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陆知白脑袋里“嗡”了一声,以为是他幻听了。
几秒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紧紧盯住钟雪。
“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钟雪:“我说,孩子留下,我不堕胎了。”
陆知白这次听清了。
先是激动,紧接着是狂喜。
他的喉结滚了滚,还想再次确实一下。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钟雪幽幽看他:“你再多问几次,说不定我会改变主意。”
陆知白立刻闭嘴,一句也不问了。
谁懂啊!
经历了一次离家出走,他不仅有老婆,还有孩子了!
妻儿双全!
这是什么惊人的福气。
激动之余,他还有点感谢时凛的助攻。
兄弟没白处,刚才洗碗洗的值了。
眼看对面的男人眉眼飞扬,那张斯文好看的脸上全是雀跃,压制不住的开心。
钟雪有一秒觉得,好像这个决定也值了。
她低头,视线轻轻扫到小腹上,深吸一口气。
以后她就要当妈妈了。
刚才时凛怎么说来着?孕妇要早睡早起,心情舒畅,不能熬夜。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
“睡觉时间到了,你回去吧,我今晚在这里住。”
她起身准备回卧室。
不料陆知白跟在她的身后,就三个字:“不回去。”
“嗯?”
“老婆孩子都在别人家,我能回去吗?”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理所应当的称呼老婆和孩子,语调里带着一股隐隐的骄傲,还有些无赖。
“再说了,我是个医生,你身体要是有个不舒服,我也能及时照应。”
钟雪幽幽看他:“你是外科,不是妇产科,你都不会把脉,照应什么?”
陆知白卷了卷袖口,语调轻松。
“你是在小看外科医生的学习能力。”
“什么意思?”
陆雪话音刚落,陆知白已经向浴室走去。
“我洗个澡,给我留一半床,我今晚要和你住。”
他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仿佛已经结婚八年似的,钟雪没忍住开口提醒他。
“陆知白,你是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孩子生下来才能结婚。”
陆知白翘起唇角,语气里满是傲娇。
“我老陆家的种,个个活泼皮实,加上你大草原的优秀基因,还能生不下来?”
“……”
钟雪无话可说。
甚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另一边,床头灯昏黄温馨。
林棉靠在床背,手里捧着一本胎教书,旁边放着轻音乐。
腰间是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他的指尖力道轻柔而平稳,精准地按在她的每个酸爽点上。
这阵子经过他的内外调理,腰不疼了,以前的老毛病也好了很多,林棉觉得自己尤为壮实。
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连眼睛都炯炯有神。
二十分钟后,按摩结束,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床,呼噜呼噜地打瞌睡。
时凛抬手一挥,把它胖乎乎的身体扫下床。
床底传来一声不满的“喵”。
林棉见状,有些心软:“你总把它扫下床干什么,最近天冷,它就喜欢睡床上,反正已经给它做过体检了,有没有弓形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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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凛掀开被子钻进去,把林棉揽进怀里,十分正经地开口。
“床太小,它挤不下。”
林棉默默看向她们身下两米的大床。
小吗?
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时,时凛抓着她的手,环过自己的腰身,摁在他的后背上,两人顿时亲密无间。
“不许摸它,可以摸我。”
林棉:“……”
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幼稚,连猫的醋都吃。
不过天气冷,他的身上暖烘烘的,贴上去很舒服,是很安心。
林棉合上书,转身抱紧他的腰身,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一片温暖。
“也不知道小雪在那边怎么样了。”
时凛声音低哑:“放心,陆知白会处理好。”
“你今天在饭桌上那番话,是故意说给小雪听的吧?”
时凛眉眼清冷,十分正经:“例行科普而已。”
“得了吧。”
林棉太了解他了,当年他就总用胃癌吓唬她,她已经深谙医生们的套路。
不过一切选择在钟雪,他们还是无权干涉的。
“不过……”时凛看了一眼林棉,淡淡道,“你的朋友心很软,只言片语就破功了,陆知白大约要当爸爸了。”
听到他这么说,林棉眼睛一亮。
“那太好了!”她很开心,“如果小雪留下孩子,就证明她想通了,她可以和她的童年和解了,她会释怀,然后开始新生活,对吧?”
时凛没想到她想的是这一层的意思。
挑了挑眉梢,眼底温柔:“大概吧。”
林棉很开心,靠在他的胸膛畅想。
“真好,小雪是异域颜值,等她将来生下孩子,说不定像个混血宝宝呢,那我们的宝宝还可以和小雪的孩子做青梅竹马。”
林棉兴奋,又加了句:“还可以定娃娃亲。”
时凛不动声色提醒她:“定娃娃亲违法。”
“对哦。”林棉反应过来,“那就做世交,发小,反正一定是关系最亲的那种。”
时凛眉眼慵懒:“好,你说了算。”
他搂了搂她,惯常的提起她的手腕,抚上了她的脉搏。
自从有了孩子,他早上起来和睡前总爱听脉,林棉甚至觉得她都不用去产检了,每天只要把手腕放在老公手里就行了。
宝宝有什么动静,他一清二楚。
林棉望着他专注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凑上前问道:
“时医生,你听了这么多次脉,有没有看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
时凛垂眸看她:“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林棉想了想,不假思索:“都喜欢,各有各的不同。男孩就像你,聪明,好看,优秀,情绪稳定。女孩的话……就像楚宁一样,古灵精怪,聪明可爱。”
“……”
时凛的表情有些无语。
他的女儿,像宋宴辞的基因?
大可不必。
他呼了口气,摸着林棉的头发:“像你吧,像你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