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嘴两张皮,好话或者坏话都可以说。
比如,前一天晚上还是林逾静自视甚高,恃宠而骄地动手打了贵宾。
等到孙卫军出事的消息一传来,她又摇身一变,成了众人口中那个自爱端庄,不向恶势力低头的聪明女人。
“真不愧是亦雄一直偏爱的孩子,很有远见,也有胆识。”
两天后,来山庄吃饭的某位大老板也听说了这件事,他特地停下脚步,打量了两眼林逾静,微微颔首。
“谢谢您,请慢走。”
林逾静恭敬地鞠了一躬。
等对方一行人离开,宁修远才向她解释:“张总可是我们山庄的老客户之一了,他是做外汇生意的,和沈总也是老朋友。
能让他对你有印象,这是一个好消息,林经理。”
他颇有深意地说道。
单独和宁修远站在方圆楼的门前,林逾静忽然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隐隐不安起来。
“那个,宁总……”
她惴惴地问道:“婚礼那天,你确定要我做你的女伴?”
言下之意,是担心他受到流言蜚语的攻击。
毕竟,林逾静曾是沈昊天的未婚妻,虽然大家很有默契地刻意回避这件事,但难保会有三姑六婆在背后乱嚼舌根。
“我不希望你也被卷入话题漩涡。”
她想了想,索性把话说开了。
宁修远笑了笑:“林经理,相信我,那天你和我一定忙得连口水都喝不上。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有精力去理会别的事情吗?”
张了张嘴,林逾静明显被吓到了。
“哦,对了。”
走了几步,宁修远又停下来,扭头问道:“你和云晋尧是怎么认识的?”
她愣了一下,猛地想到他将自己拖进怀中强吻的那一幕,林逾静的脸颊不禁有一点发烫。
摇了摇头,飞快地甩掉脑子里的旖旎画面,她诚实地回答道:“我回国那天,和他刚好坐了同一班飞机,座位相邻。
后来,我去医院看沈伯伯,也遇到了前去探病的他。”
宁修远“哦”了一声,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再追问。
“不出意外的话,等婚礼结束之后不久,我们就要着手准备云天集团的运营分析会议了。
云晋尧非常固执,坚持要把会议举办地定在这里,只是我看不透这个人,想不通他的目的。所以……”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双眼平静地看着林逾静:“我猜是不是和林经理有关。”
被宁修远这么明显的一试探,林逾静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了,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宁总,我……我不是!我和他真的没有……”
越描越黑,她气馁至极,索性紧紧地闭上了嘴。
倒是宁修远温和地安抚道:“你不需要感到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林逾静急得快哭出来了,谁不知道,云晋尧早就放出话来了,一定要买下望月山庄。
假如她被人误会和他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岂不就是标准的吃里扒外!
看着她的表情,宁修远感到一丝好笑,他好心地提醒道:“早知道,我就不问了。你的妆要花了,林经理。”
林逾静摸了摸脸颊,飞快地去补妆。
看着她窈窕迷人的背影,宁修远这才收敛起了笑容,表情一下子变得冷冷的,透着寒意。
时间飞快,转眼便到了20号,关于婚礼的筹备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下午三点半,林逾静最后一次核对来宾名单。
密密麻麻的excel工作表看得令人头痛欲裂,她不记得第几次起身去茶水间倒咖啡,终于被宁修远察觉到了。
“林经理。”
他看了一眼时间,喊住她:“给你一个重要任务。”
林逾静急忙小跑过来:“宁总。”
宁修远一本正经地说道:“回去洗澡,睡觉,别忘了敷上一张最贵的面膜。我可不希望别人说我虐待下属,自己是工作狂,也逼着别人做疯子。”
她反应过来,向他莞尔一笑。
还是没有拗得过他,林逾静提前下班。
只可惜,刚走出行政楼没两百米,她就被云晋尧的电话给召到1号别墅去了。
林逾静一边走着,一边腹诽,也许云天集团快要倒闭了,所以云晋尧这个总裁才会一天闲出屁来,整天在山庄里作威作福,都不用去公司上班的。
一想到他破产的样子,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云总,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林逾静客客气气地问道。
她知道,云晋尧现在就是山庄的大金主,除了包下1号别墅,还要在这里开集团会议,能为山庄带来直接的利益。
所以,她不能得罪他,于公于私。
“我睡不着。我猜是你们山庄的床具不够好。”
云晋尧依旧穿着睡袍,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逾静。
她默默叹气,自己困得连站着都能睡着了,偏偏有人睡不着。
“云总,我们山庄的床品都是国际一流品牌,之前还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