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满堂内,后厨一角。
琳琅认真干活,齐衡君认真闲聊,青衣认真干活之余听个戏。
后厨有牌子,上面写着闲人免进,指的就是齐衡君这类人。齐衡君也被沈秋河点名不让进厨房,是以他只能在外头和琳琅各种谈话。
“小琳琅,听说你前几日进禹王府了,是不是被里面的富丽堂皇震惊,我告诉你齐王府可比禹王府大多了,你以后成我家丫鬟,我就带着你吃香喝辣……”
玉满堂的人对于这个常客已经很熟悉,点头打招呼,任他自由行。今日,齐衡君身着紫色长袍,头戴宝玉抹额,更显英俊之姿,走过之路更是引起无数人的尖叫,以及遍地的“横尸”。
总而言之,此人乃祸事。
偏偏有人对他的魅力丝毫不受影响,比如后院打杂的琳琅和青衣。齐衡君缠着琳琅一会儿,琳琅碍于人设,一直甜笑择菜。
青衣闷闷不乐,这个齐小王爷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他是知晓琳琅新的身份,故意来攀亲带故!不可能,齐王家大业大,不差那点名气。难不成是逗弄琳琅,看她反应娱乐自己?青衣深深觉得这个理由极有可能,是以她看向齐衡君的目光充满了锋芒。
齐衡君芒刺在背,神情紧张,他仔细查找原因所在,发现来源是琳琅身边的翠衣姑娘。“我是哪里惹她不快了?”
琳琅放下手中的青菜,依旧笑靥如花,“青衣是我小娘,她认为你在欺负我。”
被称作小娘的青衣嘴皮子一勾,努力憋笑。
本是带着玩笑的深意,齐衡君却以为青衣真是琳琅小娘,他扭头,重新审视这名女子,年纪轻轻就做小娘,乡下人真是什么都有。
青衣恰巧抬头,与齐衡君眼神交汇,她心想:看什么看,小白脸一个。
两人面面相觑,一人丰神俊朗,一人叉腰执棍,齐衡君怂,忍不起悍妇。青衣手中的长棍是有用处的,玉满堂后厨总是会散发香气,引来不少从后门进来的野狗,小黄有时应敌不及,她这可是打狗棍。
琳琅择菜间隙,顺口一问:“齐公子,我记得您尚未娶妻,对未来娘子有何期待?”
齐衡君好看的眉毛一挑,道出心中准备已久的话语,“听我话,顺我心,长相配我,家世好商量。”
对于齐衡君的要求,琳琅立刻联想到一个人,“您这说法,我记得小哥哥家那个表妹挺符合的。”
沈秋河的表妹?齐衡君一想到那个装模做样的姑娘,浑身起鸡皮疙瘩,“别,那姑娘心机的很,幼年时我与秋河走得近,也与她一同玩耍过,有一次她自己跌倒在地,还污蔑是我推的。幸好秋河是我好兄弟,没有被她的片面之词欺骗。”
“原来如此~”之后琳琅默默择菜,嘴角依旧保持弯起的笑意。女主必须有女配,朱雨荷很适合这个女配角色,若是朱雨荷往后欺负她,她就当受气包,哭唧唧,博好感。
可惜琳琅并不晓得,朱雨荷已经被禹王和禹王妃用别的理由送回家,她担心的问题完全不是问题。
齐衡君想起被他爹逼婚一事,“我问你,我长得好看吗?”琳琅静默不语,虽然心底承认齐衡君的长相,但是她不会说,齐衡君像是自言自语,“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患有龙阳之癖的人嘛?”
“像。”这是琳琅给出最肯定的回答。
青衣被安排干别的活,是以之后的话她再也听不到,当她回来看到齐衡君吃瘪的神情后,莫名心情变好,嘴角上扬,心想小白脸就是欠教训。
至于青衣为何执着于齐衡君是小白脸这件事,还要牵扯上琳琅。琳琅总是不经意的说起齐衡君皮相,说他姿容绝佳,看着弱不禁风,就像传说中的小白脸。青衣耳濡目染,早在不经意间把齐衡君从齐公子代进了小白脸的身份。
齐衡君接着问,“你看我和秋河走在一起,会产生别的误会吗?”
“会,你们长得好看,走在一起旁人好像就没有立足之地。”
琳琅停下手中的动作,从齐衡君的方向看到了沈秋河,她想出声说话,却被沈秋河用动作制止。沈秋河想听齐衡君继续说下去,听听他到底有什么想说的。
“小丫头终于承认我长得好看,哎,可惜本公子对你并不感兴趣,当然对秋河也并不感兴趣。偏偏就是有很多人误会,说我们俩有龙阳之癖,尤其是我家那个老正经,非说男男收受不清,让我离秋河远些,别再让其他人传闲话。”
沈秋河走近他们,突然出声:“传什么闲话,说来听听!”
“说我与玉满堂的东家沈秋河是一对,外面的蝴蝶都是用来遮掩我们之间的障眼法。你说可不可笑?”齐衡君寻声回头,看到了沈秋河,后面想说的已经全部忘记。“秋河,你,你怎会在这里?”
沈秋河闲庭自若,“来看看你,你刚才说谁和谁龙阳之癖?”
琳琅看向沈秋河,再看向齐衡君,左边右边,来回转悠。“小哥哥,龙阳之癖是什么意思?”
青衣念过几年书,慢慢给琳琅解释:“龙阳之癖就是指两个男子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咱们女子的事了。他们只要爱情,不要子嗣。”
琳琅假装似懂非懂,声音不自觉放大,“明白了,齐公子和小哥哥龙阳之癖,就是指他们……”
青衣好歹也是个正常人,晓得寻常人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