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机了……

季沫涵的脑袋被这三个字，绕的快要爆炸，明明前面的时候，还能够打通的，现在竟然关机了？

可到底为何要关机，若是关了机，又为什么要让她来呢？

站在拐角的护士看着那头的那两个人，叹了一口气，朝着医生办公室而去。

入夜，医院的灯光开始换成了暗色，寂静的走廊内，原本的照明灯一下子全部暗了。

从六点坐到这个时间，季沫涵的身体素质在过硬，也全身不舒服，可她还是没动，就连姿势也没有换。

快到凌晨时分，她依旧在那里坐着，一言不发，身旁的小李耐不住睡意，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可她，全无半点的睡意，清醒的像是白天。

拿着手机，继续点着墨亦的号码，她就这么一直点着，不管那头的女声多冷漠，可她就是这么一直点着。

另一头的Vip诊疗室。

属于特殊的铃声在床头突然响个不停。

病床上，男人紧闭着双眸，他长着一张帅气的脸颊，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

一声一声的专属音乐铃声，在这个安静的只听得见喘息声的病房内，渲起了大波浪。

男人的指尖突然一颤，而这么细微的动作，让刚一进来的陈刘立刻注意到了，他急忙跑了过去，趴在床上上，冲着身后的男人大声喊了一句，“首长有反应了，快去找医生过来，快。”

桌上，那燥耳的声音，在陈刘进门的那一刻，瞬间停了。

季沫晗握着手机，移开自己的耳畔，才发现，没电了。

黑屏的屏幕，在灯光下，折射着女人那张着急的脸。

身旁的小李睡得很沉，她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头靠在椅子上，睡的好像有些难受。

季沫晗拍了拍她的肩膀，喊了她一句，“小李，醒醒。”

小李被这么一拍，本来睡眠很浅，又加上是警察，心里怎么都有点提心掉胆的睡觉习惯，自然被这么一拍，直接吓醒了。

迷迷瞪瞪的小脸有些懵圈，“沫晗，怎么了吗？”

“你还是回去吧，在这里睡觉容易感冒的，你明天还有班，赶紧回去吧。”

“那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行啊，要不然，你跟我一块儿走吧？这里太冷，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小李看着安静下来的医院，这一条的走廊只有她们两个人，寂静的恐怖。

而也在提醒着她，她们现在所在的情形。

“我在等等，没事，我不睡觉，不冷的，你先回去吧，不然明天上班怎么办？”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明天可以跟人家换班。”

“可你……”季沫晗看着她穿的单薄，而自己身上也没有穿外套，很显然，她在这里，陪着自己遭罪，很过意不去，“你穿着一身，太薄了，会感冒的。”

“我没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抵抗力有多强，这点算不了什么，反正也快要天亮了，我不睡了，我们就这么聊聊天，一晚上就过去了。”小李拍了拍自己的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她看着季沫晗担忧的深情，两只手将她抱在怀里。

以前警校训练的时候，那些苦可比现在更难受，不也一样扛下来了吗！

“别担心，首长说不定就是怪我们来晚了，所以要惩罚我们一下，等天亮，说不定就来了。”安慰的话，说的不是很到位，小李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有些时候，友情来得很快，就好比此刻，季沫晗和小李互相依靠着，彼此传递着热气，很暖。

很暖。

安静的病房，顿时因为突然而来的医护人员，而喧闹了起来，陈刘站在一旁，看着医护人员的抢救，默默地退了出去。

刚一出门，正好撞到了一个拿着东西匆匆而来的护士。

护士穿着一身白色的，拿着输液的针管，本来心里就着急，这哪里看到门口的男人。

“啊哟。”护士只感觉自己的头被撞的眼冒金星，然后看到了陈刘那张黑漆漆的脸，刚准备说他不看道什么的，被她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走路看点道。”陈刘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准备走。

护士看着他走的背影，脑海中突然想到了坐在那头的女人，好几次欲言欲止。

“你快点进去啊，都等你的抗生素了。”

“哦，马上。”

小护士看了一眼陈刘的背影，拿着手里的东西走了进去。

病床上，男人依旧还是继续沉睡着。

“我看，这脑袋里面的血块还未消，今晚是醒不过来的。”

“非也，今晚，肯定会醒来。”老医生带着老花镜，看着那电脑上的图片，虽说着被阻塞的血块还是很大，但是他身体本能地反应很强烈。

他在身边，能清楚地感受到。

“那老师有什么办法？”

“你去把陈刘叫过来，我猜首长之前肯定是经过什么东西刺激过的，否则，是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醒来的，如果在刺激一下，也许，不出几个小时。”

