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将杜汐容被受辱的模样当组下茶饭吃下去一样,颖语微笑,轻轻喝了口茶。
“啊,烫死了——”
迅速发出惊呼,颖语将手中的茶水尽数泼到杜汐容的面庞上,造型师花费了半小时工夫的工作就此功亏一篑。他在走廊捂住双颊,发出了阵阵的哀嚎。
杜汐容不动声色地抹去了满脸的茶水,茶水并不烫,可大小姐却吐了吐舌头,装出一副被恶作剧的样子。抬起脚,往杜汐容身上就是一踹。
杜汐容腹部被击中,闷哼了一声,朝着地上倒去。
看着宛如落汤鸡般的女子,颖语发出了得意又猖狂的笑容,指着杜汐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别墅,杵在这里实在是倒本小姐的胃口。”
“颖语小姐,这是顾少爷钦定的随从,不能够随便辞退的。”
见到场面变得无法收拾,陈婆婆随即恢复了严肃的神情,站了出来为杜汐容说话。虽然是个仆人,但因为长期在肖家侍奉的缘故,她的话还是能被颖语听进去的。
但是颖语也有自己的方法除掉看不顺眼的人,只见她眉毛微皱,指了指从捂着腹部的杜汐容。
“这个仆人,竟然连茶水也端不好。留在这里,岂不是要让顾祁寒哥哥生气?还不如赶紧把她清理出去,她不是说自己是个仆人吗?基本的侍奉都做不到,还想进肖家混日子?”
“这个要看少爷的意思。”
陈婆婆不为所动道,若是在往常,颖语小姐发发脾气也是可以忍受的。或者是借着显威风,辞退几个仆人,并不是说无法做到。只是这次,就连陈婆婆也无法做主。
顾少爷特地将杜汐容安置在自己房间的旁边,并下令让她专门侍奉,虽然是下人的待遇,但对她的关注远非仆人。陈婆婆岂敢轻易做主。
“你?顾少爷家的仆人,我连训斥几句都做不到了吗?”
“颖语小姐请息怒,少爷马上就回来了,您可以当面对他说。”
颖语的面庞充满了诧异与愤怒,原先因为羞辱杜汐容而染上快乐的神情,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虽然被淋成落汤鸡,却已然可人的女子,还有从陈婆婆语气中明显可以听出来的特殊待遇。
而这特殊待遇,除了顾祁寒哥哥,在这个家中,还有谁敢忤逆自己?
“好啊,你个女人,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术,勾引了我家顾祁寒哥哥?简直不知羞耻!”
虽然事先已经准备忍气吞声,但是方才腹部遭受到如此蛮横的一踢,如今又被语言侮辱。若是再忍受的话,就没有任何人格尊严可言了。漂亮的眸中闪过了倔强的神情,杜汐容抬起头来,即便身上狼狈,也毫不胆怯地注视着颖语。
颖语被这道眼光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去。
“颖语小姐,让我服侍您可以。但请不要在语言和行为上侮辱我,否则的话,我会申请向顾少爷取消合同。”
“你还杠上了?”
颖语脸上满是惊诧,气愤地跺了跺脚。
“你以为顾祁寒哥哥会把你永远留在这个别墅,当做女主人吗?别痴心妄想了,像你这样的女人,我在顾祁寒哥哥身边见多了,不过是个随时替换的衣服而已,早晚会被他扔掉。狂妄的援交女——”
似乎是为了发解心中的愤怒,又似乎是为了让自己在气势上更胜一筹。颖语随即迅速上前,扬起了手掌,迅速地朝着杜汐容脸上扇去。
陈婆婆下意识发出惊呼,毫不留情的巴掌迅速朝着杜汐容扇去,眼看着就要袭击到女子。
“啊——”
猖狂的颖语发出了惊呼,下个瞬间,她的手就可以狠狠教训女子的脸,却被有力的手指捏住,停在了半空。
“是哪个杂种敢?!”
气愤使着她回过头来,寻找始作俑者。却没料到正对上一双阴鹜的眼睛,男人危险地抹开了嘴角,同时眯起了眼睛。
“敢?”
腕部随即传来一阵温热,颖语失声叫到。
“顾祁寒哥哥....”
捏着她的手还没有松开,男人似乎心情有些低落。他的眸子落在了杜汐容湿淋淋的头发上,视线顺着不断滴落的水珠下滑至脖颈,最后定格在印上鞋印的裙衫的腹部。
男人呼吸一沉,捏着纤细手腕的指头,更加用力了。
“啊,顾祁寒哥哥,好痛。”
颖语禁不住*起来,男人的手指仿佛是在捏莲藕一般。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将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折断。她眼中带着泪珠,回过头来,困惑不解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顾祁寒哥哥从来没有如此粗鲁地对待过他,如今这是怎么了?
“你还知道痛?”
顾祁寒的眸中闪过危险的色彩,用力一甩,女子的身体就踉跄着往前差点跌倒,幸亏被仆人扶住。陈婆婆也吓了一跳,毕竟是世交的女儿,若是受到委屈,以后吃亏的可能还是那个新来的女子。
“混球,给我放开——”
女子气愤地踹开仆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架势,来到了顾祁寒的面前。
“颖语,对我的仆人们尊重点,这里不是你的公馆。是我的别墅。”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地端起茶壶,倒了杯水喝下去。浑身却散发着威严的架势。
“那是那是,顾祁寒哥哥什么话都是对的。”
接着,仿佛是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杜汐容身上一般,颖语狠狠地瞪了过来,眼神仿佛要把杜汐容杀死。
“可是,顾祁寒哥哥啊,这个仆人真的是好讨厌。不但故意给我很烫的茶水,还用粗鲁的语言侮辱我。”
说着,颖语撒娇上前,温顺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顾祁寒哥哥,能不能让这个仆人滚开,我好讨厌见到她。”
不仅仅是讨厌这个女人从容的态度,颖语还从仆人的态度中,察觉到了杜汐容身份的异常。
男人的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他懒洋洋地看了眼杜汐容礼服上的脚印,捏开了颖语环住他脖颈的胳膊。
“谁说这个女人是仆人了?”
“啊...可是她自己承认是的啊。”
颖语满脸无辜,愣在了原处。
“她是我的杂役。”
“这个....这不是一样的意思吗?”
“不一样。”
男人失落的心态似乎因此而满足,他回过头来,仿佛宣告占有权般,看着身后的颖语,一字一顿道。
“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颖语身体一怔,眸子微微瞪起。她的身体因为这句话而僵硬,鼻子呼吸急促地扇动起来。
顾祁寒哥哥从来还没有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他。也从来没有用如此认真的态度,宣誓着与某个的关系。她突然觉得一阵的委屈,眼眶禁不住湿润了起来。这样哭泣的模样,自她小时候独自一人被几个男孩子欺负起,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顾祁寒哥哥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哭泣的,她有这个自信。
可是为什么,男人却依然不为所动。她的眼泪仿佛无法打穿眼前的雕塑,以及那隔绝在自己与男人之间可怕的冰冷气息。顾祁寒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从来都是温柔地对待着颖语,帮她擦掉眼泪,帮她打败前来欺负的男孩子。
只要是她哭泣或者是撒娇,即便是冷冰冰的顾祁寒哥哥,也会在她面前妥协。
而这一切,完全都变了。
全都怪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贱女人——”
她咬住牙齿,恶狠狠地瞪着杜汐容,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了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