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舞顺着东方宵-的话看过去,一下头都大了。
那一纸杯的『药』,这是吃『药』还是喝『药』呢!
看出上官舞眼里的嫌弃,东方宵-特别淡定地补了一句:“必须全部吃掉。”
“……哦。”
这里不愧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和酒店里的高级差不多,一应俱全。
上官舞走到沙发前坐下,虽然这一杯让她有些发憷,但吃肯定得吃的。
可是刚倒了一点,她就差点被自己噎死。
“东方宵-!”
“嗯。”一边洗着碗,一边头也不回地应答,客厅的动静东方宵-听得一清二楚,大概能猜到上官舞想说什么。
“好多啊,吃不完!”
“一颗一颗吃。”
“……行,你厉害。”
愤愤然抱着纸杯,上官舞当真一颗一颗地吃起来,还是不喝水的那种。
没错,是『药』片她就用嚼的,结果嚼到第三片就,这也太苦了。
苦得快哭出来,上官舞就放下纸杯到去找水。
刚跑上通往厨的台阶,面前就递过来一杯水。
东方宵-面无表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作死的白痴。
讪讪接过水,因为觉得太丢脸,上官舞还给东方宵-鞠了一躬,开口就说:“谢谢您呐!”
上官舞说完就赶紧跑,然而坐回沙发的动作太大,一下扯到伤口,就又扭起来。
无奈叹气,东方宵-围裙放到边上,拍了拍手走到上官舞边,一上去就摁着她的肩膀:“放轻松。”
上官舞觉得她很委屈,她很想放轻松来着,但是被东方宵-按着的地方,莫名觉得很热,导致她的体更僵硬起来。
见上官舞的肌肉一直凛着,东方宵-不皱眉:“很疼?”
上官舞赶紧点头,东方宵-二话不说就掀了她的服。
“啊!你要干……”
“别『乱』动!”
感觉到东方宵-刚洗完碗微凉的指尖在自己的肌肤上刮蹭过,上官舞冷不丁抖了一下,这一下把东方宵-吓了一跳。
“弄到你了?”
“啊……没有。”
“伤口没裂,矜持一点。”
此时上官舞哭无泪,她一直很矜持,只是在东方宵-面前不知怎么的就不矜持了。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这挺宽敞的哦?”
“嗯。”
“间也挺多的。”
“嗯。”
“所以……你能自己个间睡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上官舞刚爬,一拉被子还没躺下,就惊觉有人跟了进来。
转头一看,可不是东方宵-嘛,他特别理所应当地占据另一半,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是认真的?”
听到这个问题,东方宵-不假si索点头,顺便说道:“比较方便。”
方便什么哦!上官舞心很崩溃,特别一坐上这,她脑海里就会浮现东方宵-给她擦子的画面,越想脸越热。
但是看这架势,东方宵-是不会走了,上官舞只能装镇定“哦”一声后补了一句:“你随意。”
东方宵-并没有躺下,而是靠坐在旁边,上官舞躺下后,这个视角看他有些。
莫名觉得光的轮廓在他上,怎么如此和谐呢?
注意到上官舞的视线,东方宵-垂眸看她:“睡不着?”
虽然很想说有他在边如何能着心睡觉,但上官舞还是装了深沉,她沉了一会儿,才默默点了头。
东方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给她盖了盖被子:“闭眼。”
“……”
原以为东方宵-会再跟她说点什么,或者讲睡前故事,但却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上官舞是侧躺着的,面向东方宵-,此时莫名有点生闷气,索就慢慢转,背对东方宵-躺着。
她使劲闭上眼睛,但丝毫没有减弱东方宵-的存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轻轻动了一下。
上官舞想着应该是东方宵-觉得自己已经睡着,要走了吧,假装睡梦中翻,虽然她已经翻得很慢很小心,但还是有点疼。
“嘶”一声,就听到一声仿佛来自幽冥的轻笑。
猛地睁眼,竟发现东方宵-没走,而且,他还躺下来了!
