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 / 1)

拍了拍东方宵-的肩膀,以示宽,律师擦而出,走下阶梯后,他猛地停住,侧头留下一句:“去做你认为该做的事吧,东方宵-。”

“况就是这样的。”

说了半天,几个人才拼出了一个比较一致的说法。

大概就在覃悦离开的那天,东城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自然就是高唐的哥哥。

他先是以合作的名义,召集东城的很多大佬,这些人多半都是黑白参半,家底子都不是十分干净。

林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本来劝他不要去,因为覃悦没在边,对方又来lu不明。

但是东方宵-的父亲执意要去,手下们也拦不了。

宴会只有大佬们才能进去,所以手下们只能在门外等。

当天晚上,林父回到家就有些闷闷不乐,或者应该说若有所si。

几个跟着林父去了宴请会场的人面面相觑,却谁都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晚,林父书的灯亮了,第二天天没亮,他就自己开车出门,谁也不让跟。

直到午后才归来,一脸疲惫,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到晚上的时候,高唐的哥哥来别邸做客,期间和林父爆发了争吵,但是林父让谁也别进去,也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当时那个人出来,说了一句‘血债血偿,天经地义’,然后就很生气地走了。”

其中一个靠着沙发边上的手下低着头回忆,一脸困。

“对,然后老板就把自己关在书里,第二天早上发现时已经晚了。”

另外一个手下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十分自责,东方宵-走过去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沉声说道:“这是顽疾,不关你们的事。”

医生的鉴定结果东方宵-看过,也和主治医生当面谈过。

他说林父完全是弩之末,体还撑得住全凭意志和昂贵的进口『药』物。

这个病有一部分因为当年的那场火灾,有一部分是心疾导致,累积太多年,使得环境一直于持续的高压。

他多次警告过林父,告诉他放下手上的事,好好养病说不定还可以多活两年。但是林父不听,他似乎也不算多活那么一点半点。

而这次,终于一语成谶。

东方宵-虽然知道自己父亲的体不是很好,但从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程度。

他确实没有很好地关心过他,一直都只是“服从命令”,这也是他所能做的,最能表现孝心的事。

然而远远不够,从父亲和儿子的立场来说,东方宵-显然是不够格的。

“好了,你们都去休整一下吧,接下来可没有能够哈好休息的时间了。”

杜弦帮东方宵-将人遣散,当安全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才对他说:“想看,就看吧。”

东方宵-瞅了他一眼,默默将律师交给他的牛皮纸袋拆开,里面有一些存折,还有好几份文件,被分别ding成本。

东方宵-一份一份地看,这些有的是记录这几年来和林父来往的那些“参与者”,有的则像是记录进度一样,将做过的每件时间对应上时间,制成编年表。

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这确实是林父的字迹,东方宵-还是头一次,如此安静地坐着,看他父亲的手信。

最厚的这本就是林父手写标记的编年史,从十年前重新找回东方宵-的那天开始,其中密密麻麻记录了他所有计划的细节,在头两年里,对东方宵-的安排是提到最多次的。

室十分安静,虽然外面是白天,但天灰暗,里面开着白的日光灯。

杜弦自觉地去冲泡咖啡,也算是回,让东方宵-一个人坐在白的沙发上慢慢整理自己的绪。

他不是一个无的人,但同时也不是一个会凄凄哀哀的人。

东方宵-所能做出的最大程度伤悲就是默哀,他的眼毫无化,十分平静地看着手中的东西。看完编年史,他就放到一边,稍微翻了翻后面的的文件。

这时,忽然掉下一张比a4纸小很多的纸张,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卡片。

东方宵-有些奇怪地捡起来,也不知道本来是夹在哪一层的。

卡片是正面朝下掉的,他翻过来一看,是陌生的笔记,上面却写着不得了的东西。

“嗯?发现什么了吗,这种表?”端咖啡过来的杜弦见东方宵-一脸高深莫测,不探头瞄了一下。

东方宵-也不讳,直接把卡片放桌上给杜弦看。

杜弦将餐盘放下就真的凑过去看了,视线刚触及便愣了一下:“林家宅子?”

“小舞,过来。”

重新设好了灵台,林宇上完香后,也叫上官舞过来上香。

牌位上还有一块新的,上官舞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她大伯林涛的。

这时,林宇才叹口气对她说:“虽然你大伯没做多少好事,但到底是林家子孙,当年也是因为我才郁郁,所以我把他接了回来。”

“大伯,什么时候没的?”

尽管上官舞对她这位大伯并没有多少好感,但突然知道亲人去世,还是有些伤感的,或者应该说是怅然。

“上个月,因为脚不便摔下梯,上个礼拜没的。”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官舞说不出罪有应得的话,但林涛会是这个结局,也完全是他自己作的。

她没有问她那对堂哥堂怎么样,他们早已成人,放着不管也不会怎么样。林宇似乎也没有要接他们回来的意si,这倒是让上官舞松了一口气。

这个家好不容易可以拿回来,她可不想再整出什么不和谐的事。

家里只请了两个佣人,现在正里里外外地收拾着,高唐是客,不过他也过取上了柱香,说是替他父亲做的。

做完迁的仪shi,上官舞和林宇说她有些累,便直接回了。

其实,是她不想和高唐多说话。

在陵园那里到东方宵-的画面还一直浮在她脑海里,东方宵-那副样子,真的让她十分心疼。

可同时她又觉得很无力,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帮他排解,甚至连安的话都说不出,而现在东方宵-又拒绝她的靠近。

很糟糕,真的很糟糕,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况。

虽然高唐告诉了她一些信息,但上官舞总觉得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眼前如同蒙上了一层雾,化不开。

因为有外人在,所以她锁了门睡的。

说是睡,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睁着眼睛平躺着。

久违的铺,换上了新的单,还带着一些阳光的味道。

上官舞形容不出来此时存于间的悸动,总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仿佛就是上辈子的事,能再回到这个家,真的是太好了。

然而在这么想的同时,上官舞眼前就会闪过东方宵-一黑,面无表的模样。

到底该如何,才能让他摆脱现在的桎梏呢?

