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眼神炯炯有神，到嘴的菜都没喂进嘴里。
夏川让服务员离开后，裴滢帮忙在旁边倒酒。
“我想听听夏总的想法。”
见张鸣来了兴趣，夏川继续闲聊：“越是在移动互联网上，越是需要个性化的个人信息门户，张总你们就是为移动互联网而生的，我想打造一个只做内容分发的渠道，同时也尝试一些东西作为接口。”
说小怪兽的客户跟腾达有得一拼，夏川自己都虚。
假如今ri头条能搞起来，内涵段子也能搞出来，加上通讯公司的支持，他就有十足的把握了。
关系上，他现在不缺关系。
真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就找杜老哥，给他点股份让他去求嫂子。
张鸣一听皱了皱眉：“成为小怪兽的附庸？”
“当然不是，我是邀请张总来小怪兽当股东，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九九现在已经到了瓶颈期，怎么也上不去了，就算我不来，估计张总很快也会离开，另谋高就或者自立门户。”
夏川放下杯子：“我有关系有钱，你有技术人员，是行家。”
“我要考虑考虑。”
张鸣低眉深思了一下，他确实认识不少朋友和团队，而且都在度娘和腾达等互联网公司待过，有十足的工作经验，其中有一半是他以前的同事，只要一句话就能跟他走。
夏川有一句话说在了点子上，九九确实上不去了。
他近期内有些迷茫，被对方这么一说确实萌生出了离开的想法，主要是看夏川年纪轻轻的上百亿身价了，也是自己拼搏出来的，他或许也可以拼一拼？
反正，还年轻！
“当然，不过我明天上午就要离开帝都，前往纽约一趟，裴滢。”
裴滢将金丝镶边的名片双手递过去：“张总。”
她内心偷笑了两下，夏总还是要面子的，还专门去银行定制了这样的名片，真的发一张少一张，到时候还得去进货。
“嗯。”
张鸣接过名片，打算再了解一下夏川的底细和履历。
对方的话确实打动了他，但是这种大事情不可能一下子就敲定下来。
“张总跟程总应该认识吧？”
“程一笑前辈，当然认识啊，听说前段时间也辞职了，现在在搞一个叫快shou的项目。”
夏川点了点头：“我跟程总合作投资的。”
“明白了。”
张鸣若有所思。
他就算自立门户也缺钱，到时候还是得融资，最起码几个亿才搞得起来，股份还是要融资的，其实给谁都一样。
从对方直接来找他，看得出来对方没架子且有魄力。
眼看吃的差不多了，夏川提醒道：“张总好好考虑一下。”
不对内容进行人工干预，全靠算法学习进行个性化的机器推荐，也不进行内容的生产加工，只做内容分发渠道，核心竞争力和优势就在于机器分发。
基于大数据和算法进行个性化推荐，它不仅是一个新闻客户端，还是信息分发平台，属于媒体属性的科技公司。
让他搞他自己肯定搞不起来，但是花钱能砸出来，就是太费时间太费精力和资金了，如果张鸣肯答应，那就简单多了，有现成的团队和职工，有负责技术和后台运营的，到时候还不是直接起飞。
嘴上说都费口舌，做起来也确实不容易。
想要支撑起这样一家媒体属性的科技公司，最起码三五百人得需要。
好在他已经跟上面商量，古楼那块区域都被他内部承包下来了，等完工后都不需要竞拍，招商，他直接拿着用。
他现在的地位，可相当于亲儿子。
“好，我回去后一定好好考虑。”
夏川的话给了他许多的启发，但是对方卡壳让他真的憋的难受。
下电梯时，俩人都还在谈判。
出了酒店，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夏川看向张鸣：“我顺路送你吧，正好我也出去逛逛。”
“那好。”
张鸣还想再了解了解。
当然一个人的兴趣被勾起来后，好奇是永无止境的。
半小时后，张鸣离开了。
裴滢看向坐在后排眯着眼的夏川，吩咐司机开门了点，轻声问道：“夏总，回酒店休息吗？”
“转一转吧。”
“嗯。”