此刻他侧躺着,单手支着头,刚好在看她。
没等上官舞反应过来,东方宵-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毛』很软,手感不错。
“……”郁闷地看这话东方宵-,上官舞觉得她就是一个人形宠物。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赖,她反而就不纠结为啥东方宵-一定要和她挤在同一张上的原因了。
“东方宵-。”
“嗯。”
“是不是我好了以后,你就会走?”
听到上官舞这么问,东方宵-有一瞬间的迟疑,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平静说道:“走和留,没有区别。”
“怎么没有区别了!”
上官舞瞬间激动起来,对她来说区别大了去了,东方宵-要是能一直在他边,即使他要和俞倾啪啪啪,那也是在她眼皮底子下啪啪啪,到时她就自己蹲客厅里自己默默看电视,总不至于出什么意外吧。
大概没理解上官舞眼中忽然迸发的炽热,东方宵-有些讶异,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又『摸』了『摸』上官舞的脑袋,东方宵-对她说:“有麻烦你可以联系我。”
本来上官舞已经准备要感动了,但是一听东方宵-说这句话,气就不一来。
她狠狠瞪了东方宵-一眼,十分不地抱怨:“我哪里没有联系了,有麻烦就给你发短信,但是您老一次都没有回我!”
激动得要爬起来,但是碍于后背疼得一抽一抽的,上官舞只好作罢。
气得翻白眼,每次一想到这事,上官舞都会自动想起另一件事,那就是俞倾和东方宵-的联系一直没断过这种事,两厢比较之下,就更生气。
这下东方宵-就有些尴尬了,他的表挺微妙,上官舞说的是事实,他没有反驳。
不过总得说点什么,于是,他便说道:“以后,你直接给我电话。”
上官舞愣了一下,之前别说电话了,她发个短信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扰到东方宵-。
不太敢相信,上官舞吞了一下口水才问道:“随时随地都可以?”
“对。”
糟糕,心里莫名高兴起来了。
上官舞下意识把都往枕头里埋了埋,不想让东方宵-看见自己笑得合不拢嘴的脸。
这天晚上,她大概是笑着睡过去的,睡得很安稳。
就蜷在东方宵-的视线里,能感觉到被他的气息裹,上官舞在睡梦中朦胧感觉到有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就像小时候,她爸爸安抚她睡觉时会做的那样。
第二天,上官舞仍旧不用参加日常训练,现在集训已经结束,正常的分班培训开始了。
其实她有些坐不住,本来她就已经和学员们有些脱节了,现在倒好,跟局外人一样。
奈何她现在实在有些动不了,而且东方宵-寸步不离地跟着她,该怎么说呢,她不知道这种况该喜还是该忧。
俞倾开始给学员上课后,一个早上都没有出现。
其实上官舞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东方宵-都已经在学园住下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要说俞倾不来是因为忙,可是东方宵-却也一直没有出门,似乎完全没有要去找俞倾的想法。
上官舞当然不会蠢到去问他怎么还不去找朋友,哦不,是未来老婆,因为被东方宵-无微不至伺候着,真的可以用“上天”两个字来形容。
早上长来过,说是特意来看上官舞的,还向她道歉了。
东方宵-一脸冷漠,后来他们两个到门口说了一阵,上官舞懒得动就没有去听,等东方宵-回来时,发现他心好了不少。
这就不能不问了,趁着东方宵-给她倒水的空档,上官舞狗子一般扒上去:“你和长说了什么,是……好消息?”
东方宵-看了上官舞一眼,不动声,等坐下后,才幽幽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还要等一天,东方宵-这不是摆明在吊她的胃口嘛。
但是东方宵-说出口的事,别人很难撼动他的决定,上官舞虽然很好奇,不过没有死烂追问。
接近中午的时候,又有人来敲门,东方宵-一开,没说话。
上官舞往门那边探了探头,来的似乎是个男人,估计不是来问她就是找东方宵-的。
他们在门口说了一会儿,东方宵-才将人放进来。
进来后,那个人径直走到上官舞面前,直接指着她说道:“你,以后归我了!”
