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千年老坛,醋意纵起。
余光不曾留恋,是为何意?
黑恕少年老成都是被白黎逼迫,曾几何时他亦对生活充满纯真,无奈黑恕不学着长大,再也没有谁能够牵制白黎的肆无忌惮。
白黎满口低调论,每每做出的事情总是吸引众人的注意,肇事者脸皮厚如城墙,若是被人发现,她就换张皮子,然后无耻的引导别人往另一条方向寻去。
她的做法在黑恕幼年时最为不耻,磨合几年后,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黑恕可以面不改色的编织一段不大不小的谎言。成年后,黑恕完全习惯接手白黎惹出的麻烦事。
但,白黎的话,黑恕坚决不听。
“儿啊,你娘上了年纪,就盼着你成家立业。”
“今儿个艳阳高照,我们一同去御花园散散步,了解一下民情。”
黑恕对于这些,选择沉默以对。
“小黑子,瞧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回来,一把非常好看的剑哦!以后你就可以使用它……”
黑恕信了白黎的邪,说是送予他剑,结果黑恕除了用它砍了几百年柴火,就没劈过一个敌人。
“小黑子,上次你嫌弃青龙族公主年岁尚小,我带了赤龙族公主回来,这回你总该满意了吧!”
赤龙族虽长寿闻名,可是并不会永驻年轻,赤龙族公主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模样。
“小黑子,你现已成年,是该有自己的领地,不可再粘着老母亲的衣角。”
又是谁天天盼着他娶妻生子。
“小黑子,你说你这般相貌究竟遗传了谁,娘不记得生了一个丑陋的孩子。”
黑恕长叹,他相貌自然遗传亲生爹娘,与白黎何干。况且,黑恕自认为不丑。
“小黑子,我这张脸好看吗?”
换做正常的视角,应是平淡无奇,黑恕却点头。
“小黑子,我回来了,快来接驾。”
最近白黎迷恋宫廷戏,有些上瘾。
“小黑子,你娘我又要出门,下雨的时候记得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回。”
龙族人形的衣物乃龙鳞所化,根本不需要洗净。再者,他上哪收衣服。
“小黑子,今年你过生辰,娘给你一份大礼,快看,这是一个印记,只要你盖上这东西,以后飞黄腾达不成问题。”
黑恕不知,被白黎在手腕处盖了一个印章,随即图形消失,隐于黑恕的体内。黑恕后来明白,那根本就不是娱乐的游戏,而是龙君印记。
他仍记得白黎把龙君头衔甩出去时,激动的神情。
“哈哈哈哈哈,以后我就是一头无名龙,肆意快活,浪荡自我。咳咳,小孩子不要学我。”
黑恕觉得时机已到,便向白黎提出求亲一事。
“你要娶谁?”
“你。”
“泥?有这名的龙族吗!”
“白黎。”
“唉,我在。”
“我说,我要娶你。”
白黎当时怔愣许久,简直就要怀疑龙生,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竟然要娶老母亲,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啊!
“娘不记得有教出这样的孩子。”
“除了最初那几百年,之后都是我照顾你。”
白黎无法反驳,她养孩子就是一时兴趣,热度褪去,她采取放养式。看,放养的黑恕活得多好。
“孩子,娘已老,你要向外看,外面野花一片天。”
黑恕寻思白黎在与他对诗,便回应她:“野花一片天,迟早枯萎时。”
“花开四季总相逢,美艳芳菲惊绝色。”
“花在我眼中如粪土。”
白黎败,算黑恕狠。
“小黑子,咳咳,你娘我就快不行了,临终之际,希望你能够照顾好自己。”
“你没吐血,病的不算重。”
白黎败,努力下次演逼真。
“小黑子,你已是一条老龙,当真对其他美色不感兴趣!这回你娘真的不行了,瞧见没,我双眼无神,四肢无力,此乃不祥之兆啊。”
“我先前瞧你吃了一筐灵果,牙齿够坚硬。话说,你卖惨要几时结束,就不腻吗?”
下次不成功,白黎不姓白。
“这些日子你大可去别处生根发芽,却留在破镜与我度过数千年时光,委屈你了。如今我即将仙去,由你守护破镜,再次对不住。望你日后寻得如花美眷,过得逍遥自在。”
黑恕以为又是白黎的恶作剧,便忍着不揭穿,由着她嬉闹,可等了许久,白黎不似以往那般恢复清明,她躺在紫玉床上一动不动。黑恕不探鼻息,他觉得那样做太过愚蠢。
初时黑恕会逗弄一下白黎冰冷的身体,捏捏脸颊,画画胡须。渐渐的,黑恕明白一件事,白黎这次并没有恶作剧,她是真的……真的想不开了!
