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君在失眠中度过一夜,隔天一早他便上玉满堂找青衣,想要弥补之前的错误。玉满堂的店小二见到他直觉反应,齐公子又来找青衣麻烦了!
“齐公子,今日您来的早了些,咱们还没有开张呢。”虎子将门板一块一块搬进店内,赶紧给齐衡君收拾了一块地方让他坐下。
“我有事找青衣。”先前他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若不然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对她百般刁难。
虎子一听,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齐公子张口便是青衣名字。虎子沏了一壶热茶,将它放到齐衡君面前的桌上,“齐公子,青衣这会儿还没起,您再等会儿。”
齐衡君眉头紧皱,“你怎会晓得她还没起?”
“我们在同一个院子,自然晓得,小人要开店门,是以起得早。青衣毕竟是姑娘家,梳洗还需一段时间。”虎子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何不对,想当初琳琅也是和他们同一个院子,他们男女屋子分开,根本不会有别的问题。
张柯从后院进来,有些意外看到齐衡君在场。“齐公子,这大清早的,您怎么?”
齐衡君给自己编造了一个借口,“本公子准备来用早膳。”
“咱们店,仅供午膳和晚膳,齐公子莫不是忘记这件事了?”虎子疑惑,感觉今日的齐公子有些怪怪的,有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齐衡君挥手,示意虎子离开,正好他需要冷静思考一下虎子说的话。齐衡君扶额,他竟然忘记青衣是女子。
张柯进入柜台,拿出昨日的账簿,尚未开始拨动算珠,已经听到好几声来自齐衡君的叹息。这位公子哥又是哪里不对劲,不晓得在店内叹气是不好的行为吗,会把他们的财气都吹走。
“齐公子,既然您是来用早膳,不如到后厨看看,让厨娘给您做一些小点。”张柯话里头还有另一层意思,别在这里给我妨碍生意。
青衣梳洗完毕,戴上珠花出门。“以前都是木簪,现在琳琅有钱了,给我买的珠花。以往齐公子总是正午才来,这会儿应该碰不上他,总算可以安稳……”
当她踏着愉快的步伐准备进入厨房,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青衣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这个时辰齐衡君怎会出现在这里。青衣把脚收回,躲在厨房大门后面,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的确是齐衡君,不是自己的幻觉。
江大娘回头,一眼看到躲在门外的青衣,“你这孩子还不进来帮忙。”
她嗓门大,齐衡君立马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已经出现,青衣磨磨蹭蹭进来,穿过齐衡君来到江大娘身旁。“大娘,齐公子怎会到咱们这?难不成是来找我的?”
青衣想说,他难不成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江大娘拿着勺子轻敲青衣脑袋,“你是什么身份,齐公子什么身份,你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你觉得他像是找你的吗?齐公子是来用早膳,馄饨快熟了,给我捞出来。”
“哦。”
齐衡君坐在厨房的木桌前,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入耳内,这里有外人在,他不能对青衣说些什么。是以,待馄饨上桌后,齐衡君开始动筷,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早膳已经用完,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下,齐衡君左思右想,没有。“咳咳,我走了。”
“齐公子您慢走。”
青衣背对着他,就不想不打招呼。江大娘给她一拐子,令青衣无奈,“齐公子您慢走。”
齐衡君想着,他只有口头为难青衣,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这个厨娘一会儿打她头,一会儿给一肘子,明显故意针对青衣。
他走后,江大娘终于松一口气,“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对齐公子不敬,他可是齐王的儿子,身份非比寻常,不是咱们小百姓惹得起的。”
“大娘,我晓得您是为我好,可他太欺负人了,总是故意欺负我。这次来,一定也是找理由想要刁难我。”江大娘外表粗犷,但是心思细腻,嗓门虽大了些,但是青衣知道她是个好大娘。