裴滢对帝都也充满了好奇，跟夏川出差在外能涨太多太多的见识了，变相的旅游了，工作其实并不怎么多，主要还是陪着老板到处看看，谈生意，吃的也好。
现在，每个月给公司三千块她都肯干。
家里拆迁后，她也算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了。
就这样，逛到了八点左右。
手机铃声响起，夏川拿起手机是阮淑宁打来的。
“夏总，你那边应酬完了吗？”
司机跑去接了阮淑宁，所在的地点周围设施也很繁华，相差也不过七八公里。
阮淑宁手中还提着保养用的产品套盒，上了车捋了捋发丝说道：“人家在帝都买了房子，好几千万呢，李慧娜什么时候能买得起这种别墅？”
“还早呢。”
夏川笑了笑，李慧娜现在顶天也就赚了小百万，距离千万还早着呢。
“保养学会了是吧？”
“回来后再跑几次帝都，等我熟练后就不用跑了，价格不便宜，一年保养都要好几百万呢。”
阮淑宁用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了一句，她现在是理解夏川的神通广大了，一个电话就把事情给安排好了，人家还客客气气的。
夏川点了点头，保养的钱他不至于舍不得。
“你是找的娱乐圈哪个朋友？”
“韩导演，现在在湘江还没回帝都呢，圈子里比较老牌的导演了。”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还真一点不错。
遇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人家在娱乐圈那么久，交情肯定是有的。
阮淑宁心情美滋滋的，嘴角荡起一丝笑容，有个靠得住的男的确实舒服。
“还有多久到？”
“紧张了？”
夏川看着阮淑宁端庄的侧颜，打趣了一声。
阮淑宁却说道：“你想多了，我现在心态跟以前不一样了。”
“没关系，李慧娜说挺不好意思的，一想到见你也挺尴尬的，我好说歹说…”
阮淑宁有些惊讶，李慧娜那小丫头片子？
她不内涵自己、不调侃自己都算好了吧？
“帝都的生活节奏也快，而且房价物价都贵，给我我肯定生活不习惯。”
“但是资源丰富。”
转眼，九点钟了。
车停在电视台门口，陆陆续续有人进出。
很快坐在后排的夏川就看见背着吉他的少女走了出来，那一头金灿灿的发丝，还戴着口罩，阮淑宁根本就没认出来，到了跟前才认出来，稍微有点惊讶：“你染头发了？”
“是啊，早就染了，怎么样，这个颜色适不适合我？你好像又肉了点。”
李慧娜调侃了一句。
阮淑宁嘴角荡起的笑容渐渐消失：“我这叫丰腴，小姑娘家家的只知道肉，呵呵…”
“往里面去点。”
李慧娜放了下吉他，这才坐上去：“旁边有狗仔，不过夏总都说无所谓了，我当然也不怕。”
两女的挤了挤，给夏川挤到旁边去了。
夏川胳膊撑在左边扶手架上，听着俩人聊天感觉挺有意思的。
“裴秘书，吃口香糖吗？”
“谢谢。”
裴滢眼神奕奕有神的看着李慧娜：“李小姐，你变化有点大的，走在路上我可能都不好意思认。”
“想做出点改变啊。”
李慧娜调侃道：“裴秘书好像比以前能说会道了。”
裴滢轻轻点头：“是啊，天天要跟客人领导打交道的，不说也不行…”
“我也是，跟各种领导打交道，客客气气卑躬屈膝的客套。”
李慧娜觉得那些领导一个个都很烦，而且很摆架子，甚至有的领导很不要脸，对年轻的女生有非分之想。
乐坛稍微还好点，综艺就看得出来了，影视娱乐圈子是怎样的可管中窥豹了，仅仅想想就有点可怖，李慧娜才来这么久就觉得这里不仅是个大染缸，还是个漩涡，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让你陷进去，出不来。
“但是我觉得李小姐真厉害。”
裴滢觉得能当公众人物的都不是一般人，就像有的人能赚很多钱，但是有的人却没有那个能力；她觉得自己去当明星根本做不到，把秘书当好就要费精力了，而且夏总还迁就她。
“彼此彼此。”
李慧娜盈盈一笑，让她跟伺候姥爷一样伺候夏川，她肯定也不行，不过身边这位自诩‘丰腴’的女人应该挺会照顾男人的。
呵呵…
