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有什么吩咐?”
这位比廖明承还要年轻的管家,是他从管家学校破格带出来的,因为他需要不被他父亲『操』控的人,来帮他完成一些事。
“去查查东方宵-去了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是。”
管家转要走,廖明承突然又喊住他:“只需要看,明白吗?”
“明白。”
毕恭毕敬地退出去,管家的眸光闪了闪,便从长长的走廊走了出去。
给廖明承完电话,上官舞在犹豫中,还是拨了东方宵-的号码。
但显示对方是关机状,上官舞莫名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东方宵-需要去的地方,有这么远吗?
他此时会关机,上官舞只能猜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东方宵-还在飞机上。
可是他已经离开了好几个小时,如果扣除掉从学校去机场的时间,他已经飞了不下六个小时了。
带着腹的疑问,上官舞此时却si维更加清晰起来。
转走回间,上官舞单dao直入就问橘灿:“他去哪里,你知道吧?”
橘灿点头,他的确知道,以东方宵-的份证ding的机票,几天前就有记录了,这点信息对经纪人来说,很容易就可以搞到。
“是哪儿?”
上官舞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已经准备好去找东方宵-说清楚。
不止是照片的事,还有很多本来就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不能简简单单一句“我们结婚吧”就解决所有,这是不可能的。
该解决的解决,如果无法和,哪怕是要分手,也不应该为了维持脆弱的关系而委曲求全,这不是上官舞的风格。
听上官舞这么问,橘灿的眼睛亮了亮。
他当下站了起来,对上官舞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橘灿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上官舞只si忖了一秒便答应,“好。”
这件事定下来后,上官舞便回去收拾东西。
因为外出带着玛雅不方便,上官舞就将玛雅交给了老授,让她代养几天。
她和橘灿出门的理由,自然不可能说是去找东方宵-,而是说要去增加默契,寻求灵感。当然,必须在七天归来,他们还要参加比赛的。
雰城机场,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游客不少。
秘书小早早等在接机口,她此时完全是个游客的模样,大摆的西米亚裙,墨镜,藤条,看起来十分时尚,和以往窝在办室里忙碌的样子完全不同。
看到东方宵-出来的一瞬间,她就兴奋地冲他招手,但没有喊名字。
东方宵-大概是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十分淡漠地继续往前走,直到被拦下,微微一愣,才认出人来。
“……”上下量了一下秘书小,东方宵-有些无语,“挺开心?”
秘书小也不在意东方宵-看她的眼神怪异,她嘻嘻一笑,就上手抱住东方宵-的胳膊说道:“老板,不是说要掩人耳目吗?你怎么不伪装一下,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俨然是想和东方宵-伪装成侣的样子,秘书小嘴上笑着,藏在墨镜后的眼睛却不时在观察周围,她可是很专业的。
东方宵-没有甩开她,其实他来这里的事,不可能密不透风,做点伪装无可厚非。
不过也不是非做不可,一些有心人士想看,那么就看吧。
“车子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老板,那宅子现在就跟在仗一样,我以朋友后人的名义进去看了看,那气氛,我的天,一刻都呆不下去。”
“……”东方宵-微微皱了眉头,一边往外走。
对这个姨婆,东方宵-已经没什么印象,只是她突然这么走了,要从她那些势力儿子们的眼皮底子下将小黑本带走,一点不容易。
到老宅的时候,东方宵-进门就报了自己的名姓,当然,他报的是他本来的名字。
本来还吵吵的灵堂,声音瞬间减弱了不少。
一个头上绑着白布的中年男子向他走了过来,很不客气地量着东方宵-说道:“你怎么会来?”
“不是应该问,他来做什么吗?”
