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和上官舞的关系突飞猛进，东方宵-其实也和面前体有些僵硬的上官舞一样，有些茫然，但同时也从心底里感觉到一丝无法言明的契合的美妙。

之前是他顾虑太多，兜兜转转了这么大一圈，最后还是没办法逃自己的心。

东方宵-第一次后悔自己所做过的事，他不应该因为不想让上官舞承受痛苦而选择主动离开她。结果却给她带来了更大的伤害，也让自己痛苦不堪。

这一次，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愿再放开上官舞的手。

目光得柔和起来，东方宵-自己都没发现，上官舞已经在他眼中缀入不一样的光芒。

也仅仅只有她，才有这个能力。

“竟然这么多啊，要不全涂一遍吧，要不肤不均匀，还是得再盖。”

化妆师光遮盖一个蝴蝶骨的吻痕就了不少时间，再往下看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就对上官舞这样提议。

此时上官舞已经脑充血得听声音都时远时近，她睁大着眼睛，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全都怪东方宵-，第一次一就算了，第二次竟然还是一。

想回头怒瞪他一眼，上官舞却在看到东方宵-的目光时怔住了。

对视了几秒，她赶紧转回头。

腔不争气地聒噪起来，仿佛整个化妆间都充斥着她加速的心跳。

完了，上官舞脑海里只回着这个声音，她对东方宵-的爱一旦出来，简直没完没了。

然而虽然陌生，却也让她很受用。

这，就是恋爱吧？

怦然心动，面红耳。

感觉……很好。

从开始化妆到结束，足足了一个半小时。

因为东方宵-一直在化妆间里，外面的人倒是没有催。

化妆师擦着细汗出去的时候，东方宵-还上前仔细地帮上官舞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才协助她换上。

至于为什么要协助，是因为上官舞现在能不弯腰就不要弯腰。

其实她自己是没有这个意识的，要换的时候还让东方宵-先出去。

不过此刻男友力爆棚的东方宵-，自然没有乖乖听话。

直到她要弯腰去拿放在椅子上的东西时，她才体会到东方宵-的苦用心。

但是想和他道谢的时候，却发现东方宵-已经走出去了。

她不猜测，东方宵-不会是害羞吧？

不对，羞羞的事都做过了，他应该不会羞赧。

表特别微妙地披着外走出去，所有人的目光一下都聚集到她上。

不过，这个所有人，其实就只有三个工作人员。

上官舞有些懵，除了何总监，摄影师和一个灯光师，其他人都不在摄影棚了。

走到何总监边，上官舞刚想问，何总监就一脸想笑地对她说：“看来以后你拍摄的时候，都要清场了。”

转头看向老神在在坐在角里的东方宵-，上官舞瞬间明白是他干的。

不过这种被……占的感觉也不赖，起码这能告诉上官舞，她在东方宵-心中的份量。

拍摄的过程很顺利，上官舞本来就还是一个，青涩但是又透着些微的成，浑然天成，根本不需要特意去找感觉。

然而对上官舞来说，其实还是不容易的，以为不少姿势都需要通过腰部来造型。

拍完的时候，她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期间也补了好几次妆。

这些，东方宵-都看在眼里。

其实他大可以彻底接管起上官舞，让她不用继续再做这份工作。

但是他并没有这个算，因为这份对上官舞来说，并不只是维生这么简单。

东方宵-就是因为了解上官舞，所以才在背后一直帮着她。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可以办到，一步一步，走回她自己所向往的舞台中去。

而他所需要做的，就只是在她脚步不稳的时候托一把。

完工后，东方宵-带着上官舞去吃了杜弦的酒吧，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

杜弦对上官舞的到来欣雀跃，但任何想贴近上官舞的举动，都被东方宵-不着痕迹，也一点不留地挡了下来。

哭诉抱怨着东方宵-，杜弦的举动却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看了一眼边的东方宵-，以及围着自己的开怀笑声，上官舞不有些眼眶。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幸福过了。

如果这份幸福能够持续下去，一定是上天最好的馈赠。

然而第二天去学校后，上官舞却发现，老天仍旧喜和她开恶劣的玩笑。

高三下学期，学习任务还是比较繁重的。

虽然上官舞很聪明，但最后的复习阶段也不能掉以轻心。

最近这段时间，她时不时就请假，到室的时候，有不少和她交还不错的同学围过来询问她的况。

上官舞自然是笑着说没什么，总不能说她进医跟回家一样吧？

不过她还是挺感动的，有一种全世界忽然都对她温柔起来的感觉。

不止如此，一直和她是竞争关系的同班学霸，还主动借给她这段时间的笔记，闪烁其词地说着要平竞争。

看着眼前的一张张笑脸，她忽然觉得生活也没有那么难。

可是就在她翻开一页笔记，正算集中补习的时候，室的门被拉开了。

“上官舞，跟我来一下。”

声音一起，室里莫名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这也不是上官舞第一次从室里被务主任叫走，大家都已习以为常。

虽然有些奇怪，但上官舞还是默默盖上书走了出去。

这次回校，一切风平浪静，上官舞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务主任又要单抓她。

小心地在后面跟着，尽管东方宵-昨晚回去后又给她全按摩了一遍，但腰还是酸酸的。

微微探头瞅着务主任的表，他的脸就像石刻一般僵硬。

上官舞莫名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袅袅升上来。

到了务，门刚关上，务主任就沉声问了我一句：“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特意喊你过来吗？”

诚实地摇了摇头，上官舞一脸无辜。

“……”似乎料到上官舞会是这种反应，务主任走到桌前，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个信封，回头看了她一眼，幽幽说道，“今天有人寄了这个东西到办室。”

