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别插手了。”
“那你会帮我吗?”
那沿途的梧桐树叶飘飞了一地,那辆车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或者转弯的意思。
季沫晗感觉车速太快,她坐在座椅上,人习惯性的有点往前,刚转头一看外面,就连刚刚那句话的回复都没有听清楚。
纵使她是一个对左右不太敏感的人,也知道,此刻这条路,不是去派出所。
女人那句话呀,空灵般地在男人耳畔回荡。
会帮她吗?
如果对象是她的话,他自然义不容辞。
可是,对象偏偏不是她!
“我会看着处理的。”淡淡的口气,多了些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的味道。
季沫晗听着他的声音,慢慢的将视线落到他身上,女人的是靠着他坐的,两个人里的特别近。
近到连呼吸都能轻而易举的接触着。
“墨亦,你一定会帮忙的对不对?”
“季沫晗,从你坐进车里面开始,到现在,你问问你自己,除了给他提心吊胆之外,你关心过你自己,关心过我吗?”
墨亦冷下脸,心情不是特别好。
似乎只要他说的越多,他就越觉得愤怒。
怎么说都是一个字。
妒。
男人的嫉妒心理,不比女人,体现在一点点轻微的事情上面,而是直接在言语,动作上表现。
闻言,季沫晗透过去视线,“我没事,你不也好好的吗能有什么事?”
“……”墨亦看着她的脸颊,眉头紧促。
他是很好,她也安全。
可那也不代表,现在一定要在他这件事情上在做烦恼!
他的事情,他会处理,她为何还要这么一直的重复?
说的他,脑袋都疼了。
季沫晗见他的表情越变得灰暗,下意识地意识到了什么,“墨亦,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所以,看着我吃醋,你很开心?”
“……难怪这里的酸味这么重呢?”季沫晗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好了,我答应你,以后不提他还不行吗?但这一次,事关人命,你一定要帮忙。”
“陈刘,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处理一下!”墨亦见她一直咬着不放,也知道,她今天要是不让他做这件事,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以,吩咐陈刘去办!
听到这句话,季沫晗心里才放下。
“墨亦,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有正义感了!”
“刚刚,也不知道谁在骂我!”
“那我不是激动嘛?你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跟我这种小女子一般见识的,对不对?”嬉皮笑脸的表情,让墨亦真的不忍心骂她。
有些人,是捧在手上的珍宝,别人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觉得很生气,而自己要为动一下,也会恨自己的。
车不急不忙的车库停下,经过这么一整天的折腾,她们又重新回到了医院。
乘坐VIP电梯,在专人的护送下,朝着诊室而去。
“你受伤了?”季沫晗看着诊室门口的标牌,那上面的检查标准,她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而下意识的,有也以为是他不舒服。
可看了一眼他的全身,也不见有什么地方有伤口!
难道是内伤?
“不是。”墨亦开口,看着她日渐担心的眸子,解释道。
“哪来这里做什么?”季沫晗狐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问到。
不是他,那是陈刘?
女人还没有将视线投到陈刘身上,就直接被墨亦搂着腰,直接将她紧紧的拉入怀里。
“干嘛?”一下子被她这个动作吓了一跳,水眸颤颤。
“检查。”男人只是吐了这两个字,那扇门就被他的手下打开了。
被墨亦拉着进去的季沫晗听到这句话,水眸闪过一丝涟漪,她的脚步一顿,“我又没生病!”
“谁说了一定要生病才要坚持身体?”墨亦回了一句,一双黑色的眸子盯着怀里的女人,语气低沉。
那独特的声音,诱惑着季沫晗,她定定的看着他,这一刻,倒是无法还嘴。
“我好端端的,不需要坚持的!”依旧不愿意检查身体,她们每年都会有定时的检查身体项目,她身体不要太好!
现在,哪里需要检查!
况且,这现在本来也不早了,这磨磨蹭蹭的检查完,估摸着都要半夜了。
她才不要!
已经折腾一天了,她现在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觉。
“想我帮他的话,就好好的给我进去检查!”之后,她整个人是直接被墨亦拽进去的。
医生是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女人,见到如此场面,一下子从凳子上起身。
“首长!”
女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个子不高,穿着一条白马卦朝着墨亦和季沫晗而去。
虽说眼前的这个女人,她今天是第一次见,但最近这几日听说的八卦,足以让她在看到眼前的女人的时候,很自觉的将那些言论往她身上带。
都说首长身边的女人长的美丽动人,今日一看,还真是跟外面的那些想要嫁给首长的女人不一样。
眼前的她,给人一种很干净的味道。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准备检查!”
墨亦扫过女人紧盯着季沫晗的眸子,愠怒的开口。
大掌紧紧的将季沫晗搂着,好似要将她一个人包围着,不让外人多看一眼。
那种模样,就好似是她的私有物,被人看一下,都是不允许的。
女医生听着那震慑的话语,心扑通的乱跳,感觉将头低下,“小……小……姐,您躺在上面就可以。”
墨亦听着这个称呼,很是不爽,直接开口打断了她,“她是我夫人。”
夫人?
女医生万般没有想到,那些流传在医院的关于这个女人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她和墨亦首长,已经结婚了!
“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女医生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话语在这一刻着实让人不知所措。
她不曾与墨亦这么面对面,甚至不曾与这些有权势的人照过面,所以,心里的那点紧张,是可以完完全全看出来的。
“没事,你别理他,他就这样!”季沫晗瞥了一眼墨亦,见他那副样子,还真想打他一拳。
不知者无罪。
怎么弄的人家好像欠了他一百多万呢!
