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迅速的抬起,她猛地冲了出去。
“追!”
男人本还在说什么,可看着那个穿着保洁服的女人飞快的朝着外面跑,丢下东西,即刻追了上去。
那辆黑色的车早已经发动引擎,等待着她上车!
可就差几步,就差那么几步,戴琳在离着那辆车几步的位置,被他们捕获。
“你跑什么?”看着她的脸,保镖本就有照片,跟照片上全然不符合的这张陌生的脸,让保镖蹙眉。
“你们都这么凶……我很怕!所以就跑了。”
她的视线落在一个保镖手里的照片,本来紧张难耐,可现在……一下子轻松了。
她和她,连年纪都差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会被他们认出来。
这门化妆技术,还是她在念初中的时候,跟着一位大师专门学习的变脸术,当时,还觉得没有用处,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派上用场。
为首的保镖看她身上恶心的污秽物,摆了摆手,“走走走……”
戴琳得到这句话,赶紧转身,不过现在她却不敢上车,因为会被人怀疑。
在转向那头的司机的时候,她嘴唇微动,朝着那头的司机用法语点了几个单词,由于她背对着那些保镖,所以,她脸上的表情,保镖是看不到的。
可她却不知道此刻身后已经乱成了一团。
一个女人拿着那张监控录像出来的时候,戴琳已经快走到拐角了,只要再走几步,她就可以坐上车,远离这个地方。
“抓住她,那个女人就是负责人!”
女人尖锐的话语,让站着那里一排的几个男人瞬间出动,朝着戴琳而去,几乎不假思索。
戴琳感受到了背后的压迫,这刚一回头,就看着那万马奔腾的场面涌向自己。
她心一惊,快步的迈出脚步,朝着那辆车跑去。
因为距离还算远,所以,在她的登上车的刹那,车一下子飞驰而去。
那几个保镖一下子扑了一个空。
戴琳坐在那辆车内,透着后视镜看着那几个身后的男人,唇角勾起。
想抓她,也不掂量掂量她是谁!
她从口袋里面掏出自己的卸妆纸,在脸上擦了几下,没多久,那张干净的脸,便暴露在空中。
按下车窗,她将卸妆纸丢出窗外,刚想问他关于维特的吩咐是什么,这一开口,她整个人便僵持在那头,再也说不出一句。
“戴琳小姐,玩的还开心吗?”
木森扯着嘴角,盯着那张脸,冷冷的说着,这句话,就好像是在谈论着明天天气是什么一样的随意。
木森本来也不知道她准备来这招,而今天来这里的时候,准备去停车的时候,发现这车很鬼鬼祟祟,见着他们人,就将车往里面隐蔽位置而去,等一会儿,他又出来了!
就好似,跟人一样在张望!
而这个医院,里面没有住户,如果是在等人的话,那……肯定是有什么巨大的阴谋。
这不,把车截了,审问了车主,车主却死活不说,连酷刑都用上了,也毫无用处,没有办法,他只能自己坐在车里面等……结果,还给他来了一个……守株待兔!
这兔子,倒是狡猾的跟狐狸似的。
……
欧式风的客厅内,一身黑色的大衣的男子此刻目光深谙,他站在落地大窗前,若有所思,安小暖已经五个小时没有消息了,他是真的担心极了。
而那个女人,到现在也没有送来,他便更坐不住!
拨了好几个木森的电话,结果都是对方在忙,无人接听的状态!
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顾西城再也等不来了,准备亲自去找。
这刚一出门,一辆车一个急刹车的在自己面前停下,木森从里面跳了出来。
“哥,人带来了!”