接着男子的话,又走上来一个头上同样绑着白布的人,她看东方宵-的眼神十分轻蔑。
只是两句话,就能看出这家人对东方宵-的到来是什么度。
因为要来吊唁,秘书小已经换了一黑的连裙。
她上前一步想说话,却被东方宵-稍稍拦了一下。
“我只是代替长辈来吊唁姨婆,不会久留。”
“哼,是真的吊唁,还是和其他人一样,都是要来拿东西的。”阴阳怪气的质疑,听着让人十分不舒服。
“如果不是你们的东西,迟早必须归还。”
“……”似乎是被东方宵-的话刺痛,几个人同时噤了声,本来就难看的脸,得越发阴沉。
东方宵-没有再和他们交谈,而是进到灵柩前,上香鞠躬。
而后,真的和他刚才话里所说的那样,没有停留,直接走了出去。
等出了大门,秘书小赶紧小声问他:“老板,我们就这么走了?”
“不走,留着做什么?”
秘书小听得一头雾水,他们不是要来拿东西的吗?
“最近的酒店ding两个间。”下着指令,东方宵-一边掏出手机,快速地发着什么。
秘书小微微一愣,讪讪回道:“老板,我早就ding好了。”
“怕麻烦吗?”
这时,东方宵-冷不丁问了这句,秘书小没明白他是什么意si,狐疑地看着他没有马上回答。
东方宵-突然转头看了秘书小一眼,当她默认不怕麻烦,随即说道:“你留下来,那家人只要有人离开,立刻通知我。”
一听要留在这个鬼地方,秘书小头皮都炸了:“不是,老板,我要以什么借口留下啊?”
眉,东方宵-不置可否:“伪装到底。”
“哦……”
大概明白东方宵-是什么意si,秘书小看着自家老板匆匆拦了辆车离开,不重重叹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门庭若市的宅子,默默为自己哀悼了几秒钟。
上官舞和橘灿到达雰城的时候,已经入。
虽然知道东方宵-来到这座城市,但他具体在哪里脚,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道东方宵-是不是有意为之,从都出阿里,他所做的所有会留下记录的事,都以秘书的名字留下痕迹,这也是为什么经纪人只查到去向城市就断了的原因。
不过也许上天就是喜各种巧合,东方宵-让秘书ding的酒店,正好是这座小城市最好的酒店。
以橘灿的『尿』,不是最好,自然是不住的。
算先脚,再尝试联系东方宵-,上官舞和橘灿领到卡就准备先上修整一下。
“叮!”
上行的电梯门刚要合上,下行的电梯门便应声而开。
东方宵-约了人在酒店的咖啡厅见面,一出电梯门便快步往外走。
上官舞抬头,刚好从不到十分宽的缝隙里扫到东方宵-的影。
下意识去戳开门键,可是电梯在一瞬间已经关上了门,跳上了二。
上官舞二话不说摁下二层键,电梯门一开就往安全门走。
她不会认错的,即使只是一个侧影。
东方宵-,就在这里!
虽然是个三线小城市,但橘灿的这家酒店,是有星级的,尽管不高。
大堂富丽堂皇,巨大的顶吊灯将繁复的欧shi浮雕映照得极有层次感,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放大了一样。
冲到酒店大堂的上官舞,喘着气四张望。
整个视野就像在经历地震一般,动不堪,然而,她没有见到任何神似东方宵-的影。
“难道是我看错了?”
有些怀疑起自己的眼睛,而就在这时,上官舞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小舞?小舞!果然是你!”
这个声音很耳,还没转头,上官舞就已经认出来是谁。
“杜。”说不上是失望,但没见到东方宵-,她多多少少有些失。
杜弦笑着走到上官舞面前,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怎么,看见的是我,而不是东方宵-,不高兴?”故意板起脸,杜弦一副吃味的样子,让上官舞忍俊不。
“没有啦,只是很意外。”
“该意外的人不是我吗?你刚电话给我,我就赶紧轰他的手机赶过来了。”
听杜弦这么说,上官舞一下捕捉到他话里的意si:“你是说,是东方宵-告诉你,他在这里?”
