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看着云晋尧的背影,林逾静走到他的身后。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双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身体。
云晋尧似乎有些颤抖,但是,他没有闪躲。
“回忆是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谁也拿不走。就算这个公园不在了,它们依旧存在。”
林逾静抱着云晋尧,把脸贴到他冰凉的后背上,柔声说道。
她知道,买下这里肯定需要不少钱,但他又不肯进行其他项目的开发,就任其荒芜,为的就是不让它彻底消失。
“我只想证明,我可以留住自己想留住的东西……”
他背对着林逾静,声音沙哑而低沉。
“或许你的字典里没有‘随遇而安’这四个字,可有时候还是应该顺其自然。
还有,你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了,不管做不做亲子鉴定,不管出来的结果怎么样,都要试着把它放下,难道你想说话不算数吗?”
她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像是在哄着一头凶猛的野兽。
但是,在林逾静的安抚之下,这头野兽也一点点地平静了下来。
云晋尧转过身来,看到她的鼻尖都被冻红了,他不禁有一丝心疼:“走吧,这里太冷了。”
见他要走,林逾静笑着打趣道:“喂,不准备爬到旋转木马上去玩三分钟了?”
知道她是故意在嘲笑自己,云晋尧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凑近一些,低声说道:“那我宁可回家了,爬到你这匹小母马上去玩三个小时!”
说完,他哈哈大笑,一把抱起林逾静,将她塞回车里。
车内的热气吹在冰凉的脸颊上,一冷一热,痒痒的。
在林逾静的坚持下,云晋尧送她回了山庄,但他的脸皮极厚,先去1号别墅拿了自己的东西,又跟着她一起回了员工宿舍。
“你自便吧,冰箱里有啤酒,我要工作了。”
林逾静飞快地卸妆洗澡,换上家居服,又煮了一大壶咖啡,准备奋战。
刚说完,她就看见云晋尧大喇喇地半躺在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熟悉的小熊玩偶。
他大概是正在玩游戏,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懒得理你,偷我的小熊,睡我的沙发。”
林逾静没好气地扁了扁嘴,端着咖啡,走到书桌前。
她拿起手边的一副蓝光眼镜,戴上,很快投入到了工作中,连腮边落下一缕头发都没有察觉到。
云晋尧打了几局游戏,不仅轻松虐了对面的玩家,还次次拿到了mvp,他觉得没有挑战性,随手丢了手机。
一抬头,看见林逾静坐在书桌前,戴着眼镜,神色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一大摞资料。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在飞机上,她也是这样,全身香香的,一坐下就开始看资料,每隔两三个小时,她会拿出加热眼罩敷一敷眼睛。
但云晋尧真正注意到这个女人,还是林逾静去卸妆之后,她素着一张脸,又白又嫩,从他的身边经过。
他本以为她要睡觉了,不料,她要了一杯咖啡,继续工作。
直到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落地了,她才又去了洗手间,飞快地化了个妆。
“你眼睛不酸吗?要不要敷一下。”
云晋尧忽然开口问道,吓了林逾静一大跳。
她拍着胸口:“你不是在沙发上打游戏吗?怎么忽然过来了,吓死我了。”
说完,她喝了一口咖啡,定了定神。
“是你太专注,连我走过来都没有发现。”
云晋尧撇了撇嘴,露出吃醋的表情,随手翻了翻那些资料,一脸傲慢:“还防着我,白给我看,我都懒得看。”
这倒是实话,云天集团旗下有数十家酒店,仅仅是北城就有十家以上。
如果每一家酒店的年终报告都需要云晋尧亲自过目的话,他恐怕要从年初看到年尾!
“是是是,是我小人之心了。云总,劳烦你抬一抬手,压到资料了。”
林逾静客客气气地说道,随手做了个揖。
不料,他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还往下按了按。
云晋尧神色严肃:“你先听我说,宁修远明显是在为自己的跳槽做准备。
他要是走了,沈昊天的心思也不在望月山庄,到时候你怎么办?
别告诉我,你打算一个人撑起来。”
在他看来,沈家的山庄就是一滩烂泥,根本扶不上墙。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能拖一天是一天而已。
如果沈亦雄能看开了,早早把它卖出去,说不定还不会亏得太多。
其实,林逾静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宁修远走了,山庄里几乎没有能挑大梁的。
别看何晴把娘家的亲戚都安插进去,个个肥缺,可他们只想要钱,不想做事。
到时候,保不齐自己就要再一次硬着头皮,被顶到那个位置上。
最关键的是,吃力不讨好,但凡出现一点点问题,黑锅就得全都扣在她的头上。
“连宁修远都准备走了,你还死守着山庄干嘛?难道说,你真的是为了那百分之二十?”
云晋尧揶揄道。
瞪了他一眼,林逾静没有说话。
“我在想,到底是谁那么坏,撺掇沈昊天去开什么娱乐城。
他这个人一向没什么主见,别人说几句,耳根子就软了。”
她若有所思地说道。
“会不会是林幽幽?我记得林伟业那天说了,说沈昊天成天不回家。
以她的性格,说不定觉得,如果自己家也开了娱乐城,他就不会出去玩了。”
一手扶额,林逾静无奈地猜测着。
换做是别人,绝对不可能有这种脑回路,但如果是林幽幽,就有八成的可能。
据说,她小时候去麦当劳吃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