“啥?”
正拿起一个苹果算吃,上官舞惊得掉了,一脸惶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位……有了一定年纪的男子。
下意识看了一眼从后面上来的东方宵-,用眼神质问他,这你都能忍?
东方宵-却一脸平静,他走到男子边,看着上官舞,介绍起来:“这位是樊越授,学的老师。”
“哦……老师好。”
一脸懵『逼』地问好,上官舞想问的是,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si。
樊授看着上官舞的眼神有些激动,但神却透着股清高的意味。
东方宵-请人坐下后,上官舞才从这位樊老师的口中知道为什么。
原来,他是来收徒的。
他说很欣赏上官舞刚正不阿的气节,相信她肯定是颇有傲骨的舞者,他要收上官舞为关门弟子,所以才特意来拜访。
老实说,樊授这么说,上官舞是十分受用的。
因为她来到这所学开始,似乎到的不管是老师或者,全部都是以这座学园的规则在行事,从来看不到理和正义,所以她所做的事,可能让很多人都看不顺眼。
但是这位樊授却说,他是看中了她的正直,才决定要收她,上官舞感动不已。
至少,不是所有人都那样,还是有人愿意坚持正义的。
一老一小,聊了几句后,简直一拍即合,上官舞当下就答应成为樊老门下弟子,还拉着刚认的师傅,让东方宵-去做几个小菜一起吃个饭。
东方宵-倒是没怎么挣扎就去厨,围上围裙,开始干活。
樊授看到东方宵-被上官舞这么使唤,有些发蒙。
东方宵-他是认识的,他在皇家舞蹈学就是一个风云人物,即使再不问世事的人,都知道他的事。
而在他的印象中,东方宵-似乎不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人。
“徒儿,这林先生一直给你做饭吗?”
靠近上官舞,樊授八卦起来,他看着厨里东方宵-的动作很练。
高兴地点头,上官舞此时很沉浸在和老师的相见恨晚中,随口说道:“他做的饭菜可好吃了,等会儿您好好尝尝。”
“……看不出来,林先生也有这么柔的一面。”
“什么?东方宵-他柔?”
下意si看了东方宵-一眼,上官舞忽然觉得,刚才她叫东方宵-去做饭,是不是喊得太自然了一点。
可这也不能怪她,回到学起,东方宵-就对她各种百依百顺,有这种机会还不赶紧使唤起来。
当然,在别人看来,肯定是另一番光景。
晚间,东方宵-很自然地水要给上官舞擦子,但是服脱到一半,就有人来敲门。
两人对视一眼,东方宵-默默将上官舞的服回去,去开门,来的人是俞倾。
几乎在同时,上官舞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抓起来一看,是席沐深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上面写着,他已经在学『操』场,等着上官舞去。
愣了一下,上官舞心里才有那种淡淡的喜悦感,但谈不上激动,也许是因为东方宵-在边的缘故。
不过她是很想见席沐深的,毕竟已经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正好俞倾来了,上官舞就和东方宵-说她想到外面走走,不走远,美其名曰要给他们两个制造二人空间。
东方宵-一开始是拒绝的,他不能让上官舞在里自外出。
叔侄两个犟了半天,最后还是东方宵-败下阵来,上官舞的影逐渐没入中,他在门口看了很久。
直到俞倾冷不丁在他边说了一句:“你们俩,好像怪怪的。”
“怪怪的?”
东方宵-漠然看了俞倾一眼,才把门关上。
外面似乎起风了,他心里盘算着半个小时后上官舞如果没回来,就带件服去拎人。
跟在东方宵-后往客厅走,俞倾忽然觉得这屋子的氛围似乎都有些不一样。
但是具体要她说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你关心她我知道,但是不是有点过了?”
俞倾这么说,自然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