江大娘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剩下的时间可不容许一点悠闲,“好了好了,趁着齐公子还没有把你叫出去,赶紧把今日的备菜洗洗,再过不久前堂得热闹了。”
后厨打杂之人并非只有青衣,毕竟是女子,心思缜密,自然深受江大娘的喜爱。江大娘膝下无子,为了给相公还债,已经是把自己卖给玉满堂,与青衣相处一段时日,就晓得这姑娘性子沉稳,与自己有缘。
江大娘对琳琅的认知较少,虽然交给她的任务总是能够提前完成,但是神出鬼没,比她这个正经厨娘还要自由。江大娘对琳琅的感觉,她不适合做下人,之后果然如她预料,琳琅嫁给了沈秋河,成为了禹王府中的一份子。
正午时分,青衣还是收到了来自齐衡君的点名。江大娘鼓励她不要怕,“齐公子不会对你太够刁难,你忍着,一会功夫便好。”
江大娘不知,青衣已经决定不再受气,她要走出自己的道路。
咚咚~
“齐公子,这是您的菜。”青衣把菜放在桌面,随后听他还有什么命令,若是故意整人的,青衣一定当做没听到。
“坐下,一起吃。”
青衣睁大双眸,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还是齐衡君第一次说两人同坐。难道其中还有阴谋存在,菜是自己拿来的,没问题,剩下的只有桌面的酒水。“我不喝酒。”
齐衡君端起酒杯正欲喝下,被青衣回答呛到,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事情。“你放心,酒水没问题,这次我是真心实意想要道歉。前几日,我有些魔怔,总是故意针对于你,抱歉。”
此刻的齐衡君看着文质彬彬,与平时没有区别,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防人之心不可无。青衣没有坐下,“我接受你的道歉,若是没有事情,我先回去。”
“坐下,吃完再走。”她不吃完,齐衡君总是不踏实。
青衣执拗的拒绝,“我不吃。”
渐渐两人变成了一种模式,对喊。
“坐下。”
“我不吃。”
到最后,他们就是在比嗓子,看谁嗓门够大。
青衣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能够再沉默下去,“齐公子,你欺负我,我也不怕。齐王妃可是说了,你性子歪,要好好调整,让我给你矫正。”
对于这件事,齐衡君并没有惊讶,他身为齐王府的少爷,自然从下人口中了解青衣已经来过,还和他娘聊了许久。“哦!我很好奇,你如何矫正我?”
青衣不停的眨眼,暂时没有想好这个问题,怎么办,以她的聪慧程度,根本想不出什么名堂,看来之后只有询问白枂翊。齐衡君看着青衣在面前发呆,她这样子真蠢,齐衡君忽然发现,青衣个头小小,但是眼睛很大,眼角还有一颗泪痣。
“你,你不要以为我没有办法,你看你,长得娘娘的,是以才没有好姻缘。”青衣气急,叉腰骂人。
齐衡君嘴角抽搐,他哪里娘,从没有人说他娘,等等,好像有人说过。(答案——琳琅)
“既然你没有好姻缘,我年岁也不小了,不如凑合一起过了吧。”青衣也不知自己为何把话说成这样,原话不应该是这样啊!对了,态度一定要强硬,“我告诉你,本小姐看中你,是你的福气,若是你不接受,以后离我远远的,不准再把我呼来唤去。”
她又不是非得嫁人,反正只要齐衡君不来刁难,日子过得还算顺畅。每月的十八文钱自然不够花销,幸好先前她从齐衡君这得来不少银子,省点花,日后够用好久。
青衣觉得齐衡君应该会选择后者,因为他是那么讨厌成婚,而且又是那么讨厌她。虽说青衣也不明白,她为何要被讨厌,但是过自己生活便好。
“好。”
他这是答应离她远远的,再也不刁难?青衣眼含欣喜,还以为真要嫁给齐衡君,幸好幸好。
“我娶你。”齐衡君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决断,爹娘并不讨厌青衣,而她又是自己认识许久的女子,娶回去似乎并不坏。
青衣差点吐血,回神之后,表情惶恐。“你故意拿我打趣,是想看我兴奋的样子,然后再说一句其实是骗我的,想让我陷进深渊。”
齐衡君被青衣的比喻逗笑,他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姑娘挺逗的,想法真奇怪。“你不是说凑合,我觉得这件事可以。”
“我开玩笑。”人生大事不能儿戏,需慎重选择。
他虽风流,但是不轻易给出承诺,“我认为不好笑。”
青衣气得指着齐衡君鼻子,用力跺脚,之后想起这里是二楼,楼下还有客人,赶紧收住,“你不许娶我。”
齐衡君微笑,试图用俊美容颜迷惑对方,“为何?”
“我选择单身。”单身这两个字还是白枂翊告诉她的,是说不成亲,独自生活的年轻男女。青衣不指望成亲,她想要独自生活,那样轻松又自在,多好。
“驳回。”她竟然不受迷惑。
这人怎么不听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