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的表现很好。”
没想到俞倾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上官舞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之前东方宵-就说了,他向俞倾说过自己,也让她如果有麻烦可以找俞倾帮忙,所以其实也什么好惊讶的。
“也惹出了不小的麻烦。”
讪笑着回答,上官舞和俞倾并排走着,他们两个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敢和席副长较劲儿的人,不过你可以放心,虽然有冲突,但是席副长做事是很正的,不会故意为难你。”
俞倾微微笑着,她的笑容和席沐深有点像,但是不是像风,而是像有温度的水。
上官舞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如果是别人,也许席慕蓉不会怎么样,但是上官舞自己心里清楚,如果她硬要为难自己,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她本来就想把她拦在门外。
“小牧和我说过了,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呢,都可以来找我。”
小牧……上官舞不腹诽,这个昵称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她表面上还是表示感激:“谢谢俞老师!”
“啊……好累啊。”
参观完学校,集体聚餐,聚餐完还要和各自导师先一遍,然后是纪律学习,折腾到晚上十点多,学员们才陆续回到宿舍。
上官舞趴在上,一动不想动。
她没想到,竟然会像行军拉练一样,看来她的体素质还有待加。
翻出手机,上官舞正想着要给谁电话,她的门忽然被叩响。
开门一看,是一个男老师。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上官舞礼貌地冲对方问好。
“老师,这么晚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老师笑了笑,说道:“哦,临时通知一下,因为今天你们才刚报到,也很累了,明天休息,后天再开始集训。”
关上门,上官舞站在门后边想了久,而后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刚才来通知的那位老师眼,他不就是上次在校车上见过的那个随车老师吗?估计自己也没给人家留下什么印象,所以没被认出来。
“呼,明天竟然可以休息,真是得救了。”
转走到橱拿换洗服,宿舍其实空间挺大的,两个人住刚刚好,一个人住有些空旷,不过上官舞其实也算不上是自己一个人住。
“才第一天就觉得累,你来之前可是整整准备了十年!”
声音不期然响起,它一整天都没说话,或者应该说,它现在很少会在有人的时候和上官舞说话,毕竟如果被看见太多次和空气对话,对上官舞不太好。
现在双人宿舍成单人宿舍也好,这样它就能更方便和上官舞交。
“只是稍微抱怨一下啦,该做什么我知道的。哎,怎么样,梦寐以求的地方,你那个世界不是没来成吗?今天逛了一圈,有什么感言没有?”
开门进室,比想象中大得多,和外面的家具一样,看起来什么都像是新的。
“能有什么感言,毕竟来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可我就是你啊,所以你也来了。”
闻言,声音笑了起来:“我发现,你的格好像起了一些化。”
“化?得不像你了?”
上官舞一边放服,一边放洗用品,老实说,她现在还挺习惯想聊天的时候就喊声音出来。她本是,和家中的同辈人又得不好,声音的出现就像给她白送了一个贴心大。
“不能说得不像我,只是你上好像多了一些正能量。”
“你这算是夸我呢还是什么,说得好像之前我负能量一样。”
“看来让你和东方宵-多接触,还是有点作用的。”
“这,这跟小叔有什么关系啊?”
提到东方宵-的名字,上官舞莫名有些紧张,不过掩饰得很好。
声音继续说道:“如果你和我当时一样,只知道围着席沐深转,现在肯定是不能好的。”
“怎么又说席沐深坏话啊,你那个席沐深和我这个席沐深不一样!”
有些烦声音怎么动不动就说席沐深坏话,上官舞觉得需要好好和它谈一谈了。
但声音却突然问她:“你要不要听一听‘你’的故事?”
被问得一愣,这还是声音第一次主动要向她说它的事。
一直只是给予她警告,告诉她要怎么免杀之祸,但是从来没有说过它自己遭过的那些事。
如果说声音出现期,上官舞是因为不相信或者还在适应所以不问的话,那么到后来,就是已经习惯了声音会在危机时刻出现警示她,她把它当成了一种预警系统,而不是一个灵魂。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上官舞,声音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而它之所以出现在上官舞上,就是要改在自己上发生过的悲剧。
但是当一个一个阻碍被消除后,又出现新的危机时,声音却茫了。
它知道这个世界的上官舞正在改,而且不止她在改,她边的人也在跟着改。
就好比一齿扣一齿的齿轮,它这颗小齿轮一动,不管多大的一个局,都会跟着动起来。
之前帮上官舞度过危机后,她其实并没有像自己所说的那样,陷入黑暗中走不出来,她只是在si考,同时也在害怕。
因为现在改的事件还不是特别多,可以说只是刚刚开始,但是已经出现它人生里所没有碰见过的棘手况,到底以后会成怎么样,是否能得更好,亦或是更糟糕,它已经无法判断。
它不想把这种不安带给上官舞,所以会选好出现的时机。但是在它想出另一条lu之前,它最终还是决定按照最的计划,帮这个世界的自己走下去。
上官舞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泡在缸里,听七年后的自己为她讲述那些“过去”的故事。
如同天方谭一般,却又如此真实。
她在认真倾听的同时,心里也不得不重新正视一个问题。
声音如此反常,很明显是为了要说明席沐深有问题,那么,席沐深是真的有问题吗?
“我们先好好理一下现在是怎么一个况,首先,已经改了的,单单和你有关的大事就有两件,分别是作弊事件和林家破产。也就是说,现在你的根基是比较稳的,和我不同,不需要去依附别人。你一直问我到底席沐深做什么了,我一直说他不好,那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刚才提到的两件大事,和他都有关系。”
“什么?”
上官舞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在作弊事件上,席沐深的度是有些奇怪,但是林家破产怎么可能会和他有关系呢?