糊糊中,上官舞睡了过去,但也没有完全睡着,体还有感觉,虽然眼睛闭上了,却好像还能看清周边环境一般。

即使是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她的大脑也一刻不停歇,si考着要怎么到东方宵-边去,或者她就直接不管不顾站到他面前,量他也不会直接将她赶出来吧。

他们两个总是这样,有一个退,就必须有一个进,上官舞不介意再次做那个向前迈一步的人,只是她多么希望,东方宵-能自己走出来一次。

这一次,上官舞终于又做了梦,在梦里还有意识,自嘲自己该不会是又做了预知梦。

然而容却没有一点新意,还是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到都是血,人物还是三个,甚至连血飞溅的方shi和纹lu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改。

她睡得非常不安稳,体猛地往下一沉,剧烈地震颤了一下便顷刻醒来。

眼珠子在月中瞪得,上官舞屏息了四五秒,才如同水得救的人那般粗喘起来。

浑冰凉,额头上都是汗,背部也是。

一模一样的梦,这还是头一次,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上官舞想问,想问那个“它”,但是脑海里却杳然无,一点回应都没有。

却在这时,她忽然听到窗外很轻微地响动了一下。

是老鼠?

但细想根本不可能,这栋宅子虽然很久没人住,但今天已经彻彻底底清扫过,不可能会有老鼠,而且老鼠也不会选择在什么都没有的窗外『摸』索。

上官舞心里咯噔一声,窗户她是没有关的,虽然现在天气已经热,但晚的凉风习习,开窗睡觉的温度正适宜。

在一动不动地侧耳倾听着,上官舞想再次确定一次动静,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毕竟现在充斥着耳膜的,是她聒噪的心跳声。

“咔哒。”

然而,这个细微的声音再次响起,很轻,仿佛隔着一层纱。

上官舞下意识从小心翼翼地爬下来,她没有开灯,而是轻手轻脚地抄起桌旁的一个长条属饰品,慢慢挪到窗边。

往外瞥了一眼,虽然底下有照明灯,但是子里的树这个季节枝叶正繁,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所以她的视野并不亮,只能看到黑黢黢的一团。

可是并不是她的错觉,有什么东西正往她的窗口过来,她本能觉得危险,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属棒。

就在她神紧绷到一定境界的时候,窗外忽然飞进来一个物体,速度太快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上官舞当下闭着眼睛将手中的属棒甩过去。

“哎哟,我的天!”

与此同时响起一声压低的惊呼,下一秒,上官舞就被人捂着嘴巴墙上。

被摁到墙上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抗,上官舞刚想张嘴咬对方的手,钳制住她的人突然出声:“别动,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上官舞先是一愣,而后挣扎得更激烈,一脸“你谁啊,我和你很吗”的表。

高唐有些无奈,他赶紧说道:“姑,算我求求你了,我们的敌人在外面。”

虽然很想说没有“我们”,只有“我和你”,但上官舞觉察到况有些怪,便没再闹,安静下来。

眨眨眼示意高唐松开手,上官舞屏住一口气。

高唐很谨慎的样子,但是他注意的并不是上官舞,而是窗户外面。

他的状很奇怪,上官舞不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

确认外面没有动静后,高唐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反和上官舞并肩靠在墙上,轻声对她说:“你爸爸晚上有事出门去了,屋子里除了你我,应该只有那两个佣人。但是刚才我在窗台乘凉的时候,发现园里有几个黑影在靠近。”

“你太了吧,说不定就是佣人。”上官舞先入为主地觉得是高唐没事找事,他说不定只是想找个借口到她间来,至于原因不得而知,但是有人会从窗户走的吗,就不会过来敲个门吗!

知道上官舞不相信自己,高唐继续说,表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我倒希望是我,但是我让佣人给我送了红茶。”

说到这,高唐转头看了上官舞一眼,因为光线很暗,所以上官舞只能看到一双发光的眼睛。

“我看到那些黑影的同时,门就被佣人敲响了,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听高唐这么一说,上官舞沉默了。

大脑快速分析着,假设高唐所说是实话,在她爸爸不在,客厅只有佣人在的况下,如果是有正当的理由,应该会按门铃,然后佣人会来请她。

但是,并没有。

也就是说,这些潜入的黑影是用其他途径,多半是翻墙这种方shi,换个说法就是私闯民宅。

可是,他们要做什么?林家宅子虽然有点古董,但不至于刚有人入住就遭贼吧?要被也应该是空置的时候,所以这些人特意这个时机,显然不是冲着子,而是冲着人来的。

想到这,上官舞微妙地转头瞄了一眼高唐,如果是这个人的仇家,她一点也不怀疑。

觉得高唐没有必要为了要靠近她说这么一个谎,上官舞想尝试相信他,便开口问他:“你得罪什么人了?”

上官舞会这么问也无可厚非,正常人到这种况一般是先问问家里有没有来客人,或者正儿八经地敲门或者去查看况,安全感不足的估计还会报警,但是高唐的反应却是从他那边的阳台爬到她这边的窗户。

显然他觉得屋子里可能已经不安全,会这么想不就是他心里有鬼吗?

被上官舞这么一问,高唐愣了一下,脸上有些许的疑,顿了顿才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你的份不明,又做着不法当,不冲着你来,难道冲着我来?”

被上官舞问笑,高唐一脸无奈:“恕我直言,想抓你的人绝对比想抓我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