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他突然见听到这个词,心里蓦地有了想法。
“昨天淋了一点雨,没有想到昏倒在半路了,那群人怎么发现我的,我真的不知道,不过这群人估计是想要钱财,你看……我手上的手表被他们摘了。”景彦伸手,撩起自己的休闲服袖口,给季沫涵看。
季沫涵是知道景彦手上的那块手表的,当时是他父母送给他的二十岁礼物,那个时候特意去国外定制的。
而如今,只见他空荡荡的手腕上,除了那手表的痕迹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
“你怎么会在那里?”景彦问。
他是王旭带过去的,那季沫涵呢?
“我本来准备……”季沫涵刚想说去看墨亦,但此刻那几个字到了嘴边却依旧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两个字,让人感觉有点奇怪。
在他面前提起墨亦,他心里应该不好受吧。
“刚准备回家,然后正好看到一群人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是绑匪,所以就跟了上去!”季沫涵说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
当枪匹马冲过去,还是没有救下他,反而还差点被她们杀人灭口。
唉,想想这一世英明,都快要被这一次的独自斗争给整垮了!
景彦脸上带着少许的愠怒,似大哥哥一样的在那头教导着,“还是跟以前一样鲁莽,下次,一定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一定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才能施以援救,不能这么贸然行事,这一次还好,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知道,下次肯定不会。”季沫涵笑着,那模样甚是像是那个时候大学当志愿者的时候,那股子劲十足。
他仿佛像是回到了那年的夏天,草长鹰飞的季节,那淡淡的栀子花,那香气扑鼻的校园,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披着头发,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过肩,在草地上拿着面包,分发给小朋友的场景。
那个时候,他们还小。
也最真实!
可如今……她的身边已经站了别人,而他,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路人,经过她人生当中的路人而已。
季沫涵的手指点着自己眼前的被子,这黑色的真丝被套丝滑中透露着他身上的味道,而这个宽大的size,更是让人感觉低调中带着奢华。
这里很安静,好像只有景彦一个人。
可她明明记得,他家里有很多的女佣的!
怎么了吗?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突然,视线落到自己的胸前,那洁白的蕾丝质地的衣服,在她眼前放大,蓦地,女人的瞳孔一下子变大。
她垂着头,暗想着这衣服……该不会是他换的吧!
她紧紧的皱了皱眉,这里,好像除了他以为也没有别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看了,这一下子,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要是墨亦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吧!
他那么霸道的人,怎么容许!
可……昨天晚上的衣服那么脏,那么湿,她要是一直穿着肯定会生病的。
两股子思想在脑海中像是在打架,也给她的心里留了很大的抵触。
景彦从回忆中抽离,看着女人垂落的目光,视线也一下子飘到了她的身上。
“这衣服是护士给你换的,你身上的衣服太湿了,所以……”景彦慢慢的解释。
而他的话,却让季沫涵一下子获救一般,她怔怔的抬眸,“谢谢。”
“跟我说什么谢谢。”若有若无的爱意,穿透着他闪烁的眸子,让人怎么都忽视不了。
如此炽热的眼神,她还是这么久了,再一次看见,她本以为跟他解释清楚,他会放弃的,可现在?
谁来告诉她一下,她应该怎么办才好?
景彦收回自己的视线,“先把药吃了吧!”
景彦想到了医生留在那里的药物,急急的将东西拿了过来,递给季沫涵,“医生开的药,让你醒过来吃。”
“能帮我那杯水吗?”季沫涵将包装打开,然后看着自己身边也没有什么茶杯之类的,这药丸很大,光是生吞下去,应该都咽不下去。
肯定会卡住的。
“等一下,我去楼下给你借。”景彦挠了挠自己的后脑袋,这还真是忘了去拿水了。
见着景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口,季沫涵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现在已经点半了。
第二天十点半?
这个时间概念让她一下子丢掉自己手里的药丸,翻身下了床。
弯着腰将自己的鞋子穿好,季沫涵赶忙冲出了房间。
踏着步子,很快速的下了楼梯。
那头的景彦正在客厅倒水,听着动静抬头,就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在一步一步的下楼,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
“怎么下来了?”
“时间有点晚了,我怕我妈找我!”
“我已经给你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你在我这里,放心吧!”
“……”
景彦,“先把药吃了。”
“可我……我还有点事情没做!”季沫涵想着墨亦,现在肯定会急疯的,可她这个时候也不好提起这个名字,“我今天还要上班的,景彦,药我等一下去派出所再吃也不迟,你不知道最近新来了一个局长,超级严格的。”
“局长最近正在严抓,我本来已经迟到了,要再去晚一点,我肯定会被开除的,景彦,药我拿了,我会派出所吃就好,你不用送我了,我先走了!”