她一脸不相信,声音也不急,慢慢说下去:“不管你相不相信,席沐深在背后可是『操』了很多事。他当年先诬陷我作弊,让我失去皇家舞蹈学的入学机会,而后又和莹莹,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在学校搞臭我的声誉,害我被学校开除。后来也是他建议爸爸把我送进一所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在那里,我几乎磨尽所有能继续跳舞的意志和体条件。我在校期间,他早已经和林涛搞在一起,吸走林氏的资,搞得林家家破人亡。这些事,我本无意告诉你,但都是事实。”
“……”
听着如此令人胆zhan心惊的描述,上官舞有一刹那的惶然。
在它描述的过往里,席沐深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用一个“恶”字来形容,简直就是鬼。
“……你的意si是,如果你没有出现,我就会被抓作弊,然后照着你的老lu被坑骗,直到一无所有?”
“毋庸置疑。”
虽然一时半会没能完全消化,上官舞心里对席沐深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特别是她此前曾经撞见过席沐深和莹莹不堪的画面。
想到这,突然有什么从上官舞脑海里闪过,她当即问声音:“你刚才的描述,席沐深和莹莹是一伙儿的?”
“你终于是开点窍了,我还以为爱能让你对我充耳不闻。”
有些尴尬地闪烁着眼神,上官舞盯着浮在水面的泡沫,深吸了一口气才认真问道:“他们两个真的有一?”
“现在有没有我不能十分确定地告诉你,也许只是互相利用,但是在以后,莹莹会怀上席沐深的孩子。”
形一滞,一股十分悲哀却又混杂着极度愤怒的绪油然而生,上官舞下意识捂住口。这不是仅凭听了几句话就能产生的复杂感,上官舞猜测也许她现在所感受到的,就是声音在回忆时所迸发的感。
并不是说她不相信,只是她心里存在着侥幸。它自己也说了,她的人生已经发生改,所以谁也说不准,席沐深会是什么样的。
起码,她已经平安地度过这两个由席沐深制造的危机,没了前两个的基础,后来的一连串事件就无法发生。换句话说,席沐深所能对她造成的侵害,已经不可能了。
……莫名有种被自己重新说服的感觉,本来声音和上官舞说这些,是想让她断了对席沐深的念想,现在倒好,反而让上官舞觉得席沐深是一个无害的人。
将自己的推理说出来,上官舞言之凿凿,声音听完一方面恨铁不成钢,一方面也陷入了深si,因为上官舞所说,并不是无稽之谈。
只是深重的仇恨怎么可能一朝化解,而且声音不认为席沐深不会使别的阴招,也许需要上官舞自己吃点苦头,她才能相信它所说的话。
第二天早上,上官舞并没有因为可以休息而睡到日晒三竿,事实上,她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不过虽然早起,但上官舞只是穿着睡在宿舍里晃了晃,想着晚一点出去采gou点东西囤着。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谁这么早啊?
一脸狐疑地开门,当看清站在门口的人是谁时,上官舞愣了一下。
对方微微笑着,本来张口就要说什么,却在看到上官舞上还穿着的睡时皱了眉头。
来人是俞倾,她在食堂没看到上官舞,就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看到她一副刚起的样子。
“你怎么还穿着睡?”
“嗯?”
被问得一愣,上官舞一头雾水,“在宿舍里,有规定不能穿睡?”
“……”
俞倾的眉头皱得更紧,但很快脸上就出现一丝了然,她问上官舞,“你知道,今天需要做什么吗?”
“今天?”眨了眨眼睛,上官舞十分诚实地回答,“今天不是休息吗?”
“果然。”
“什么?”
没听清楚俞倾的低,上官舞直觉自己闯了祸,否则一向笑眯眯的俞倾表不会这么严肃,“俞老师,怎么了吗?”
“可能是通知错了,赶紧穿上集训服到『操』场集合,早餐我想办法给你带!”
一开始上官舞还没反应过来,等俞倾板起脸让她立刻马上收拾好自己去集合的时候才赶紧动起来。
一边手忙脚『乱』地穿服绑头发,上官舞一脸懵『逼』。
说好的今天休息呢?
虽然过程曲折了一点,上官舞总算是在集结号角完之前硬生生冲进队伍里。
其他人早就已经到了,所以虽然上官舞没有迟到,还是起了训导员的注意。
“你,出列!”
“我?”
气还没喘匀,上官舞茫然地指了一下自己。
她没迟到啊。
“对,就是你,出列!”
默默从队伍里走出来,上官舞虽然来得狈,还是挺直了腰板站着。
“不知道今天集训吗?”
“报告,不知道。”
上官舞此言一出,全场哄笑,估计以为上官舞是在故意怼训导员。
她此时哭无泪,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好,很好!你,绕『操』场跑十圈再回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什么?老师,我是真的不知道……”
“二十圈!”
“……”
瞬间明白抗辩没用,上官舞只得咬牙走到『操』场的跑道上,开始她的第一个二十圈。
幸好她平时有跑步的习惯,所以跑起来并不会太吃力。
跑了几圈后,她的si维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所有人都提前集合,再加上俞倾的表现,看来不知道今天集训的人,就只有她一个。
她不认为昨晚那个老师是真的通知错了,如果是的话,其他人都重新通知了为何唯她没有。
所以,那个老师是冲着她上官舞来的。
说不定,上次往她鞋子里搞破针的人就是他!
一想到这上官舞就气血上涌,第一天就下手吗?真当她上官舞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行政里,透过窗玻璃能看到『操』场的一角。
此时俞倾正站在窗口,看着不知道跑过第几次的上官舞的背影一边着电话。
“嗯,他们动手了。”
对方说了一句什么,俞倾突然笑了,她将百叶窗拉上,转就说:“阿牧,如果她自己没有自觉,谁都保不了她的。”
第二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