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他的話,丫頭憤憤地悶頭繼續看書,決定趕緊把它看完就可以回家了。吧
“哼唧。”小黑跳到書上,楊小柔小心翼翼瞥了眼搗藥的老人,見他沒注意自己,於是沒一會兒就和小黑玩上。
“嗯哼!”
一聲警告,她趕緊將小黑扔地上去:“不許跑來跟我玩懂嗎?小心有人虐你,不給你飯吃。”
屈大夫胡須顫抖!
到了深夜,得到解禁令的楊小柔終於可以回到床上,累癱的她沒幾秒鍾就睡了過去。
夜越來越黑,門外的燈也滅了,屈大夫回自己的房間睡去。
四周安靜得隻有山間蟲子的微微叫聲,悉悉率率的,像一首別樣的樂曲伴隨小木屋入睡。
突然,睡在楊小柔身旁的小黑一激靈,翻身滾下了床,戒備地盯著床上。
隻見沉睡中的人兒痛苦地扭著身體,在它驚詫的目光中,身體布上一層可怕的紅色,像是要著火起來般。
“哼唧哼唧!”
小黑嚇到了,拚命地叫她,想撲上床卻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黨退。不得已,它隻好去叫屈大夫,可他入眠後就睡得很沉,怎麽踩都踩不醒。
萬分著急的小黑又改變方向,跑出去咬著一壺水倒在她身上,結果“噗呲”一聲,連水壺都被燒融化!
它先是呆愣木雞,隨後驚恐萬狀地蹭著屁股往後退,嚇得屁滾尿流。
無臉怪也是這樣把任何生物都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它能不怕嗎?
“好痛……熙熙救我……”
千裏之外,仿佛感應到了女孩的呼喚,慕容熙霍然從頂樓坐直,目光跳向西方。
“小柔……”
翌日,清晨突破黑暗,楊綿綿一身難受地醒來。不知道為什麽,她昨晚睡得很不踏實,總覺得身體很沉。
“古古,古古?”
發現身邊空了,心底莫名慌張的她來不及穿衣服,直接光著腳走出屋子:“古古,古古……”
“哎呦少奶奶,你這是怎麽了?”
看到雲嫂的身影,她焦急地抓住她的袖子問:“古古呢?他在哪兒。”
“少爺去上班了呀,你哪兒不舒服?”
聽到他去上班了,楊綿綿折回屋子,隨意往身上套了幾件衣服,然後下了樓。慕容熙此時也正好下來,兩人視線對上,各自一愣。
看著他手中的行李,楊綿綿心一緊:“你要去哪兒?”
男人錯開了視線說:“申請了去美國的分公司,我哥同意了。”
“你要走?熙熙,別這樣,你現在不能走。”
“我已經決定了,竟然你和小柔都有了很好的生活,那就不需要我了不是嗎?”
她趕緊伸手攔住,焦急解釋:“不是這樣的,我把你當做親人,真心當做親人。就算剛開始可能因為無助所以騙了你,可後來我有努力的彌補,熙熙你別走,小柔會傷心的!”
“……”
“而且,而且我感覺小柔好像出事了,我現在要去找古古!”
男人臉色瞬間一變,反握住她的手腕:“你說什麽?小柔怎麽了!”
手腕吃疼,楊綿綿卻笑了出來:“你明明放不下那孩子的,她那麽崇拜你,這樣離開,等她回來時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
“你忘了我昨天說過的話?還是認為那是開玩笑?綿綿,小柔剛出生時你說的那句話,我沒有一天忘記過,直到你告訴我她是我的侄女。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不止年齡,我懂。”
“我已經努力克製去推開她,你還想我怎麽樣?”
不走,他會忍不住想去南陽村找她,就想昨天晚上他開車跑了幾百公裏,跟她隻差半個小時的路程就能見麵,結果硬生生地折回來。
楊綿綿越聽越心慌,總覺得要失去這個親人了。情急之下,她隻好說:“那你先去幫我看看小柔,如果她沒事你再走好嗎?”
“……”
“我有感應的,她真的好像出……”
話還未說完,拿著行李的男人已經飛快地跑向大門,瞬間消失在她麵前。
呆愣住的楊綿綿,突然笑了出來。
她相信有小柔在,他一定走不了的。而且女兒還那麽小,不怕他們發生什麽。隻要一家人能在一起,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說吧!
也許有奇跡呢?
想到這裏她趕緊甩甩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什麽呢?那倆可是親叔親侄女的關係!
“少奶奶,你不是急著去找少爺?”
“啊?哦,我沒事了,回房間再睡一會兒。”說完笑眯眯地往樓上走去,因為她相信沒人能比慕容熙把她的女兒照顧得更好。
幫她拿著外套的雲嫂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
而此時的白色蘭博基尼一路狂奔,正以可怕的速度往南陽村的方向駛去。
古擎蒼回家時,立馬打聽了楊綿綿的位置,然後快步走到後院,見她和紀念恩坐在搖椅上。
“綿綿,雲嫂說你早上急急忙忙找我,什麽事情?”
