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明思珏这样的人,大都以为他喜欢特立独行,是个没朋友的人。
位于城区最繁华的地带,一家知名的娱乐会所内,今日不知道为何,许多名媛阔少都聚集在此。
像是在开一个派对,二楼的大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西点,布置得也十分精美。
粉蓝相间的气球作为装饰,随处可见,绚烂的琉璃灯是全场最亮眼的存在。
来这里的人大都盛装打扮,女人昂首挺胸,视线会若有似无地扫视周围,男人则大都装出一副沉稳内敛的模样。
但实际上,这些富家公子小姐,多半都是狐假虎威。
若不是生长的家庭环境给予了他们现在的地位,他们或许还不如同龄的普通人。
女人来这里,大都抱有攀比的心态。
谁的礼服好看,谁的首饰贵重,谁家里又是如何……
当三两个女人围在一起,大都是讨论这些,只是也不排除存在真的名媛。
真的名媛,举手投足的气质和简单大方的打扮相得益彰,不过分博眼球,也不过分低调透明。
今天,即将迎来一位神秘人。
在这人出现以前,所有人都在猜测他会是谁。
大约又是半个钟头过去,他仍然没有出现。
“这人什么来历,让大家等这么久。”
“听闻是顾少。”
“顾明泽?”
“嗯……”
有人开始低声讨论起来。
倏地,全场忽然安静。
大家不约而同地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和明思珏一同出现的男子,气度不凡,虽然很年轻,可眉眼之间给人的那种气魄,是非一般人有的。
他的出现,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明思珏面『色』平静,眸『色』淡淡。
“顾少旁边那个是……”
“明思珏,一个怪物。”
身旁有人议论,虽然是很小的声音,还是被明思珏捕获。
不仅明思珏,顾明泽也听见。
“这位美女?”
顾明泽眉峰一挑,走上前去。
他面带微笑,看上去很是亲和。
在顾明泽离开北城去国外进修之前,他是唯一能和云晋尧媲美的男子。
博学多识、见多识广、风度翩翩……
所有形容男子的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
但他和云晋尧有很大的不同,云晋尧属于那种刚强的帅气,顾明泽则偏向于阴柔的气质。
如果他蓄起长发,男扮女装也不会让人怀疑,因为他的五官实在是精致,连女人看了都羡慕。
“顾少……”
被顾明泽盯着的女人脸颊泛红。
“你们刚才是在说我旁边这位?”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眼神却倏地冷却。
两个女人愣了愣,而后眼神闪过了惊恐。
她们匆匆摇头,逃也似的转身走掉。
显然,顾明泽吓到她们了。
在她们走后,顾明泽脸上的笑意褪去,眸里更像是凝着寒冰。
“我回来了,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
“呵……省省吧,谁能动得了我?”
明思珏端了饮料,仰头一饮而尽,眉眼之中尽是不以为然。
顾明泽盯着他半天,没说话。
这次的派对是特意为顾明泽接风洗尘的,举办人正是明思珏。
他当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不喜欢热闹。
但顾明泽喜欢,反正是他的接风宴,也就无所谓了。
何况,明思珏知道顾明泽这次回来,是准备重振家业的。
身为朋友,自己理所当然要为他做点事情。
顾明泽这人自尊心极高,他帮忙,要不动声『色』才好,否则顾明泽未必会领了他的好意,甚至还会和他闹掰。
他们认识近十年了,感情谈不上如何深厚。
可对明思珏来说,顾明泽的存在,帮自己度过了最灰暗的时期,是他失意时候照进黑暗的一缕光,不可替代。
“晋尧,你要多加小心了。”
云鹤鸣最先听闻了风声。
曾经的顾家,现在一败涂地,可顾明泽的回归,必定在北城掀起一场风浪。
“我知道。”
云晋尧的脸『色』也一样的凝重。
他曾见过顾明泽,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却对此人印象无比深刻。
“你和弟妹怎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云鹤鸣从心底接受了云晋尧,而且,在股东大会上,他争当了云晋尧的第一个支持者。
在很多大事小情上,云鹤鸣也都帮了云晋尧的忙。
“很好。”
云晋尧懒懒地抬了抬眼睛,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什么。
云鹤鸣低头想着什么,很专注。
好一阵子,他才抬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半天,云鹤鸣才说道:“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云晋尧从面前的文件里面抬头看他,神『色』疑『惑』。
“林逾静最近似乎和杜与风走得太近。”
云鹤鸣并没有要搬弄是非的意思,只是,他这个人的思想比较古板。
他以为,林逾静既然都是结了婚的女人了,和别的男人应该保持距离,才是最好。
可他们一直很亲近,或许那种感情更倾向于家人,毕竟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
可众口铄金,人言可畏,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忌讳的。
“他们关系一向好。”
云晋尧淡淡道,没怎么放在心上。
“我知道林逾静对杜与风无意,可杜与风呢?”
说到这里,云鹤鸣顿了顿。
云晋尧表情也是一顿,没说话。
“你也看得出吧,杜与风对林逾静旧情还在。”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是骗不了人的。
同为男人,他们自然能感觉到这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深情。
认识林逾静之初,云晋尧就知道杜与风对林逾静有情。
只是杜与风爱得深沉,他一直默默付出,从未表达过自己的情意。
这也是为何云晋尧一度将杜与风看成最具威胁的情敌,因为他陪伴林逾静的时间,远胜过他,甚至比他还要了解她。
“最近外面已经有风言风语了。”
云鹤鸣皱眉继续道,表情似乎有些着急。
若非是听到外面的议论,他又何至于像个女人来和云晋尧谈论这种事情。
他是实实在在替云晋尧考虑,所以才不去计较那些。
“我知道是谁做的。”
沉『吟』片刻,他眸『色』又加深了几分。
很显然,林逾静和杜与风又不是最近才走得近,从前没人说什么,现在忽然被人谈论,若说不是有人故意在背后造谣怂恿,连他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