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人群散去时,席晔作势又要来抱萧祁雪。
玻璃门外路过的人越来越多,眼神无一例外都落到了他们身上。
萧祁雪眉心突突的跳,下意识伸手挡住了席晔的动作。
他愣了一下,挑眉问,“怎么了?”
萧祁雪咳了咳,竟然难得害羞的低下了头,“不用抱了,我可以自己走。”
她的声音细如蚊蝇,若非席晔凑得近,还真不能听清。
席晔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紧接着莞尔一笑,动作迅速地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使得萧祁雪不得不紧紧挽住席晔的脖子,她瞪他,大眼睛里流动着盈盈水波。
四目相对,席晔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快了几拍。
他眼神暗了暗,低头去寻那两张熟悉粉嫩的唇瓣,却不料萧祁雪眉一扬,径直扭头躲开了。
一个交错,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落空的席晔不满地蹙眉,门外却已经被激起了一阵高潮。
“哦~!快看!快看!!”
“哇!看不出来,总裁也会有这么温柔,这么主动的时候!”
“好想被抱在怀里的那个人是我啊......”
“你们说,陆小姐和萧总谁更和总裁相配啊?”
“萧总!!”
玻璃门隔音再好,也挡不住八卦群众们的热情。
萧祁雪趴在席晔的肩膀上,摸着他的耳垂,嗔怪道,“公众场合,我不要面子的啊!”
席晔低笑出声,贴着她的耳朵说,“如果你想,我不介意马上把这里变成私人场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边,对于席晔若有似无的挑逗,她最是招架不住的。
饶是平日里脸皮再厚,此刻也禁不住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席晔只消就这么看着她,心情便已大好。
“走吧,回家。”
他说着,就着先前的姿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抱着她走出了门。
萧祁雪纠结着一张小脸,在心里天人交战。缩在席晔怀里吧,显得她太小家子气了,抬头挺胸吧,脸红得也太引人注目了......
挣扎了一瞬间过后,她拧着眉头,毅然决然地将埋着的头抬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挂着赴死一般的悲壮。
没错!
她萧祁雪再怎么也当过几个公司的最高领导人,不能失了气质!
然而......
“萧总。”
“萧总好啊。”
“萧总今天吃了吗?”
“萧总您腮红颜色好好看啊!”
群众的眼睛里燃烧着八卦的熊熊之火,热烈地让萧祁雪一秒破功。
她哭丧着脸又重新将头埋回了席晔的胸前,气质什么的都是浮云,怂也有怂的好处......
被一群乌泱泱的人簇拥着,向来喜静的席晔竟然难得的有些好颜色。
众人看了都是心中一喜,在公司混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头一次拍上大总裁的马屁了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群情激昂的员工们望着萧祁雪的眼神更加炙热,差点儿没连她的头发丝儿都一道夸了。
萧祁雪攥着席晔的衬衫百般折磨,心中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可恶!
真是太可恶了!
这群人几时对她这么热情过,平时见到她躲都躲不及,今天倒好......怎么不盯着他们英明神武光辉伟岸的总裁!
想到这儿,萧祁雪悄悄冒出头,偷偷觑了一眼身处漩涡中心的另一人,然后......她被某人嘴角那抹明晃晃的笑意闪瞎眼了。
怪道说今天怎么不走他的VIP通道,这上下一致,真是打得一手好配合!
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人诚不欺我。
直到走出公司大门,身边嗡嗡嗡的声音才渐渐消失。
萧祁雪憋着气,趁人不备之时,扒拉到席晔的脖子边,就势狠狠地咬了一口。
“嗯~”
席晔闷哼一声,望了望头顶明晃晃的太阳,眼里闪过一抹纠结,“想要了?”
萧祁雪被他温柔缱绻的声音激得一哆嗦,方才的狠劲儿骤然消散。
她弱弱地抬头,又弱弱地擦了擦牙印儿上的口水,哈哈笑道,“口误,口误......”
席晔压了压就要翘起的嘴角,一本正经地附和着她点头,“本来想咬的地方是哪里?”
萧祁雪:“......”
“上了车我可以让你慢慢试。”
萧祁雪微笑,“真是谢谢您嘞!”
——
回到家中的时候,萧祁雪没想到席晔说到做到,真的把席晓关进了专供佣人们居住的房间里。
听见一楼传来的一阵阵摔碗砸杯的声音,萧祁雪一阵咋舌,朝席晔戏谑道,“你逮她回来败家的?”
“放心,我叫管家按古董瓷器的价格记录的,她砸多少,到时让人尽数赔给我们。”席晔一边说着,一边专心致志地替萧祁雪揉散她脚腕上的药油。
萧祁雪抽了抽嘴角,望着席晔后脑勺的眼神满是崇拜。
几个普普通通的瓷碗一转手就被他卖出了古董的价格,不怪人家有钱,能发家都是有原因的。
“我出事的这段日子里,意大利那边儿有没有传出什么消息?”
萧祁雪一脸严肃地摇头,“慕白说他封锁了这边关于你的信息。不过,席暄真的会亲自来找你吗?”
“不会。”席晔斩钉截铁地回答,“虽然他这次成功暗算了我,但所幸有我们和黑手党的协议在,他这些日子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不然......他怕是早耐不住窜到你面前了。”
说到最后,席晔似是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萧祁雪没注意到那稍纵即逝的杀气,想到之前席晔在会议室里撂下的话,她狐疑地问,“那你为什么还不放席晓走?”
席晔挑眉看了她一会儿,紧接着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她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你,我为什么应该放她走?”
“咳咳,其实也没怎么欺负。”萧祁雪避开他的眼神,“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嘛。”
席晔默了一瞬,心疼地将她搂入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叹息道,“有血缘的未必是亲人,但你确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疑了。”
不知为何,这样深情的话,却让萧祁雪感到一丝萧索。没有谁是生来冷漠,清冷如席晔,也是希望有属于自己的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