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楚楚的口中,沈清衔得不到半点有用的信息,这让她十分头疼。
她们之间萍水相逢一场,既无前缘,也无利益纠葛,这位姑娘莫名其妙冒出来,就说要跟着自己,还忙前忙后,还弄得满身伤痕累累。
这个温楚楚究竟图个什么呢?
难以忽视那个少女,因为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温楚楚是比令倾城更具破坏力的存在。
沈清衔的心思繁乱,使得她无法静下心来凝神聚气。
干脆收了势,当沈清衔郁闷睁开眼时,就见那温楚楚仍紧紧抱着她的剑,一双眼通红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目光对上的一瞬间,温楚楚又挺了挺自己的小腰板。
“你怎么不练了?”温楚楚朝篝火走了过来。
沈清衔想不通,这个温楚楚究竟为什么非要粘着自己,如果她的目标真的是杀死自己,那她应该去辅佐令倾城才对吧?
可看着她笨拙地处理鱼虾时,沈清衔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就温楚楚那呆呆笨笨,见了野猪都要被吓哭的样子,她真的有办法杀死自己吗?
一边想着,沈清衔悄无声息走到了温楚楚的身旁。
她突然伸手推了温楚楚一把,正在处理鱼肚子的温楚楚,瞪着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翻倒在地,裙子蓬松,随着温楚楚的动作倒扣在了头上。
温楚楚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将裙子从头顶扯下,匪夷所思跳了个高高,并对着沈清衔举起拳头,“你是不是搞事?”
算了,沈清衔沉痛摇了摇头走开。
待两人草草吃过上午饭之后,沈清衔寻来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绘阵。
繁琐的图案勾起了温楚楚的好奇心,她抱着剑,在地上的图腾边蹲了下来。
“大佬,你又要传送么?”温楚楚眨巴眨巴大眼睛。
沈清衔默不作声,依旧绘制着那繁琐的法阵。
温楚楚不乐意了,用脚在法阵的边缘蹭了一下,只见尘土模糊,盖住了原有的纹样。
沈清衔也不生气,只低下头继续画,在温楚楚再次伸脚时,她悠悠开了口,“此阵,能防图谋不轨之人。”
二人目光相对,一切不言而喻。
“图谋不轨…之人?”温楚楚盯着沈清衔意味深长的目光,久久反应不过来,“这里只有你和我啊,哪有什么图谋不轨之人?”
而此时,沈清衔已经将法阵的式样画了出来,连同被温楚楚踩坏的地方也重新补了出来。
只余下最后一笔未勾。
“你…不是要防我吧?”温楚楚终于反应了过来。
“哦,你把我推倒了,你还要防我?讲不讲理?”
沈清衔沉头揉了揉眉心,从地上站起,佯装要迈腿入阵,“睡觉。”
“谁防谁还不一定呢!”温楚楚急了,她鸠占鹊巢,拉着小裙裙率先一步跳进了阵法之中。
现在,沈清衔终于敢十分肯定温楚楚和令倾城绝对不是一伙人了,毕竟里应外合这种事多少还是需要些能力门槛的。
当温楚楚入阵的一瞬间,沈清衔迅速连通了法阵的最后一笔。
一瞬间,阵内卷起骤风,将温楚楚凌空托起,再看那姑娘,她仿佛被抽离了魂魄,目光空洞,失去了神采,在她的周身,有无数的金色光芒萦绕,像萤火虫一般,时明时暗的闪烁。
沈清衔口中振振有词,手中掐诀,食指中指并拢,隔空写下一道符咒,“显!”
只见温楚楚毫无变化,倘若是修士,此时就能看到体内真气的流转情况,然而在温楚楚的身上却什么都显现不出来。
她当真毫无半点自保之力?!
沈清衔不死心,在阵内注入一股灵气,那灵气袅袅钻入温楚楚的体内,却撞进了一片混沌之中。
毫无灵根,这意味着她连修士的门槛都达不到。
怎么会这样?沈清衔也愣住了,可她明明就是穿越了生死,又有隔空索物的能力,她怎么可能一点修为都没有?
既然说不通,那就一定还有猫腻是她察觉不到的!沈清衔将自己的指尖咬破,伸手探入那法阵之中,指尖的鲜血缓缓延长,逐渐形成了一条血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