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想着他知道后可能出现的反应,她都要有些迫不及待了。
今年北城的冬季,竟没有从前那么冷。
童优喜欢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坐在阳台的摇椅下。
她和宁修远一起养了三只猫,这个时候正舒服的窝在她脚边。
这种慢悠悠的生活节奏,真的很享受,许久没有这样过来。
今天去医院复查,她的腿恢复了些许的知觉。
医生说,有康复的可能。
这个消息,让她开心了好久。
宁修远比她更加开心。
当时,他就一把抱住她,勒得她喘不过气。
婚后的生活,没有特别多的浪漫发生。
可是深爱的人,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的,什么也不做,就是幸福的。
而宁修远用行动证明了对童优的爱。
童优的不安全感,再没有过。
落日余晖,霞光万众的天尽头,是海天交接的地方。
徐徐海风,吹动她的发丝。
宁修远推着她,站在夕阳下。
时间似乎从这里开始,过的格外的快。
一分一秒,一分一秒,他们将很快,从青丝到白发。
“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生活在一起许久,童优偶尔还是会问这样的问题。
宁修远每次都格外认真的回答,从第一眼开始。
“骗人。”
她皱眉,噘着嘴,表示不信。
明明之前还在梦里叫林逾静的名字。
他告诉她,于她而言,林逾静像家人一样。
他对她早没了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恋。
“我发誓。”
为了令她相信,他举起手。
“好了好了。”
童优愣了一下,将她的手拉下了。
“咦,那是什么?”
童优留意到茶几上的盒子,十分精美。
“送你的礼物啊。”
他挑眉道,将盒子捧到她的面前。
“是什么?”
他经常会为她准备礼物,这不是头一次了。
可是每次,她都惊喜的像个孩子,眼里熠熠生辉。
“打开看看啊。”
他不告诉她,宠溺的对她笑道。
童优依言将盒子打开。
那是一条水晶项链,很别致的设计。
她之前在杂志上看到,夸赞了几句,他竟然买来送她。
这项链可是很贵的,而且是那种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