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血症(1 / 1)

“爷爷,您先和您孙子一起回家,等我下班了咱们打王者,我还有工作要做。靖宇,你也回去上班,我没事。”

不等他们做出反应,依洄随着小王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唐靖宇站在原地,看着依洄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

“既然你选择了田雪,以后还是少来招惹依洄,这样会使她更痛苦!”欧阳润泽冷冷开口道,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事情吗?”唐靖宇也不甘示弱,

“我是她……”欧阳润泽想说我是她男人,可又想到她刚刚受伤的表情,这样说是不是又会伤害到她?

“朋友。”他犹豫了一下说出两个字。

“我只想确定一下她有没有事?昨晚去了哪里?有错吗?”唐靖宇两手一摊,带着一丝无奈。

“她现在没事了。昨晚在我那里。你可以放心了,唐大队长!”欧阳润泽拍了拍唐靖宇的肩膀,像是在向他炫耀,他是胜利者。

“在你那里?”唐靖宇不可置信的看着欧阳润泽。

“对,在我那里,在桃花源看见她醉得一塌糊涂便捡回家了。告辞!”欧阳润泽看也不看他,冷着脸搀扶着爷爷走出了大门。

爷爷一直在看唐靖宇,似要在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可终究还是带着遗憾走了。

依洄回到超市,稳了稳心神,正赶上购物高峰,人头攒动,所有收银员轻装上阵,即使这样,等待收款的顾客还排出去好远。

依洄一边走一边捶打着自己有些发酸的腰部,大体上已经从小王的口中了解了情况,一对母子逛超市,孩子不小心碰碎了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理所应该作价赔偿,可是孩子的妈妈却拒绝赔偿,所以和促销员之间产生了争执。

依洄来到酒水区,那里围了一群人,隐隐听见有孩子的哭声。

“借一下光,顾客。”依洄拨开人群,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色大理石地面上,一大片红色的液体,像极了妈妈身下流出的鲜血,这是她的禁忌,她只感觉胃里一阵抽搐,身上瞬间冒起了冷汗,头也眩晕的厉害,依洄试图隐忍着身体不适,她指挥小王将现场拍摄下来作为证据。

“你好,顾客,我是超市负责人,不好意思,给你的购物带来不便,请跟我去办公室……”依洄脸色苍白,前额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两侧,她呼吸急促再也没有力气将下面的话说完,便眼前一黑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欧阳润泽着急地大喊依洄的名字,短暂昏厥后依洄睁开了眼。

“你怎么来了?帮,帮我处理一下。”依洄虚弱的对他说。

“张叔,我在威亚超市。麻烦你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就是上次那个女孩晕倒了,对对,要快,”欧阳润泽紧张的看着怀里的依洄,关掉电话,周围的顾客越聚越多,已经严重影响了购物秩序。

“这位女士。请带着你的孩子和我去一下办公室。”欧阳润泽抱起依洄大步向前走。

那位女士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脸上的拿我怎样的神情已经慢慢消退。她一手领着孩子嘴里还不断的责骂孩子。

“我没事了,放我下来。”依洄睁开眼,

“别动,一会又晕倒了怎么办,在医生没来之前你听我的!”欧阳润泽将依洄轻轻地放在沙发上,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的症状,才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钱福生听说依洄晕倒了,心急如焚的跑到她办公室。

“依洄没事吧?她有晕血症!”钱福生气喘吁吁的推开门,看见医生正给她输着液赶忙开口道。

“哥,我没事!过会就好了。”依洄有气无力的说。

“一会你回去休息,下午也不用跑店了,你可不能再倒下了,超市需要你!”钱福生弯下腰关切地对依洄说。

“哥,那位顾客的孩子不小心,不小心,打破了一瓶红酒,你和厂家沟通一下,看一下能不能按照进价赔偿。”依洄嘴唇有些泛白,蹙者两道眉,原本白皙的面容更加没有血色。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别说话了。闭上眼睛。”钱福生给了依洄一个安心的笑容,

欧阳润泽站在依洄的身边,眯着眼看着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看来我还需要看紧点。

钱福生圆满的处理了碎酒事件,厂家按照进价还打了五折,毕竟和威亚超市长年合作,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钱福生和他打过照面,交代句:好好照顾她,便匆忙离开。

办公室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一时间气氛变得既暧昧又尴尬。

“你晕血?什么时候做下的病?”欧阳润泽坐在依洄的身边,看着吊瓶中的药水。

依洄往里靠了靠,语气淡淡的开口。

“在我十岁那年,我们遭遇了一场车祸,妈妈被一辆小轿车撞出了好远,身下也出了好多血,似乎染红了整条街。”

“其实有时候忘记一些事情还是有助于你的身体健康的,比如电脑中的垃圾不定时清理干净,就会使得电脑的性能下降,你不觉得吗?”难得依洄能对自己说出她的身世和遭遇,使得欧阳润泽放慢了语速,而变得温柔了许多。

“我不想忘记以前,是它们陪我一起成长的,所以我不能抛弃他们。”依洄语气决绝。

“你这种想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不愧是我认识的女侠。”欧阳润泽笑了笑伸出大拇指。

“你不用上班吗?我没事了,你可以去忙了,”

“上班也没有你重要啊,”

“爷爷呢?”

“让司机送回家了。不用担心。”

“你的爷爷真的挺逗的,来我们超市找孙媳妇,一定是听了你爸妈说什么了。”

“爷爷是个闲不住的人,年轻时候当过兵下过乡,改革开放之后,便自己下海经商,”

“爷爷说,他下乡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乡,海棠镇,已经有十年没回家了。不知变没变模样。”依洄略带伤感的说。

“这么巧?原来你的家乡是海棠镇,小时候爷爷总是和我讲起他下乡时候的故事,我都能倒背如流,特别是那里的海棠树很美,有机会一定去看一看。”

欧阳润泽看着此刻的依洄,面部已经有了一丝红晕,红唇也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他又想起昨晚不一样的她,狂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