“呃……”杜弦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着哈哈想要蒙混过关,“也不是啦,我就知道他在这座城市,还没取上联系呢。只是这么巧,你也住在这间酒店吗?”
杜弦的转折其实不算生硬,但是面对聪明的上官舞,什么破绽都不住。
不过上官舞没有直接戳穿他,不动声地和杜弦闲扯了几句,就说刚到雰城很累,想早点上去休息。
当然,上官舞没有提到橘灿和她一起来的事,杜弦还以为她是只杀到这里要找东方宵-。
目送着上官舞进电梯后,杜弦才左右注意了一眼,小心谨慎地往咖啡厅走。
事实上,东方宵-约的人,就是杜弦。
一开始杜弦电话给他的时候,东方宵-还算什么都不说。
是杜弦威胁说,如果他一定要隐瞒他的话,他不介意带着上官舞过来一起找他。
这么一说,东方宵-很难得地妥协了。
他在电话里很简单地和杜弦说了一些利害关系,大概意si就是让他别把上官舞牵扯进来。
杜弦没想到是如此严重的事,自然就会保密,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大门口看到东方宵-前脚进咖啡厅,上官舞后脚从安全通道冲出来时,会上去主动招呼的原因。
至少,在东方宵-在把要做的事昨晚之前,不能让他们两个人碰面。
“怎么了?”见杜弦神经兮兮地以一种后退的方shi走到他面前,东方宵-问了他一句。
杜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确定上官舞没有确实回去休息了,才转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椅上。
“就在刚刚,我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
东方宵-不为所动,“哦”了一声。
杜弦简直无语,不过他已经习惯这样子的东方宵-。
敛了敛容,杜弦不算和东方宵-绕弯子,他审慎地向前俯,对东方宵-说道:“我看见小舞了,就在这家酒店,刚才很明显是看到你才追出来的。”
闻言,东方宵-眼睫微动:“你说,小舞也在这里?”
“对啊,我骗你干嘛,亲眼所见!”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杜弦的动作十分夸张。
“……”东方宵-不皱起眉来,按理说,上官舞不会知道他来的是雰城这个地方,他幽幽地看了杜弦一眼。
杜弦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的意si,差点就跳起来:“我可没说啊!要是我说的,我还帮你挡干嘛,分分钟就带着她过来找你了!”
东方宵-也觉得杜弦不会这么做,心底忽然涌上一丝不安。
酒店,他肯定要换的,但是上官舞出现在这里,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因为上官舞自己不会知道,她来这里,有多么危险。
“所以呢,要怎么做?”杜弦开门见山地问,他来这里本来就算帮东方宵-的。
“不要再和她接触,我有事需要你去帮我做。”
重重叹了口气,杜弦有些无奈:“好吧,不过这次我希望你解决得圆滑一点,小舞给我电话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一样。”
杜弦可以说得夸张一些,是想让东方宵-心里有压力。
其实上官舞都直接追到这里来了,证明问题已经很严重,杜弦没想到他才没见这两个人差不多一个月,竟然又闹了别扭,真是让人一点都不省心。
“对了,你跟我说的事,我去查了一下还真的有点眉目。你姨婆家的小儿子本来是个不学无术的人,但突然有一天说要自己经商,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呢,结果他竟然顺风顺水,不仅集到很多资,就是后面拿项目也十分顺溜,发展成了一个大司。还有就是,这次的葬礼,他到现在还没出现。”
“你是说,他用了某种特殊的手段。”
直接给出一个结论,其实东方宵-心里很清楚,究竟是什么手段。
但他不明白,他母亲交给姨婆的东西,不可能被随随便便翻出来,更何况那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东西,只要曝于世间,就可能给所有者带来危险。
摊了摊手,杜弦却了擦边球:“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说的。”
“你查到他的位置了吧?”东方宵-直接跳开话题,抬眸看了杜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