木森打开门,将里面的女人脱了出来,毫无怜惜的将她拽了出来。
戴琳的头部一下子磕到了车身,她一下子脚没有落稳,人就已经被木森拖走了。
被拽着,女人的身体一下子被男人推到了一侧,他的手一松,她也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倒在地上,冰冷的瓷砖透着她的膝盖,她几乎是半跪着的姿势。
屈辱至极。
“她人在哪?”男人在看到她的瞬间。情绪已经失控,他的手掐着她的脖子,用用力的将她整个人往上提,窒息感,拂过戴琳的这个心脏。
快死了!那是一种出于医生的本能反应。
喉咙里面,被掐的,她连吞咽的能力都丧失了,她瞪着大眼睛,看着男人鹰执的眼眸,分分钟能把她吞噬的眼睛,恐怖至极。
这才是顾西城,狠戾的连杀人的冲动都有!
“碰!”男人在她闭上眼的瞬间,直接将她松开。
他要的目的,不过就是给她点颜色瞧瞧,而没有非要她的命。
毕竟,她的命,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咳咳咳!”得到了舒缓,她虽然整个人倒下,但本能的求生欲望还是有的,有些时候,自杀未遂,大概就是怕死了,所以,不敢死。
只见她的手抓着她自己的脖子,那脖颈处的紫色痕迹,已经显露的格外明显,她不停的咳嗽着,好像要把肺给咳出来。
“安小暖在哪里?”耳畔,顾西城那冷漠的如冰霜的声音浓烈之极,听在戴琳心里,顿时格外刺耳。
“她死了,我把她杀了!”
女人不要命的仰着头,盯着他那杀人的目光,不要命的吼了一句。
她脖子本来就疼,所以声音不大。
但顾西城站在他面前,纵使再小,也听的清清楚楚的。
这一刺激,顾西城的火势便更大了,戴琳能清楚的听见他手掌“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
那逼人的气势迈入她的视线范围,脖子很没有意外的,再一次被他掐住!
与刚刚的那种感觉不一样,这一次,是瞬间没有感觉呼吸,他的手劲很大,大的可以把她的脖子给扭了。
耳畔已经听不到任何的风声,灵魂似乎快要撞出体内,她的眼睛已经开始翻着白眼,那是快要死的症状。
“哥……”木森见情况不妙,赶紧上来,拉住顾西城的手腕,“哥,冷静一点!”
顾西城听到木森的这一声,情绪才稍微有所变化,他看着手上的女人头垂落,已经昏死了过去,翻着白眼的脸,已经泛了白色。
他的手从女人身上松开,女人没有力气扶着,瞬间倒下了地上,跟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顾西城的视线落在这个女人身上,某色暗淡,而现在,谁也不知道安小暖在哪?
他绝对不信,安小暖会死!一如几年前一样。
不信。
“哥,我刚刚找到他的时候,发现,她找了人接她!我猜,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的男人,估计身份不会那么简单!”
“去查,是谁!”
……
夜,深的恐怖。
离开顾西城已经整整快要十个小时了,安小暖此时,坐在床上,发呆,看着天边渐沉的夜色,不知道如何是好。
房间,威特已经让人给她整理了,而她现在,就跟一只金丝雀一样,主人将她关在一个打造精美的宫殿内,然后一举一动被监控在这个地方。
门,被她锁上了,可她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开了锁。
这不,门口已经响起了一阵撬锁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工具与锁震动出很大的噪音,让安小暖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
她死活想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
为何这么做?
她可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让别人惦记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内心升起了无数的问号,可谁也没有办法去解释清楚,那个男人就在刚才丢在那句引人遐想的话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些女佣,也一个个都是哑巴,根本不会说话。
她问的嗓子都快要哑了,女佣才在纸上给她写了几个字,“我们是聋哑人。”
那她此刻还能说什么!
“咣”门锁砸在了地上,门被很重的一道力给重重推开,走进来一个赤杀面罗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风衣打扮,当他的脚迈进来的瞬间,安小暖感觉到了杀气!
“暖儿,别打什么鬼主意,这门,你是关不住的!”
“……”安小暖带着警惕的神情,她的脚步往后挪动半分,整个人双手紧握成拳,看着在她面前不断放大的身影,“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她为何有一种感觉,他的目标是她呢?
