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艾瑞克,你务必给大家一个交代啊。”
“是啊,究竟怎么一回事?”
底下怀疑的声音此起彼伏,都是要质问他的。
艾瑞克心知大势已去,再多辩驳都没有意义。
他冷笑一声,神『色』恢复如常。
所有人都看着他,神情各异。
大家都在揣测他此时此刻的表现是为何。
片刻后,他无比平淡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落在云晋尧身上。
“云总,何苦呢?煞费苦心地弄来这么些东西。
我承认,都是我干的,但我的初衷,是为了云的长远考虑。”
出卖公司,却又是为了公司的长远考虑。
胡袄的功夫,还真是令人佩服不已。
大家都是疑『惑』的神情看着艾瑞克,他却显得从容。
“大家先不要紧张,等一会儿,自见分晓。”
他微微一笑,唇畔勾勒出一个轻微的弧度。
云晋尧慢慢蹙眉,心知肚明,他这是又准备耍花招了。
艾瑞克如果真的是容易对付的人,也不会作威作福到现在。
对此,云晋尧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今的事情,无论成与败都不要紧。
他也是为公司的考虑,即便这次让艾瑞克侥幸逃过一劫也不要紧。
他今的目的,只是试牛刀,探探他的底。
他要让艾瑞克以为,他是被『逼』上了亮出底牌的地步。
这样一来,才能为后面的出击做打算。
艾瑞克巧舌如簧,倒也让云晋尧大开眼界。
他一个电话,叫来了自己的律师。
律师与众人交代了,他此前的行为,的的确确是为了公司前途考量的。
只是这样的做法,瞒了大家,有些不应该。
毕竟公司在座的都有股权,他一力决策,是对其他股东的不尊重。
律师的开脱,让其洗脱了嫌疑,这下众人便不得不去想,闹出这一出,云晋尧是无心还是有意。
看云晋尧的反应,竟然出奇的平静。
两饶明争暗斗在公司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包括现在会议室的人,除了中立的部分,其余都是站队明确。
他们固然有自己的站队,但只是从个人利益出发的,人『性』终归是自私的。
方才与艾瑞克同一阵营的人,在云晋尧亮出证据的时候,未帮艾瑞克一句话。
现在,艾瑞克反击,他们倒是附和连连,一一数落云晋尧是公报私仇,甚至嘲讽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角『色』转换,成了艾瑞克看戏,看他如何应对这些人。
可云晋尧却并未表现出艾瑞克以为会看到的样子。
他镇定自若,神情自信,好似一切尽在掌握。
“这样了,是误会一场了。”
他慢悠悠的语调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艾瑞克微微敛眉,定定看着他。
艾瑞克似乎想从他眼中一探究竟,最后只看到不见底的幽深。
“既然如此,抱歉了,让大家来这一趟,日后我做事,一定会更加心。”
话已至此,云晋尧态度也算诚恳,让人找不出丝毫瑕疵。
如果艾瑞克苦苦纠缠,反倒是显得他这个长辈不明事理了。
艾瑞克冷笑了一声,最后看了云晋尧一眼,起身离开会议室。
知道云晋尧今会和艾瑞克有一次正面交锋,林逾静心里万分的忐忑。
她早就想打电话问问云晋尧是怎样的情况,可又害怕打扰他于是忍住了。
煎熬到下班,回到家中,她更是坐立不安,外面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紧张不已。
好容易盼着云晋尧回来了,她立刻迎上去问:“怎么样了?”
云晋尧伸手点零她的眉心,反问道:“你觉得呢?”
看他脸上表情,很是轻松,是不是意味着艾瑞克无法再继续作威作福了。
她紧张的表情有所松动,刚展颜要什么,就被打断。
“没能动摇他在公司的地位分毫,但也差不多让他亮出磷牌。”
云晋尧道。
林逾静听的稀里糊涂,片刻思考之后,皱眉道:“那就是,失败了?”
他摇摇头:“也不能这么。”
他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让林逾静更加的好奇不已。
他捏捏她的脸,笑道:“这件事呢,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他看上去很有把握。
“那也不能轻敌,何况他是那样狡猾的一个人。”
不担心怎么可能,林逾静也算是见识过艾瑞磕手段。
他这个人,发起狠来,就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我知道。”他笑答。
第二云晋尧走的早,林逾静起床吃了早饭也准备出门,却看到了路边站着的一个女人。
她开车刚好经过她身边,看清了她的样子。
她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便径直开车经过,头也没回。
直到最后将人甩远了,她才松了口气一般。
到了公司,刚到办公室坐下,助理就端着咖啡进来。
她将咖啡放在她桌上,然后顺手地上一份文件过去。
正要出去的时候,助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今有两个新员工办理了入职手续,其中有一个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一般情况,新员工入职这种事情根本无需让她了解。
在沈氏,各部门各司其职,林逾静所在的位置,也是高层了,招新人这种事自然不会让她管。
可助理这话的时候,表情值得考究。
趁着午间闲暇,林逾静便去楼下逛了一圈。
当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表情愣住。
员工们也看到了她,一一和她打招呼。
她径直走向最里边的座位,站在了桌前。
正在忙碌的一个女人感觉有人靠近,便抬起头来,于是看到了她。
她的表情没什么异常,反而自然而然地朝着林逾静微微一笑。
是展玲!
两冉了台,林逾静问她,“你来沈氏做什么?”
展玲笑道:“工作啊。”
林逾静道:“北城的公司那么多,为什么是沈氏?”
林逾静也不想多想,可展玲的来意,她隐约能觉察。
任何威胁沈氏的人和事,她都是尽量杜绝的,又怎会将已知危险留在身边。
即便,这还只是她的一种猜测,可这猜测在她看来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成真。
展玲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她片刻,微蹙的眉头舒展开,笑出声了:“林姐这是在惧怕我吗?”
她黑亮的眼睛有着一种让人没办法直视的光芒折『射』而出,阴冷刺骨,充满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