龙族寿命虽谈不上与天同齐,可白黎的寿命是黑恕见过最夸张的。听闻白黎出生时破镜有一山神,已然千岁。如今日月交替,山神不知换过多少名,白黎依旧在,她不似寻常长者,性子仍然活泼爱闹。
黑恕见过白黎最具威严的时期便是她冠上“龙君”头衔之时,那会儿白黎兴冲冲与黑恕谈此事,说她捡了一个位置,日后百万大军跟随。许是兴头过了,白黎觉得“龙君”太艰难,好想翘掉不干。她被黑恕教育一番,做龙不能没有龙则。
于是白黎苦悲的禁言千年,做到笑不露齿,视线睥睨终生,对白黎来说这些都不成问题,最残酷的是她必须顶着一张脸千年,苦命啊~
白黎不在的日子,黑恕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劲,脾性渐渐变得暴躁,动不动就对破镜的小兽发怒火。黑恕不明白,自己哪点不好,相貌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白黎为何就是不把他放心上。
难不成年龄真的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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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重生,黑恕欢喜,看她这次还拿什么作为借口拒绝他。
“小黑子,你年纪太大。”
“你精神年龄拥有一亿两千岁,比我大多了。”
“你,你都是从哪学的话,这不科学!”
“自学的。”
黑恕才不会告诉白黎,有本书上写了不少关于异世界的事情。
“和你在一起,我自卑。”白黎绞尽脑汁想出这一句。
“我觉得你只是脸皮厚,自卑谈不上。”黑恕说的都是实话。
“小黑子,你变了,快把那个喜爱女装的小黑龙还给我。”
“闭嘴,你忽悠年幼不懂事的我,这份账尚未找你算清楚。”
“哎呀呀,天真蓝,鸟儿长得真好看。”
白黎结交朵朵时……
“小黑子,那只肥兔是不是很好玩,她竟然认不得胡萝卜精,还说因为看的顺眼,所以就拔了,哈哈哈哈哈。”
“朵朵来找我玩,小黑子,日落之前我不回来了。”
“今天和朵朵去看了朝月湖的云兽,它吓得翅膀都变小了,真怂。”
“小黑子,我和你说,朵朵……”
黑恕忍白黎许久,自从她认识那只兔子之后满口都是对方的名字,就不曾惦念他多一些,说说他如何如何。当黑恕看到白黎把她的收藏脸给朵朵,有失控倾向,但知道白黎给出的缘由后,黑恕觉得白黎做的很对。
六合星君对白黎过去那张脸倾心不已,如今脸的主人换成朵朵,黑恕突然间对牵线这活感兴趣。纵使他介意朵朵的脸曾是白黎所使,但只要想到白黎有无数收藏脸,心中平衡不少。
“小黑子,朵朵跟着六合星君跑了!”彼时的白黎萌龙萌态,就与朵朵合得来,如今就剩她自己。
黑恕面色淡淡,拍拍白黎的小脑袋,“放心,还有我陪着你。”
白黎一听,心中暖洋洋,当下觉得自己没带错孩子。殊不知,这正是黑恕的诡计。
好景不长,黑恕才得到白黎一点关注,随即又被抛弃在一旁,只因白黎自娱自乐,实在闲不住。她去森林采花、采果子、采蘑菇、踩小兽的崽子。对于最后一个黑恕无奈的很,按说年龄,白黎心智成熟,偏偏行为如同恶霸,踩着灵兽的幼崽,让幼崽带她狂奔。
黑恕好心把“白霜”放出,指望剑吸引白黎注意,目的是达成了,但是“白霜”太过恬躁。剑随主心,剑如其名,果然还是“砒霜”适合它,嘴巴够毒。
“小黑子,让你炼制剑鞘,你干嘛整一把剑出来?”若不是白黎懒,她就自己来。
“夫妻双剑。”黑恕不听,坚决要有自己的佩剑。
白黎一时想歪,“夫妻肺片,好吃。哎,你干嘛打我!”
“我在说正经事,不许皮。”黑恕像对待稚童一般教育白黎。
“你变了,以前那么听话的孩子,现在学会打老母亲,还有没有天理,我要告你行使暴力。”
“闭嘴!”
黑恕抛出两个字,白黎见好就收,不自觉怂。黑恕把“砒霜”放出识海空间,低迷的“砒霜”一见白黎那张平凡的脸,战斗值飙升。
“瞧你这丑样子,真是浪费了一张绝世容颜。”
许久不听“砒霜”毒舌,白黎甚是不想念,只想一巴掌把它拍成哑巴。
姐这么高贵的气质,不可能出来这么低格的剑,“砒霜”不是我造的,“砒霜”不是我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