虽然一看务主任的表就知道有事，但上官舞是真的猜不出来。

她的目光没有任何逃地看着眼前的，后者微微皱起眉。

“你家出了事，老师很遗憾，但是有些事，你上还有学生这层份的时候，最好不要去做。”

听得一头雾水，上官舞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老师，能先让我看看信封里是什么东西吗？”

与其绕圈子下去，不如选择简单直接的方shi来理这个问题。

导主任表一滞，但没有犹豫就将有些厚度的信封递到上官舞面前。

这个牛皮纸袋类型的信封自然是被开了的，因为拿着有一些分量，所以上官舞没有直接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而是伸手进去抽了几张出来。

触『摸』到质感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些怪怪的，拿到手上定睛一看，果然是照片。

她的照片，确切地说，是昨天下午拍的那系列的。

其实她抽出来的这几张也没什么，就是很正常的广告照片。

“老师，这个照片，我可以解释。”

“好，我就听听你的解释！”

导主任黑着脸，仿佛上官舞的这些照片让他蒙羞了一般。

咽了一口唾沫，上官舞让自己镇定下来，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老师，我在业余时间做兼职模特的工作，这些照片只是最近接的一个广告而已。”

上官舞加重了“业余时间”四个字，表示这和学校没关系。

其实导主任会因为这些照片将她喊过来，上官舞多半猜到他是怎么想的。

估计是觉得作为一个在校学生，不应该去拍这种太的片子，一旦传出去，不像话。

但是上官舞并不这么觉得，做学生时，尽自己的本分努力学习，做模特时，兢兢业业工作，这才是她应有的度。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所以问心无愧。

然而导主任却不是这么想的，听到上官舞的回答，他的脸得更加难看，伸手就让上官舞把信封交还给他。

拿到信封后，导主任一下将所有的照片都倒出来。

约『摸』有十几张，上官舞一下懵了，不知道导主任为什么突然这个举动。

“那这个呢，也是广告需要？”

说着务主任往上官舞面前丢出两张照片，刚好滑到桌子边缘。

看了务主任一眼，上官舞才上前将照片拿起来看。

这一看，她顷刻气血上涌。

也有些懵，因为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照片。

手上这张不超过7寸的照片上，显示的是她的背部，而且，是吻痕没被完全遮盖时拍的，背景是化妆间。

照片上只有她出境，看着不像是摆拍，倒有点像是拍的。

这个角度，应该是东方宵-那个方向。

但是东方宵-不可能做这种事，也就是说，是那个化妆师干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头皮有些发麻，上官舞的额头开始冒出汗来。

前面的那些照片都没什么，但这两张带有清晰吻痕的就很有问题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但能寄到这里来，不能排除对方手上还有没有副本。

如果这些照片出去，她就真的不用在学校里呆下去了。

“你利用业余时间勤工俭学，学校不会管，但是你要注意个人的行为。老师也不是不通达理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想给你分，但是你得写保证书，并且辞掉这份工作。”

“不行！”不假si索地出声，上官舞紧盯着导主任，“这份工作，我不可以辞。”

“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砰”一声，导主任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上官舞吓了一跳。

“……”咬着牙没回答，有了上一次的训，上官舞知道对这所百年高校来说，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导主任并不是危言耸听，他这么说，完全有可能给她记一个大过，给她的档案抹黑。

“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你有什么苦衷，难言之隐？”导主任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压制怒气，“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得已，你就说出来，否则，就辞掉这工作，安心念书。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考试了，也不在乎这么一点时间。等毕业后，你想怎么样，学校都不会干涉。”

沉默片刻，上官舞缓缓攥紧拳头：“……如果我说，我不会放弃这份工作呢？”

“你！”

导主任正想发火，办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他站起来瞪了上官舞一眼，潜藏在他眼中的话仿佛是在说朽木不可雕也。

其实上官舞之所以会这么执着，是因为她不想辜负自己，也不想辜负一直在背后帮助她的东方宵-。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并不觉得做这份工作是什么需要羞耻的事。

她靠自己的努力来养活自己，拓开一片新天地，有什么不可以。

上官舞是有si量的，她并不是因为已经闯出点名堂而不愿意撒手，对她来说，这种虚无缥缈的荣誉根本不痛不痒。她只是想因此跻此前她一直不了解的，东方宵-的那个世界。

地，有自己立场地，然后，寻找林家覆灭的真相。

尽管东方宵-向她亲口承认过林氏的覆灭是他的讨债行为，但当时东方宵-用的，是“参与”这个词。

也就是说，还有别人。

慕家有份，上官舞也知道，只是她有种感觉，这背后的水一点都不浅。

而要弄清楚，最好让自己浸没进去。

所以，她不会轻易放弃开另一个世界大门的机会。

即使被误解，也没有关系。

“主任，什么事这么生气？”

温润的嗓音自门口传来，上官舞背影一僵。

是席沐深的声音，自从上次医一别，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

“慕老师，你来得正好，这学生我是管不了了，你平时不是和她走得近吗，去帮我劝劝她。”

“怎么了吗？”

顺理成章走进办室，席沐深慢慢走到上官舞面前，对她微微笑了一下，还是一样的表，一样的度，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对席沐深来说，也许真的就是这样。

但是对上官舞来说，很多事已经改了。

“……”微微低头站着，上官舞背脊挺得很直。

席沐深走到她边，他应该看到了桌面上的照片。

抬手轻柔地从上官舞手中拿过那张不雅照，席沐深没有看，直接反面丢到桌上，转就对导主任说道：“主任，你算怎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