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将里面的柜子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之后,她便开门默默走到门口。
所谓演戏要演全,上官舞一秒换上尴尬的笑容。
“那个,谁能帮我去买卫生棉吗?”
本想这里应该不会有,上官舞在他们生出卫生棉之前,就一直呆在厕所里,简直合合理。
然而下一秒,她就不这么想了。
因为就在她话音下没多久,她的面前忽然出现了某个悉的物体。
也不知道手拿卫生棉的这个人是从哪里翻出来的,上官舞顿时有点痛恨他们的准备周全。
讪讪接过,上官舞再次回到卫生间。
将装拆开,拿出一片放进兜里,其余的丢在洗手台上。
上官舞在里面呆了十几分钟,但马上就有人来敲门了。
“林小,你好了没有?”
“哦,快好了!”
无法继续赖下去,上官舞只能另想他法。
开水龙头佯装洗手,上官舞在出门前想了想,还是将那卫生棉带上。
门开,就看到两个黑人站在外面。
他们像是觉察到她在耍样,所以这次紧盯着,以防出什么幺蛾子。
其中一个人不停地看自己的手表,看来外面肯定已经发生什么不得不转移她的事。
那么,她就越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的呢,总不能让我一直拿着这东西吧?”
似乎早就料到上官舞会这么说,另外一个立马在上官舞面前举起一个:“林小,已经替你准备好了。”
“……”
上官舞原本还以为这是在席沐深那里,她要拿的话,起码这些人应该请示一下席沐深。
不过既然要转移她,席沐深肯定是知道,所以这能轻易取出来也正常。
拿过,放到开一看,里面果然没有手机。
“……”上官舞觉得自己的手机特别不幸,说不定已经被人道毁灭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问了一句:“我的手机呢?”
“林小,恕我直言,你不能携带通讯设备。”
“我知道,只是问问而已。”将卫生棉里,她走到窗前抓起外又问了一句:“外面冷吗,今天天气预报说是什么天气?”
很明显是没话找话,上官舞一脸正经,仿佛她问的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林小,请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稍微消瘦一些的手下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子对她这么说。
上官舞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反问:“我有在耽搁吗?如果冷我就穿外,不冷,我就收到里,有问题?”
上官舞的逻辑si维是很好的,当她这么问的时候,两名手下都微微一怔,愣是找不出话来反驳她。
“我的手机没了,没法了解天气,你们谁帮我看看吗?”
“不用看了,林小,我们要去海边,所以你把外穿上吧。”
右边稍微壮实一点的直接这么说,却突然被左边那个手下轻轻了一下,似乎是在责备他不应该说出来。
“这样啊。”托腮想了想,上官舞转而又说了一句,“那能请你们出去一下吗,我添一件这边柜里的服,如果你们觉得不放心,可以先把我的拿出去。”
上官舞新的请求似乎很让手下们为难,不过最终他们还是妥协了,因为看上官舞也没有要耍招的意si。
虽说是在外面等着,其实他们就在门外。
看到门关上,上官舞就现将柜开,而后拿了一件服特别用力地抛在。
做完这些,上官舞蹑手蹑脚走到之前她找出过笔的柜子,轻手轻脚地拉开,将笔拿出来。
幸好她兜里还藏着一片卫生棉,全上下可以丢的也只有这个了。
不过如果扔整片,未免太明显了一眼。
上官舞将其从中间,取掉棉,然后在背面有粘的地方写下信息,还是用的之前的暗语,而后再重新贴上去,将原本手掌大的卫生棉缩成一团球,就如同一张废纸,然后重新揣回兜里。
以最快的速度换好服,上官舞自己开门的时候,神如常。
“林小,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吧。”
前前后后大概拖了快一个小时,上官舞在上车前不着痕迹地随手将准备好的纸团用力丢了出去,刚好在车后面的草丛里。
商务车绝尘而去的时候,这栋子就像没人来过一样。
说起来,席沐深还真的不知道上官舞被转移的事。
慕天磊本就想趁这个机会以东方宵-的名义理掉上官舞,自然不会告诉席沐深他真正的想法。
此时的席沐深还在理审计小组给慕氏造成的麻烦,虽然进程被放缓,但问题还是存在。
“你昨晚给我那辆车后面找个人去提,我放在市政前面的街边。”
“街边?”
“呃……”此时才意识到什么,杜弦面『露』尴尬之,“不会已经被拖走了吧?”
“你说呢?”
东方宵-面无表,头有点疼。
“好嘛,之后我去车管所理。”
杜弦轻轻叹了口气,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吃力不讨好。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东方宵-飙车飙得很快,他知道他心里很急。
当车子飘移着滑停在别墅门口的时候,东方宵-一秒钟没停留就直接安全带跳下车。
然而呈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栋没有人烟的子。
杜弦一下车就傻眼了,喃喃道:“不可能被发现啊……”
他之前来的时候,外面都守着很多人,但现在什么也看不到。
这些人不可能全部都屋子里面去,所以很可能是转移了。
冷风扫过,东方宵-眉头紧蹙,他走到铁门跟前,缓缓握住冰冷的黑铁栏杆,手上青筋暴起。
这是,他最担心的况,可能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的意图,或者说,对方本来就不算和他做这笔交易。
“嘿,东方宵-,你看草丛里的那个是什么?”