“去躺着!”
“我不去。”她看了一眼那台机器,说实在话,检查身体这种东西最是恐怖了。
要真检查出来个好歹来,那多吓人!
这东西,应该是全身的吧!
“季沫晗,在耗下去,半夜你也许都弄不完!”
“那不检查不就好了吗?我前段时间检查过了,身体特别好,今天不用检查的,我真没有什么事情,墨亦,我好饿,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我一天没吃过饭了。”
她的手覆着自己的肚子,眼神可怜兮兮地盯着那头的墨亦。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用那样撒娇的口吻,在他面前。
“墨亦,我一天没吃饭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医生给我检查过身体了,来的时候,哦,对了,还给我配好药了,我吃一颗就行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是真的,她拼命的逃着自己的口袋,可口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的药……”季沫晗皱眉,掏了一圈的口袋,怎么就没有那什么药盒!
明明,刚刚是放在这里的。
“没有的话,就给我乖乖躺着检查,检查完我们再去吃饭。”
待她的手伸出来,墨亦彩才开口打断她那呢喃着的声音。
闻言,季沫晗自知也逃不过这一次的检查,心一横,脱了鞋子朝着那设备躺了上去。
冰冷的器具,软度还算合适,但总让她分外抵触。
明明她好好的,有什么好检查的!
医生见女人躺下那,随即走到设备前,按下按钮。
推送着季沫晗的床垫慢慢的移动着,季沫晗闭着眼睛不去看。
她双手交缠着,整个人还如同是有些胆怯的成分,默默的在心里数着数字。
每次一检查完身体,她都感觉自己半条命没有了。
不是说不愿意,是害怕……单纯的害怕。
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每次检查身体完之后,拿体检报告的心情。
那一张短短的白纸,上面的内容很可能会决定你的人生。
不是说没有什么病就不用害怕,这很多时候,病态都是突然来的。
很恐怖。
她曾经大学同学,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明明从来没有一点病,连感冒都少,可因为学校定期检查身体,最后检查出胃癌……
最后她怎么样了,她不太知道,但是也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恐惧蔓延的气息。
仿佛是每次检查一下,就会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心情。
她想,她可能是心理上有问题了……
抵触,强烈的难受成分开始在她心里蔓延。
她细数着数字,终于在她快要承受不了的时候,听到了墨亦的声音。
“好了,下来吧!”墨亦扶着她的身体,慢慢的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身体被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冷飕飕的感觉顿时被掩盖,她一睁眼,就看着男人那担忧的神情在自己面前放大。
“怎么身上这么冷?”他的身体贴着女人冰凉的身体,一股凉风袭来。
“墨亦,我好饿。”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柔美。
墨亦看她的脸色苍白,“你怎么了?”
“饿。”
“夫人身体很好,没有问题。”体检报告很快的打出来,医生看了一眼上面的检查结果,很多的专业名字专业数字,医生扫了一眼便知分晓。
“嗯。”
听着她无碍,男人这才抱着她离开。
身后的保镖,弯着腰从地上拿过鞋子,也追了出去。
女医生拿着体检报告,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将体检报告拿过去。
细想着刚刚首长的表情,她的心一颤,慢慢的将报告放在桌上。
还是明天,让护士送过去吧!
女医生将手上的那份资料放在桌上,转而换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准备下班。
门被带上,女人拎着包慢慢的远离。
黑暗处一个男人从窗帘后走了出来,他伸手将诊室里面的灯打开,拿着那份体检报告看得仔细。
因为上面的生成报告还未显示,只留着一些化学符号。
那上面每一处的成分详细的在上面印着,他的指尖划过那一行行的字符,直到看到那上面的成分含量的时候,黑眸闪烁着一抹深深的怀疑。
她,没吃药!
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给那头的人打了一个短信,之后才有从自己刚来的地方走了出去。
男人来的时候,成功的避开了所有的摄像头,所以走的时候,也是轻轻而去。
谁也不曾发现。
……
一间破旧的仓库门口,男人一身戎服,他笔直的站在原地,手里紧握着那头给他发来的短信。
没吃?
怎么会没有吃药!
王旭愁容密布的眼神,盯着那一轮圆月,很显然,这一次的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虽说亲眼所见墨亦出场,可那已经不是他所想要的了。
不过,现在似乎又有了转机,蓦然间,想到了他带回来的猎物,嘴角扬起弧度。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我要报警!”那头,激烈的谩骂声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久,自从那个女人醒过来,貌似就没有停过。
很早以前,王旭是一个怕麻烦的人,碰到这样的女人,一枪毙了是最好的选择,可今日,他慢慢改变的思想,却已经跟以往不同。
本准备再过段时间将这个炸药丢进去,但现在看来,时机差不多了。
他迈着步子,朝着那扇被敲得不停的木门移动着,每走一步,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场景,越想心情越是激动。
“开门,开门!”只喝过一点水的陈妍,明显体力已经不支,可她却没有放过任何一点可以出去的机会。
从她醒过来,她就一直呆在这里,期间没有见过任何人。
她真的是不知道那伙人是要做什么?
她,跟他们从不曾见过,如何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些人,又到底是谁?她脑海中回忆着那个男人的形象,虽然黑暗中她似乎没有看得仔细,但男人的长相,虽不比墨亦,但最起码能断定岁数不大,身份特殊。
可他那样的人,为何住在这个破旧的草棚内?
寻仇?难道是寻仇?
警察做了一段时间,期间接触过大大小小的案子,若是遇到几个亡命之徒要报仇,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该死!今天就不该去什么酒吧!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