“嗯，我这就去。”

没几分钟，陈刘被医生叫过来了。

可他一脸蒙圈，完全不知道老医生所说的刺激，还从何而来。

“我进来的时候，首长的手在动，别的，我没发现有别人。”

“那就奇怪了，按道理说，首长这病情，是断然不会自己醒过来的，要是自己能够醒来，也不会等到现在，你看，他头部的血块还没有消，现在压迫神经，如果时间一长，可能大脑缺氧状态会越来越严重，你再好好想想，又没有什么遗漏的，现在可耽误不得。”

陈刘的视线落在床上的男人身上，他在回忆着自己走之前所有的事情。

将这一切重新梳理一遍，也没有找到理由。

首长，被什么刺激了呢？

“去把这方面的专家都给我叫过来，开会。”

“好。”护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门再一次合上，老医生见陈刘也没有什么动静，“这样吧，你在这里先注意着，我们先去开个会讨论一下，也许，能找到源头。”

“嗯。”

这个夜晚，注定是无眠的，安静的走廊，响起了好几声的抱怨声。

“到底什么事，我在睡觉。”

“我也是。”

“谁知道呢，快点去科研室去吧，不然老师肯定要发火了。”

“……”

季沫晗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又些还穿着拖鞋，在走廊内来回的踱步。

这，到底是有什么大事，把刚刚睡醒的人都叫过来了？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大半夜的还折腾？我看，也不是就我们这个行业需要熬夜，她们也挺惨的。”小李看着那来回穿梭的医生，很正经的说。

说完话，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么多医生，你说会不会是关于首长的，要不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应该也不会这么着急吧。”

闻言，季沫晗立刻离开凳子，拉住那侧的一个医生，“墨亦在哪？”

“首长？”医生也是刚来的，所以关照自然没有人关照他不能说，很傻很天真的给季沫晗手指了一个方向。

“首长受伤了，在那头的VIP病房，你是谁啊……”医生声音还未落，就看着女人飞速的朝着那头而去。

季沫涵似乎听不见周围的任何话语，她只知道墨亦在那头，所以拼命的往哪里跑。

医生愣神，追了好几步也不追了，毕竟，老师可是在诊室等着呢，本来就来晚了，现在在这么耽搁，他怕明天饭碗不保。

反正，一个女人而已，能掀起什么波澜，当下，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安静的走廊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地面发着“滋滋”的动静。

入夜的医院，在女人的这么一闹下，好像都被吵醒了，护士长急忙赶来，解决这个麻烦。

“墨亦在哪？”季沫涵的声音很响，因为医院的Vip病房足足有一整条，所以，如果说一件一件找，是根本不现实的，先不说是打扰别人，就是说如果墨亦不想见她，躲起来了，也正好给他通风报信。

护士一脸的蒙圈，“小姐，你在这里嚷嚷的话，我请保安了。”

“你告诉我他在哪，我不就不嚷了吗？”

“可是……”

“你要再不说，我就把你这里所有人的喊醒了，Vip病房的人，身份应该比我高贵吧，如果得罪了他们，我想……”

声音留有余音，但是这后果，很显然小护士已经预感到了，她着急的开口，“那您别告诉人家是我说的。”

“那是自然，只要你告诉我，我肯定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告诉我的。”

小护士指着那头尽头的一间房间，怯怯的开口，“在那边的第一间。”

“谢谢。”

季沫涵得到指示，离开跑了过去。

小护士感觉到自己面前的一阵风，随后，人已经动了那头，刚准备看一会儿，谁知道里面还出来了人。

陈助理。

见到人，小护士赶紧转身逃走。

门口。

“让我进去！”

陈刘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将门带上，冷声的开口，“抱歉，你不能进去。”

“季小姐，我的话已经跟你说了，你现在还来做什么？时间已经过了，再晚，就没有用了。”

门是关着的，只是一墙之隔，所以此刻季沫涵是不知道里面人的状况的，自然，也根本不知道墨亦躺在那里。

“是他不要见我？”

“不是。”陈刘说。

“那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

“季小姐，我给过你机会的。”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可我没准备，怎么就不能晚点呢？”

陈刘挡在她跟前，“既然在你心里，已经有了权衡，首长的事情，你还这么在乎做什么？你走吧，我是不会让你见他的。”

季沫涵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陈刘这么正对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们俩，按道理说，应该是客客气气，可曾想过，他的态度这么强硬，而且死活不然她见他。

“先生，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但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觉得，你没有资格说，如果他怪我，让他当面来跟我说，而不是躲在里面让你来说。”

“季小姐，仗着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