眼尖的杜弦发现了上官舞特意丢到地上的纸团,虽然不怎么显眼,但仔细看可以辨得出来。
这里的庭虽然有些杂草,但总体十分整洁,按理说不应该出现纸团这种东西。
加上之前上官舞托杜弦送出去信息的媒介也是纸团,所以他们就更在意了一些。
东方宵-从车厢后面拿出一把撬棍,小心地将那纸团从草丛中扒了出来。
看清楚是什么材质后,杜弦突然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噗!”但立马又觉得这个时候笑不太合适,他敛了敛容,憋笑着说道,“看来小舞是真的被转移了,特意给我们留了信息。”
东方宵-的反应没杜弦这么大,给上官舞拿过卫生棉的他知道杜弦的笑点在哪里,然而此时的他只想看上官舞给他们留了什么信息。
开一看,又是一串字母数字,东方宵-扫了一眼就疾步回到车上。
“小舞说了什么?”
杜弦不敢怠慢,也赶紧上车。
东方宵-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沉声说道:“去码头。”
他微微眯起眼睛,心中的负面绪累积到了顶点。
却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显示屏上的号码,东方宵-皱了眉,但是他没有接,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杜弦看了他一眼,没问,多半是东方宵-的父亲来的。
他中途跑了,现在正在开记者招待会,估计气炸了。
不过这种况,随便诌个借口就可以圆过去,毕竟前半场东方宵-『露』面了。
“东城有两个码头,我们要去哪一个?”
杜弦以为上官舞留下的信息有明确指向,然而东方宵-却摇了摇头。
他说:“她只说,会去海边。”
“什么?”
猛地瞪大眼睛,杜弦微张的嘴半天都没合上:“你这么确定去码头?”
东方宵-瞥了杜弦一眼,转而从储物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个手机,接连拨了几个电话,每个电话都说得很简短,大意是分配了好几拨人到不同的海岸线查。
最后,东方宵-给秘书小了一个电话,询问了审计小组的进程。
“老板,慕氏的少东家也在盯着。”
“……”若有所si,东方宵-沉片刻便对她说,“继续盯梢,等我电话。”
“明白。”
“我们要去哪个码头?”杜弦已经拿出一张地图开始研究。
东城的海岸线不算长,但是周边可以藏人的地点实在太多了。
东方宵-直接转车头,踩下油门后才说道:“去我去过的地方。”
他说的,就是慕天磊之间约了他的地方。
慕天磊是一个很傲气的人,如果真的要耍什么招,应该会用他自己认为最能讽刺他人的方shi。
“我说,这次的事件始末,你该和我说说了吧?”
杜弦在图上做了几个标记,一边拿起手机群发信息。
他底下也是有不少人的,要撒网shi搜查的话,也能帮上一点忙。
东方宵-不动声地睨了杜弦一眼,幽幽说道:“你不是知道。”
“我只知道你要结婚,然后突然就有人钻你的空子,至于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说着杜弦还装模作样地重重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只是酒肉朋友啊,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我还要『操』这心『操』那心,我容易吗我!”
这是杜弦惯常用的“以退为进”,东方宵-每每都会让步。
“……”他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那当然了,我最近无聊得要长『毛』,现在小舞给我搞丢了,我找谁派遣去?”
不得不说,杜弦这个理由有些势。
东方宵-叹了口气,简洁地和他说明了一下所谓的“前因后果”。
他和南宫瑾的婚事,和上官舞的绑架事件,其实是两码子事。
只是同时发生搅在了一起,所以看起来很混『乱』。
“这么说来,这位慕老板一开始就不喜小舞吗?”
“对。”
“那有没有这种可能,转移小舞的行为其实慕老板的儿子不知道呢?”
闻言,东方宵-心下微动,他说的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不过他是信不过席沐深的,因为他在某种程度上和他一样,不会违抗父亲的命令。
“砰!”
巨大的响声在休息室响起,旁人被吓了一大跳。
覃悦看着盛怒中的林父脑袋有点大,她就一小会儿没盯着东方宵-,没想到人就不见了。
重点是,他还掐断林父过去的电话。
“那个……老板,小老板可能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吧?”
“……”林父绷着脸,额头青筋暴起。
此时南宫雷和南宫瑾已经到台上去了,东方宵-却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老板,需不需要我去找一找?”
覃悦这么说的时候,头皮有些发麻。
因为她深知她老板如果发起火来,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林父却瞬间扫除了一脸的戾气,他整了整领口,冷淡地说道:“未来的新郎官只是有生意要谈,记者会继续。”
眼神凛冽,林父虽然说出的话看似体谅,但笼在脑门上空的阴霾却挥之不去。
耳边听着车子行驶的声音,中途停了几次,有人上上下下。
上官舞此时已经被蒙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正被往哪里带。
能感觉到车上的人在少,上官舞具体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怪怪的。
说是转移,带她去海边干什么?
她虽然算是被他们绑架了,可是因为之前有席沐深在,她只是觉得他们想利用她要挟东方宵-做什么。
可是现在她心里却有种烈的不安,这伙人,不会是想撕票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下了,车门开的瞬间,就能清晰地听到海浪拍岸的声音。
风迎面扑来,上官舞冷不丁了一个寒颤。
“林小,到地方了。”
有人对她说了这句话,而后就将她拖下了车。
“啪嚓!”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大,听这动静,现在应该是涨的时段。
“到地方了吧?你们老板在不在,我要见他。”
尝试和押运自己的这些人交,气氛有些诡异,上官舞必须说点什么好让自己判断到底是什么况。
“林小,我们老板在忙,恐怕是见不了你了。”
心里咯噔一声,上官舞心中的不安顷刻被放大。
“没事,我可以等。”
“呵。”
面前响起一声轻笑,上官舞朝那个方向动了下脑袋,便听到其中一人用一种很微妙得语气说道:“林小,你就别等了,等不到的。”
“……你什么意si?”
“没什么意si,林小,乖乖跟我们走吧。”
“……”
上官舞没再说话,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人并不是要“转移”她,而是要“理”她,而且席沐深可能还不知道。
还有谁想置她于死地?
除了东方宵-的父亲,她想不到其他人,可是监她的,明明是席沐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