季沫涵拿着那盒药,朝着景彦甩了甩,意思是我拿了药,我会吃的。
这不,刚准备走。
谁知道手腕却被景彦抓着,她身体猛地一停,脚步稳稳的站住,回头看着莪景彦的脸庞,不知道他为何拉着自己。
“我送你吧,这里出去可不好打车。”低沉的嗓音,有些许的沙哑。
蓦地,不知道为何,她似乎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失落感,不过很快那失落感便不见了。
季沫涵也不再推辞,这里是别墅区,要出门打车确实也不容易,如果他不嫌麻烦,那她就座他的车好了。
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嗯,就这么办。
当下,季沫涵便跟着景彦走了出去。
他走在她前面,修长的身形堪比男模,景彦这样的男人,那里都好,可感觉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准。
他,应该会有更好的女人!
总有一天,他的那个她会出现的。
从地下车库取了车,季沫涵便坐在了副驾驶座。
今天的阳光很暖,那是属于这个城市秋天少有的。
暖洋洋的阳光,一路洒在她身上,带着暖暖的味道,很舒服。
不过窗外,季沫涵观察,当真是一辆车都没有,甚至连私家车都少,这么走出正门,却是靠两只腿,需要走半天。
“这里地势比较高,属于丘林一带,所以一般的车也会来这里拉人,而私家车一般这个时间点,都去上班了。”
也是,现在都十点半了,上班都半天了。
“谢谢你,景彦。”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景哥哥。”男人的手贴着方向盘,这一声景哥哥,让季沫涵一怔。
以往,她唤作他景哥哥。
可现在,自从他们的关系变成这样的时候,她便从来没有喊过一句。
景哥哥!
她侧头,很小心的说着,“景彦,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我不值得!”
景彦的眼眸内闪过受伤,“我有分寸。”
季沫涵不知道这句有分寸是什么意思,但是明显她能感受到他受伤的感觉。
车厢内,蓦然间感觉到了属于窒息的气息。
很压抑。
她选择了沉默不再说话,淡淡的将视线移出了车内,眺望着侧面。
……
一个黑色的小房子内,在这座城市是一个荒凉地。
少数的农作物还在那里堆着,那两扇仓库的大门开着,门口守着两个面色恐怖的黑衣人。
而屋子内,两个男人的对话,慢慢的从里头传来。
王旭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嘴角露着得意的笑容,他的身后,站在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子。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出现的!躲了这么久,还真的以为我没有办法让他出来了!”
男人的手指垂落,说完这句话,照片一下子从他指尖滑落,那如树叶一般轻飘飘的照片缓缓的滑落,最后一直飘到了男人的脚边。
只见,照片上,男人穿着一身斗篷黑色大衣,他的头部带着帽子,站在远处的一处僻静角落,正面朝着护城河。
“从河里打捞上来两具尸体,现在已经送到派出所了,尸体下水时间比较长,所以在解剖上面也许会需要点时间,据我所知,一般派出所的法医已经在最近连环杀人案子那边做解剖,而剩余的法医,应该在这个时候不会给出相关的鉴定,护城河那边的摄像头已经被我们干扰,彻底没有用了,我检查过他们的,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你以为他会这么傻?”王旭突然说,目光探着那远处的苞米地。
选择这个地方自然是情势所逼,墨亦目前正在一步一步的搜查,如果住在市区里面,相信没有多久,他也会被他发现。
这里地处偏僻,又因为农作物刚刚秋收,农民将这个地方作为屯粮食的仓库,仓库一半已经被他占了。
与老农协商,交了与市面上差不多的钱财,告诉他每日提供饭食,所以仓库内,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人来搜查的,就是有人来了,老农可以率先通知他们。
他们依照着这依山傍水的地势,也能轻而易举的逃脱,只要不留下任何关于他的线索,墨亦是不会知道的。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有些弄不懂,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大哥的意思?”
“如果他信了,早就撤退了,而他现在以这种地毯式搜寻,很显然,早就看出了那里的人不是她,墨亦那样子善于观察的男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子。要是他这么傻,我做的那么天衣无缝,他如何能发现我?而且,依照墨亦的势力,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查到季沫涵的地点。”
王旭似乎一点都不紧张,而这一切他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只手拿着一块玉石,正在转弄着,心情甚是坦然。
“大哥的意思,我怎么有点听不懂?既然大哥想要这一次重创墨亦,那为何不阻止墨亦找到季沫涵,要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有不寻常的意义!一旦这个女人死了,墨亦必将在短时间之内,不会有明显的动静的。”
“你错了!只要我一干扰介入,墨亦很快就会知道我回来了!那这以后的每一步,我只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稍微动一下,男人必将置我于死地,我现在,很期待墨亦找到季沫涵。”
王旭嘴角含笑,“你说一个女人成夜的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