错觉吗?
还是……确有其事?
“噢,我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我叫威特,威风凛凛的威,特别的特!”他特意将他名字的字体告诉她,希望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波澜,可没有用,她的眼神中还是全部都是陌生,甚至是嫌弃。
“威特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顾西城!”
“如果你足够乖巧,也许……我可以考虑放了他。”
“你……我要见他!”她本就是急脾气,可这一急切的心情又瞬间碰到了瓶颈,她又转念想到,她连顾西城的面都没有见过,所有的事情都是听他在说,可真实性呢?
刚刚,还真是急过了头,竟然连这样的因素都没有考虑,这时,安小暖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他现在的状态……你确定要看?”威特哪里想到安小暖会说要见顾西城的事情,这本来也根本不是实情,他先开始只是想要把她的把柄抓住,可……事情,总会出人意料。
她的反应,确实让他一下子愣了,但很快,男人心理便有了主意。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死混蛋,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安小暖这一听,其中的味道,自然而寓,情绪瞬间不受控制的燃起。
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也没有人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反正……很无助。
男人见她的情绪异常,下了最后的决定,“想见他,好,我带你去见!”
不就是亲手摧毁她心中的铁柱吗?
她要看,他奉陪!
蓦然,安小暖只感觉一只粗大的手,拽着她一路朝着不知道什么地方而去。
踉踉跄跄的步伐,伴随着那沉稳的大步,安小暖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拽死了。
“……啊!”脚跟踩了一个空,安小暖的脚猛的从台阶上踩了一个空,这一下,身体瞬间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去,以最快的速度,摔了下去。
威特的手本抓着她的手腕,这她一摔,本能的想要拉住她的身体,可谁知“咯噔”一声,那是骨头脆弱折断的声音,威特这一听,立刻放下了手,也正是他放了手,安小暖最后,只能由着身体往下翻滚而去。
头磕着地砖,她整个人就跟装了陀螺一样,咯噔咯噔的滚了下去,而她的手臂疼的感觉像是脱臼了一样,麻木的厉害,被这么一压,一松,疼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坚持着。
顾西城,她还要去见顾西城,不能有事!
绝对不可以!
欧式台阶,几乎是三四楼的高度,从中间的一层台阶,到最后一层,摔得惨不忍睹,最后要是楼梯口的滴水观音大盆,被她一头撞到,也许,她能滚到楼梯口。
滚的速度很快,让威特眸光一怔,他哪里会知道出现这样的事情,脚步都已经停滞不前了,尤其是看到了接下来的那一幕,他彻底震惊了。
滴水观音的极大红色大盆处,女人半仰着头,她的额头上全是血迹,有些已经是愈结了的,有些是新鲜的,此刻,见她咬着牙,手掌撑着地面,双腿在那头用力,她人长的显瘦极了,在灯光下,那倔强的小脸,让人看了甚是怜惜极了,她的额头的血迹因为她一动,顺着她的脸颊而下。
安小暖只感觉自己刚刚就像是死了一次一样,全身都在疼,尤其是腰部,腰部本来先前有伤,这么一来,磕着碰着,那自然就更疼了,忍着疼痛的从地上爬起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的双腿已经发软,可还是拼了命的要站起来,那感觉就像是快要被风吹倒的大树,形单影只。
安小暖身体晃晃悠悠的,她扶着墙面,一只手臂已经使不上力起,只能自然垂落着,由着她麻木全身。
威特急步下楼,却听着女人的声音,慢了慢脚步。
“快点带我去见他!”
沉重缓急的这一句话,让威特的内心掀起了波涛汹涌。
她都这样了,还心心念念观念着他?
莫名,内心的醋意席卷而生,他顾西城凭什么,拼什么让一个女人,为她担心这么久?
“先去看医生!”他见她额头上的血迹斑驳,又怎么可能放任这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