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出奇斩首(1 / 1)

万道天河 忧郁天河 1124 字 19天前

城墙内外的喊杀声稀落下去,双方鸣金收兵。

这已是交战的第五天,双方互有死伤,不过竟陵城依然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未失一寸。

战前指挥营内,鲁妙子不时发号施令,指挥调度,调整城防部署兵力,战场的间隙,是宝贵的调整时间。

咔嚓

房门被撞开,苏剑沙手持长剑,走了进来,衣袍上沾满了血渍,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他已连续五天没下城墙,斩杀的敌军不下五百人,杀人先生之名不胫而走。

苏剑沙精神旺盛,尽管疲累,眼神却是明亮如火,锐利如刀,随意的找了椅子坐下,抓起茶壶仰头就喝,末了抹了抹嘴角的水渍,说道:“老鲁,你还坚持不坚持的住,不如回去休息一会,这里有我顶着。”

“主公说笑了,你亲冒矢石,冲锋在前,我身为臣子,哪能到后方去偷安。”鲁妙子亲自起了一壶茶,送了过来。

接着他叹了口气,说:“李密真是用兵的大行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率领蒲山公营的主力到现在还没有现身,只让程知节,单雄信率领新军和钱独关的杂军日夜攻城不休,这明显是要让我们成为疲惫之师。李密以逸待劳,亲帅主力,随时都会以雷霆万钧之击,攻杀过来。”

“到那时,我们就危险了!”

“老鲁,你怕了?”苏剑沙擦拭长剑,精钢做的长剑,上面布满了血渍,如同血色的纹路,深入剑体,再也擦不掉。

“怕,不是怕征战沙场,而是怕辜负了主公的一片心意,若真失了城池,鲁妙子万死莫辞。”鲁妙子脸有深深忧色,为今之计,就是一个死局,他用尽浑身解数,也只维持不胜不败,若李密出现,则必败无疑。

五天来程知节,单雄信的八万新军和钱独关的十几万杂军轮流攻城,无一刻停歇,他们兵虽不精,但是数量却是竟陵城的七八倍,不顾伤亡的死命攻击,让竟陵兵卒疲于应对,死伤一直不断,已成为疲兵,难以再打硬仗,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鲁妙子自负才学,好不容易找到明主,却出师未捷,眼看城破在即,再也难以施展,最主要的是,辜负了苏剑沙的信赖,知遇,活命之恩。

“老鲁,你不必自责,没人能比你做的更好。”苏剑沙拍拍鲁妙子的肩膀:“蒲山公营全靠李密一人支撑,若他身死又当如何?”

“你是说。。。”鲁妙子眼神亮了起来,但是接着神色又是黯然:“李密哪是那么容易死的。”

苏剑沙纵声大笑,拍案而起:“不容易,不代表不可能。老鲁,你坐镇守城,务必再坚持两天两夜,我要率骑兵出城,实行斩首行动。”

“什么?万万不可。”鲁妙子大惊失色:“在城内还有一线生机,出了城瓦岗大军立刻就会把你的那点骑兵淹没,武功高在两军阵前没有用处,还是我们合力守城,等到他粮尽之时,自然退兵了。”

“蜗居城里挨打岂是我的风格?”苏剑沙随手一抛,长剑电射而出,钉在房梁上,剑柄颤动不休。

“况且,李密下定决心而来,岂有不准备充分的道理,等到他粮绝,竟陵城早就灭了。”

苏剑沙身形一晃到了门口,一步跨出,身形闪烁,转眼消失不见,屋外传来战马嘶鸣之声。

呜呜

城墙上传来号角声音。

老将冯歌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大叫:“老鲁,主公呢?程知节率兵攻城了。”

“主公出城去了。”鲁妙子声音苦涩。

“什么?”冯歌惊的手中长刀坠地,城墙上喊杀声大起。

在喊杀声中,苏剑沙率领三千骑兵,铁蹄震山,从北城门而出,冲杀开在此佯攻的钱独关部,一路向西,绝尘而去。

苏剑沙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武器钩上挂着长枪,腰间悬挂唐刀,人马合一,身躯随着战马的跑动轻轻起伏,奔驰在骑兵队的前方。

心湖明镜展开,方圆十里的风吹草动尽收苏剑沙眼底,一队五万人的精兵,在西面而来,军容鼎盛,应是李密亲率的瓦岗主力。

“李密你终于来了!”

李密杀伐决断,阴沉算谋,明明是兵力占绝对优势,依然等到竟陵城兵困马乏,疲惫不堪,方才现身,可以想见接下来绝对是雷霆般的绝杀攻击,一举拿下竟陵城。

如果没有苏剑沙在此,任谁都难挡瓦岗大军。

轰隆隆

衣甲相撞,铁鸣如蝉,骑兵如一道洪流,撕开荒野,穿过森林,任何挡在前面的动物,都会被碾得粉碎,就连地面都被踏的千疮百孔。

冷兵器时代,骑兵无疑是战略级别的力量。

苏剑沙率兵并不直线行走,而是先向东,又折返方向,绕了一个大圈,进入一片连绵的山脉。

这片山脉和别地不同,周围都是黄褐色的砂砾泥土,树木稀疏,地形起伏不定,如同一座迷宫。

两边山峰渐渐高耸,道路狭窄,马蹄声在山谷中滚滚回荡。

“主公,滹沱山地形险要,大队骑兵不容易通过,我们还是找大道行走吧。”阚棱策马过来。

“你来过这里?”苏剑沙问道。

“回主公,末将早年随杜总管追击叛将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滹沱山地形错综复杂,易守难攻,适合藏人,不适合大兵力作战。”阚棱说:“并且这里道路难寻,寻常商旅,部队,都会绕开。”

“噢?”苏剑沙精神一震:“就是这里了。传令下去,众骑紧跟帅旗。”

“主公,你这是?”阚棱不解。

“李密爱用奇兵,出奇制胜,即便是稳操胜券,也想着出其不意,兵行险着,要是他率兵来袭,知道有这样一条近路,会怎么想?”苏剑沙抬起马鞭指点两侧高耸的山谷。

“他远道而来,疲惫之师,我们以逸待劳,埋伏在此,打他个措手不及。”阚棱击掌称赞:“主公,我们在哪里伏击?”

“不是我们,而是你。”苏剑沙睨了阚棱一眼,拨转马头,沿着峡谷疾驰。

轰隆轰隆

骑兵纷纷催动战马,铁骑如潮,再次奔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