看到男人的身影,她摸著肚子抬起頭微微一笑:“沒事啊,突然非常想你。老公,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走到她身邊的男人低頭看了眼手表,眉心一蹙:“四點半點了,還晚?”
“額,四點半了?”那慕容熙應該快到南陽村了吧?也不知道小柔怎麽樣了。
這時候古擎蒼的手機突然響起,當他接完電話時,表情有些嚴肅。
有所預感的楊綿綿忐忑地問:“怎麽了?”
“慕容熙跟我申請去美國的分部,我同意了,可到了時間他卻沒有登機。”
“老公,我認真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在心裏把他當做弟弟?”
紀念恩乖乖坐在一旁不說話,因她不是外人,古擎蒼便沒有所隱瞞:“我不得不顧慮他恢複記憶後,會不會對古家做什麽。”
楊綿綿站起:“所以說,你心裏一直防備他的?古古,他已經不是當初的慕容熙了,就算恢複記憶,我相信他對我們也下不了手!”
“你用什麽保證?綿綿,我們不要因為他吵架,我還得調查他的行蹤,你們聊吧。”
“不要走,你竟然偷偷讓人跟蹤他?古古,你怎麽可以那樣做!”
這時候,黑曜的身影出現,察覺氣氛不對,道:“我把念恩帶回家了,蒼,曲那家夥後天到。”
“霧姐姐要到了?”
“恩。”
黑曜帶著紀念恩離開後,楊綿綿失了會兒神,卻沒忘記他們之前的爭執:“老公,不要再調查他了好嗎?如果他知道的話,會有多難過?”
男人握住拳頭又放,輕歎口氣:“知道了,我撤回手下。你不許再因為他的問題和我吵。”
陰轉多晴,楊綿綿開心地抱住他的腰:“你承諾不許反悔,反悔是小……額,生出來的寶寶是小狗!”
男人嘴角一抽:“你狠!”
楊綿綿絕對不會知道,她此時的作法,改變了什麽樣的後果。如果她知道的話,絕對不會攔著老公去找慕容熙的。
南陽村半山腰上的小木屋裏,楊小柔燒了一夜一天,無論屈大夫如何給她降溫都無濟於事,把他急得滿頭是汗。
“小柔啊,你別嚇師傅,師傅以後不逼你看書分類藥材了,你快點退燒啊。”邊不停地念著,他邊倒弄電話,可惜怎麽安都安不好,氣得老人幹脆將電話摔了!
“哼唧哼唧!”
小黑跳上跳下,又無法靠近床上的人,比老人還要急。
這時,一道焦急趕來的身影驀地推開木門,氣喘籲籲地衝裏喊:“小柔?小柔!”
“誰啊?沒空!”
屈大夫正忙著呢,剛趕走他,突然身體一震:“別走別走,快點把電話借給我一下!”
慕容熙是從山下跑上來的,一刻都沒有歇息。此時俊美的臉上布滿汗水,猩紅的眸子把屈大夫都嚇了一跳。
“你,你誰啊?”
男人不顧一切地衝到床上抱起楊小柔:“丫頭?丫頭熙了,快點醒來,你怎麽了?”
小黑呆愣木雞地看著他,連保護楊小柔的任務都忘記了。因為對方竟然不怕燙!
屈大夫也是一臉錯愕:“你,你……”
“她怎麽回事?你不是大夫嗎!”
聽到男人的質問,從震驚中醒來的老人怔了怔,驚喜地說:“太好了,我們都靠近不了她,你趕緊將這碗藥給她喝了!”
接過黑漆漆的藥,想到小丫頭怕苦,慕容熙沒有絲毫猶豫地先倒進自己嘴裏,然後捏住她的下顎,強行讓她張嘴。
一人一獸看得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
躺在他懷裏的楊小柔不滿地嚶嚀一聲,總算是有反應了:“好熱,好燙,熙熙救我……!”沙啞的聲音透著可憐。
“我來了,丫頭我來了,我在這裏呢!”
“熙熙?”她不確定地睜開了眼睛,發現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時,激動地抱緊了他:“熙熙,我要去藥穀,帶我去!”
男人焦急地問:“什麽藥穀?”
屈大夫想起了她在藥穀的際遇,突然想通了什麽,趕緊解釋:“就在後山,你趕緊帶她去,再燒下去這丫頭得燒傻了不可!”
事不宜遲,慕容熙沒有絲毫猶豫地抱起懷裏的人往後山跑去,小黑緊跟其後,屈大夫就無能為力了。
以他半風化的身子,跳下去絕對比較快。
熱火焚身的楊小柔不停地亂動,總覺得四肢百骸都在燃燒,燒得她痛苦不堪,若非還有點意識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誰,她早就哀呼痛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