李慧娜内涵了一句，悄悄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
“？”
阮淑宁瞅了她一眼，你觉得我配吗？
李慧娜吐了吐舌头：“我的问题…那换个话题，你打不打算要孩子了？”
“我还年轻。”
阮淑宁静静的说道。
孩子肯定是需要的，但是现在不想要，她还没有享受够生活，还没赚够钱，现在生孩子她还怎么上班。
何况这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说生就生。
“呵呵，是的…”
李慧娜居然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反驳了对方就不高兴了。
“这么有才华，颜值在娱乐圈肯定很受欢迎吧，有没有小鲜肉找你谈恋爱？”
阮淑宁打趣了一句，知道李慧娜的专辑都是夏川找人给写的。
所以李慧娜有她的黑料，她也有李慧娜的不打烊。
“我对小鲜肉不感兴趣，我比较喜欢硬汉，还有我的才华忽上忽下的。”
李慧娜眼角一抽，有些心虚，说她有才华什么的属实有点捧杀了。
她那点三脚猫的才华，都上不了台面。
好在最近节目顺利，而且她也买了一些曲子，哪怕不火，但是专辑的数量是上来一些了。
阮淑宁头一次听说才华忽上忽下，只听说过素质时高时低。
听俩人针尖对麦芒，挺有意思的。
但是主要问题是解决了，看来李慧娜还是听了他意见的。
找了个店里，四人坐下。
裴滢倒了杯小麦茶，给夏川烫了一下碗筷，有点怪怪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因为这三人都是朋友，她只是秘书。
她跟夏总也不能成为朋友吧？
因为公司的老人都常说‘领导可以把你当朋友，但是你绝对不能把领导当朋友’。
不过这些小心思马上就散了，裴滢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想的好，少思考烦恼越少，想多了烦恼就噌噌噌的冒出来，这种时候不动脑筋是最好的，脑筋还是用在工作上吧。
阮淑宁打开啤酒：“咱们好久没聚了，我还以为没机会了，喝点？”
“你们明天要去纽约，我给你们饯行吧，不醉不归。”
李慧娜心情也大好，在见到阮淑宁的那一刻，俩人内心都释然了，芥蒂也消失了。
正如那句老话说的，没有过不去的坎。
俩人的朋友关系因为夏川出现了间隙，也因为夏川又再次聚到了一块，说到底还是夏川足够厉害，否则也没这么大本事，硬是把线给牵上了。
如果没有他，那么李慧娜跟阮淑宁以后真就是熟悉的陌生人了。
阮淑宁的人生、李慧娜的人生又是另外一副风景了。
先不说好不好，肯定是没有现在顺利的。
“裴秘书，咱们也敬这两人一杯，祝你们和好如初。”
夏川端起酒杯。
裴滢急忙跟上，原来这两人吵架了啊，难怪她在车上觉得双方说话都有点针对呢。
这应该是两位的相处方式吧，真是奇特。
“谢谢，我也敬你一杯，敬你升职顺利。”
“谢谢。”
阮淑宁莞尔一笑，坐上了升职特车而已，仅仅一年而已，只是认识夏川一年，她跟李慧娜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过是好的变化。
曾经那个嘴里说要搞音乐，问能不能也搞个乐坛的女生，现在真的成明星了。
而她也如愿以偿，成为公司的高层生活无忧。
她没有李慧娜那么高远的志向，只希望不用为了钱去操劳，奔波，能够过上惬意的生活，但是又不用太劳累，好在她有这个命和长相。
或者说，是长相和身材给了她这个命。
而夏川一年多前还是个小老板，谁能想到一眨眼身价都几十亿了。
阮淑宁知道公司估值百亿达标了，但是夏川个人资产估计没那么多啊，最多也就几十亿，还欠着银行钱没还呢，但是这小子能干，以后还说不准呢。
这种男人不需要担心他有没有钱，他总能创造出奇迹。
阮淑宁觉得，这才是男人的魅力所在。
就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