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雪得云淡风轻,苏夏心里却知道,不这等质地上乘的翡翠有多难找,就萧祁雪画设计图怕是已废了不少心思。更何况,这一条不仅仅是简单的翡翠手串,里面还点缀着几粒血玉,晶莹剔透,显然远远胜过她之前瞧中那条。
“爱死你了!”她凑上去就想搂住萧祁雪亲一口,吓得她赶忙躲开。
“行了,我看苏伯母朝这边望好几眼了,你快去招呼客人。”
苏夏咬着下嘴唇,迟疑着不愿走。
“怎么了?”
“喏,看那边。”她朝大厅的另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萧祁雪会意,疑惑地望过去,引入眼帘的即是杜明丽和萧祁霏两母女笑得春光灿烂的一张脸。
“她们怎么回来?”
苏夏摇头,眼中有着不屑,“不知道。其实咱们家在京城相熟的也就那几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了那么多人,稍微有点儿沾亲带故地都凑了上来,又不可能把人撵出去。”
“而且…”着,她将头朝萧祁雪的方向更凑近了一些,捂着嘴声耳语道:“我发现我妈好像是在给我哥相对象了,今儿看着哪个姑娘都笑得春风拂面。”
瞅她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萧祁雪心中还有点儿忐忑,没曾想竟是这回事。萧祁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快要有嫂子了,你还不偷着乐,你过去,和我在这儿待着也不好。”
“那她们…”
“哎哟,别操心了,你看她们像是我的对手吗?快去,待会儿记得开开心心切蛋糕。”
“嗯…好。”想想也是,这两母女再愚蠢应该也不会公然在她苏家的宴会上挑事。
“那你自个儿随便吃点东西,觉得不好玩先走也可以。”
萧祁雪失笑,苏夏这性子,真是让人不知道什么是好…
不过,她一走,自己确实无聊了不少,但又不可能真的那么早离场。看着不远处的杜明丽带着萧祁霏游走于那些豪门贵妇之间,言笑晏晏,突然就觉得胸中有些憋闷。
“咕——”
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萧祁雪有些尴尬,淡定地瞟了眼周围,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这才想起,自己开完会就忙着换礼服,好像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周围有不少年轻男子向她投来好奇打量地目光,萧祁雪皆回以淡淡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向一旁的餐桌挪了挪。
嗯…全是好吃的!清逸园独制的绿豆酥美名在外,萧祁雪眼神暗了暗,心中窃喜。
亏得这些人大多都不认识她!
“萧姐。”
耳边传来一道略带冷意的女声,萧祁雪嘴里含着绿豆酥,呛得捂住嘴咳嗽了起来。
转眸,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吴思雨。今的她穿着抹胸长裙,性感的****微露,看着比那更加艳丽。
抿了口果汁,萧祁雪含笑道:“吴姐。”
吴思雨的眼色有些怪异,似嘲讽又似不甘,只斜睨着萧祁雪凉凉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冲撞了苏家的千金,不过萧姐,我很好奇,你,又是什么身份呢?席少的妹妹?”
她眼底的鄙夷丝毫不加掩饰,萧祁雪眸色渐冷,漫不经心地:“我从来没有过我是谁的妹妹,吴姐,难道碰到谁你都要上赶着去查人家户口吗?这,怕不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吴思雨气得冷笑,想起那跟在席晔身边的姑娘,她心中就忍不住嫉妒得发狂。她竟然还凑上去叫她妹妹,呸!真是丢人!
“大家闺秀?陷害亲妹,辱骂继母,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你有资格在我面前大家闺秀这四个字吗?!”
吴思雨眯了眯细长的眼睛,眼里闪过恶毒,“萧祁雪,你的底细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若不是搭上席家和苏家,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如今席少不在,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仰仗谁!”
萧祁雪嘴角微勾,也并不觉得气愤。这种话,听一次会动气,可听上无数次,心里就没感觉了。这人得冠冕堂皇,若是席苏任意一家对她示好,她怕是巴不得凑上去。
“不劳吴姐费心,席少走了,这不是还有苏家吗?哦,对了,需要我带你去和苏少认识一下吗?”
萧祁雪眼中的淡漠和无所谓深深刺痛了吴思雨的眼睛。看着她端起高脚杯喝果汁的侧脸,同是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萧祁雪的身上有一种魅惑人心的吸引力。
明明是女孩一般真稚嫩的脸,却能在眼角眉梢展现出女人独特的风情…
吴思雨攥紧了拳头,拼命忍住想将红酒泼在她脸上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走着瞧!”
“随时奉陪。”
——
当听到妈妈可以带她去参加苏家的晚宴时,萧祁霏的心仿佛升到了云端,她幻想已久的名媛生活终于开始了。跟着自己的妈妈一起,游走于各种宴会,和千金谈论当季服饰,和豪门公子打球游玩。
萧祁霏想,从今以后,她终于可以摆脱私生女的头衔,成为名正言顺的大姐了。
不料,在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细心打扮后,还是抵不过萧祁雪一瞬间的惊艳。那些嘴里夸着他温柔可爱的男人,却在萧祁雪出现的第一刻,就看呆了眼。
她真的好恨,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这样?!萧祁雪到底有什么强过她的地方!
不,她不甘心,纵然她有再多的钱又如何,被赶出家门的萧家女儿,就凭这一点,她也要让她在上流名媛圈中永远抬不起头!
于是,萧家大姐欺负幼妹,不敬长辈,被赶出家门的流言就这样在圈子里不胫而走…
吴思雨好歹也是二十多岁出了社会的人,萧祁霏心中打什么主意,的话有几分真假,她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有相同的敌人就可以成为朋友。只是这姑娘蠢了一点儿,不过,这样利用起来倒是刚刚好。
真的祁霏姐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做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殊不知,在别人眼里,她也不过只是颗顺手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