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古遇竟笑出了声。
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姚淑儿,意味深长地抿着嘴角。
这样的表情,令姚淑儿莫名地不是很痛快。
“你和她关系不是一向不好吗?”
“你就说,这忙你帮不帮吧。”
关于古遇的问题,姚淑儿根本不想回答,也没办法回答。
她难道要告诉古遇,母亲是为了替自己定罪,她难道要说,她心里有愧。
这么多年,继父对她是不好,他们就像是吸血虫,缠着她不放。
可母亲虽然『性』格懦弱,却也没有对不起她。
曾经她也会在继父打骂她的时候站出来维护,可最后结果是一起被打被骂。
再后来,她就怕了。
人都有害怕和懦弱的时候,不是吗。
她怪过,怨过,可现在,她竟然站出来帮她顶罪。
许久都毫无波澜的心,开始变得久久不能平静。
“最近和你走得很近的那个男人,你怎么不去找他?”
古遇握了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早餐来。
他即便不抬头都能知道姚淑儿脸上表情的变化,一定非常丰富。
姚淑儿当即一愣,惊讶地看着对方。
他竟然知道那个男人……
那他知道她被威胁要出卖他的事情吗……
或许是因为做贼心虚吧,姚淑儿已经开始表现得有些不淡定,目光闪烁,久久说不出话来。
古遇始终都是一个表情,语调也慢吞吞的。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对上姚淑儿的目光,姚淑儿浑身一震。
他眯了眯眸子,眼里的光芒也随即变得犀利,仿佛早洞穿一切。
姚淑儿不知道他接下来准备做什么,但据她了解,古遇的手段,不比她慈悲。
他们是同一类人,在某些事情上如果有了怀疑,宁可错杀,也不愿就此放过。
“你在心虚,为什么呢?难道是说,接下来要对付的,是我?”
果然,古遇什么都知道了。
姚淑儿放在膝盖上的手,握了握拳。
她的掌心,已经是密密的一层汗。
“不是……”
姚淑儿否认道,却一点底气都没有。
古遇何其聪明,她在他面前,伪装根本无用。
那双眼睛,让人感觉自己像是赤果果地站在他面前,什么都掩饰不了。
古遇嘴角笑意渐渐隐藏。
他目光一沉,面『色』也变得严肃。
“回去告诉他,利用女人算什么本事,想搞我,倒是自己出面才算个男人。”
古遇语气凉凉的,眸子透着凛冽的气息。
姚淑儿不敢直视那双眼,在他话落以后,逃一般地起身。
离开了古遇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十分懊恼,但没有办法,因为她根本就不是古遇这个人的对手。
姚淑儿将古遇的事情如实汇报,也将他说的话转告了宁修远。
当时宁修远正在超市买东西,他看上了一款玩具车,心想思宁会喜欢。
接到姚淑儿的电话,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平淡地回答:“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我不要知道过程,我只想知道最后结果,是你赢还是他赢。”
说完,他将电话挂断,姚淑儿再打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不接她的电话了。
晚上,宁修远应邀去林逾静家吃饭。
阮媚和盛天骄刚好也在北城,林逾静就也叫了他们。
宁修远是最后一个到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等他到了,大家就可以开动了。
饭桌上,盛天骄始终以一种审视的目光观察着宁修远,表情还有些奇怪。
宁修远也不介意,都不看盛天骄,对他的目光也像是熟视无睹。
他们聊了一些琐事,如果忽略盛天骄的反常,餐桌上的气氛还是相当不错的。
晚饭后,宁修远送玩具车给思宁,陪他一起玩,思宁很开心。
盛天骄也准备了礼物,走过去给思宁。
云晋尧在阳台接一个电话,阮媚到厨房帮林逾静收拾,客厅就剩下盛天骄和宁修远两人了。
之前两人是见过的,不算是陌生人,但也不是很熟。
“宁修远,你就是那个帮助姚淑儿抢走明磊公司的人,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起初盛天骄还不确定,但今天见到宁修远本人后,他就确定了。
时间是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譬如此时的宁修远。
他是敌是友,界限似乎开始模糊。
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他要帮助姚淑儿。
面对盛天骄的质问,宁修远没有立刻作答。
他只抬头,从容地对上盛天骄的目光。
片刻后,宁修远笑道:“盛总自顾不暇,还有闲情『操』心别人呢。”
这话在盛天骄看来就是默认了,他顿时有些愤然。
林逾静和云晋尧还将这个人当成朋友请来家里,殊不知可能他转身就会化成一头恶狼。
盛天骄声音冷了几分:“就凭你,你觉得你是我和云晋尧的对手吗?”
宁修远笑道:“当然不是。”
盛天骄眉心又收紧了几分。
“你们聊什么呢?”
林逾静和阮媚收拾完从厨房出来,打断了两人。
“聊工作上的事情。”
宁修远平淡回答道,一点破绽都没有流『露』出。
“聊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啊,今天是叫你们来玩的。”
林逾静瘪嘴道。
阮媚在一旁附和:“就是。”
盛天骄也换了表情,起身道:“那云晋尧还在阳台打电话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呢,你咋不说?”
林逾静往阳台看了一眼,云晋尧还真在那里。
这通电话打了好一阵了,还没有结束,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林逾静道:“我过去看看。”
盛天骄将阮媚带到一旁。
阮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不解道:“怎么了?”
盛天骄严肃道:“我不好和林逾静说,你去告诉她,离宁修远远一点。”
阮媚更加糊涂了,“怎么了吗?”
她看了一眼在那里和思宁玩的宁修远,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啊。
宁修远看上去人挺好的,为什么盛天骄忽然要说这话。
盛天骄蹙眉,不知道该从何解释,只说:“你照我说的做就是,我是为她好。”
阮媚想了想,点点头,“好吧。”
阮媚以为,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可盛天骄向来不是无中生有的人,如果不是知道什么,他不至于反应这么大,还让她去嘱咐林逾静远离宁修远。
不自觉的,阮媚在盛天骄说过那番话后,下意识地留意起宁修远来。
不管是不是误会,小心为上,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