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蹊跷。
这位大延嫡公主在一觉睡醒之后,立马换了出行的衣袍去马厩里牵了一匹千里良驹、任凭底下人怎么劝阻,她都是铁了心一般要出宫去,那些内侍宫女哪里拦得住她,眨眼间,这混世魔王就已经跑了好远。暗卫们得了信,接力赛一般跟上,另又跟子桑聿回禀此事。
“给本宫把宫门打开,怠慢了事情,本宫要你们人头落地!”
楠儿倒是少有的狠戾语气。
守城的御林军向来是认牌不认人,知道这公主一向风风火火,便一直拐着弯子跟她打磨时间;没得几句,楠儿便掏出一枚玉佩,这是皇家人的信物。“本宫奉了皇上的命令出宫,尔等竟敢拦!是不是嫌命太长,想早日投胎超生!”
终究还是慑于她的话。
宫门大启。
明月高挂,现已是二更时分。楠儿一边顶着皇上旨意的名头一路喝马奔驰,一直出了京都内城,外城,最后出了京都郊外,踢踏着马儿往柏清平的住所而去。后边跟随的暗卫们似是了然,只是脸上没有作任何表情,默默跟紧。
“吁——”
楠儿好生抚着千里马的焦躁情绪,恐慌它的叫啸声吵醒了里边的人。翻身下马,楠儿利索地将千里马套在门外的一根木桩旁边,回身望了一眼满目漆黑的郊外景色。
也亏得自己有勇气,大晚上跑这里来。
那边灌木丛里似有声响。
许是哪个暗卫吧。
——
“谁?”
柏清平本在睡梦之中,岂料房里竟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这大半夜,是谁会到这偏僻地方来?心里有些嘀咕,四周乌漆墨黑,根本看不清到底是来了谁。紧张了不过一瞬,柏清平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清儿…”
是子桑楠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柏清平有些惊讶,翻身从床塌起来、伸手去扶过她的手臂;因着寒夜霜露又是快马奔驰,外袍沾染了水汽,故而湿了一片。“有什么急事不能找其他机会说?如今时辰已晚…唔——”
楠儿一句话也没有说,只吻了她。
-如果说以后我再也不能这样放肆地待你,那么今夜,清儿,就让我最后再放肆一回。我喜欢你,原来,我不能面对失去你的事实、即使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拥有过。
不同于往日霸道的索取,也不同于往日看似嬉闹的把戏,柏清平整个人都愣住了,黑夜中看不清她的神情,可是那隐约清颤的睫毛和微微蹙起的眉头,终究让她心中一软。
“楠…唔…”
她嘴角溢出来的一声闷哼,楠儿听了,只觉体内似有一股暖流划过,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en下,一手扶着她的腰身,一手托着她的后脑。
“清儿,我喜欢你…”
楠儿轻声呢喃着,手上唇上的动作都异常轻柔,就像是呵护着自己最宝贵的珍品,捧着怕摔了,含着又怕化了。“不要推开我,好吗?清儿,我想拥有你,而我能给的,我也会尽全力地给你。”
温热的吐息萦绕在耳畔,柏清平身子一颤,揽着她有些濡湿的衣袍,紧紧地攥在手心。
我何尝,不是喜欢你。
“楠…怎么了…”待她将自己的唇吻得发红而放开,柏清平的话还未问完,便感觉到身子一阵凉。
衣衫半解,露出香肩。
楠儿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在这一片漆黑里摸索着她的存在。手中动作缓缓,却也不知不觉地褪去了她身上衣物,直迷恋地舔舐着她的眉目,她的唇,她的耳垂,她的脖颈直到锁骨。
“怎么了…到底怎、嗯啊…”
被她缠人的吻惹得迷乱,柏清平都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一阵酥麻从她触碰的地方直到神经末梢,有些羞耻自己的反应,可又忍不住拱起了身子向她迎合,想向她,索要更多的…更多的触碰。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嫁给了诺弟。”楠儿停下了动作,眼眸有些黯淡。借着夜光看到柏清平微张的唇瓣还在喘息,又忍不住地贴近了她,舌尖轻轻地挑拨那一抹樱红。
“嗯啊…”
柏清平又是一阵轻喘,可是想到她刚才的话,神志又好像恢复了一些。“你…你做了一个梦…可是嗯、可是那只是梦,我并没有嫁给…嫁给你的弟弟…”
原来这痴人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吗。柏清平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她这脑袋瓜子想的都是什么事?笑的是,竟然因为一个梦而跑来跟自己做这肌肤之亲的事情么,总感觉,像是欲en求不满。
“那宜妃想给诺弟招你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楠儿自顾嘟囔了起来,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那天我看到宜妃从我父皇殿里出来,很满意的模样,还说什么虽不比婚嫁但也要办得体面…她这个语气,难道不是这件事情成了的意思么?”
柏清平心中漏了一拍。
可是转念一想,事情虽然巧合,但是推敲起来也不算合理。“痴人,若我真的要当他的人,我怎么会收不到一点风声?任是再小的人家也会双方做准备,何况你是皇家人,哪里来的那么随便。而且你给我听好来,我从未应承要当他的人,我也不会当。”
这话,像是有理。
楠儿被她这话念叨得愣住,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再听她说从未应承且不会当,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再也没了来时的焦虑。可是…她竟说我是痴人?楠儿脸上一红,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嗯…”
柏清平被她挑拨得脸上一片潮红,说了心里话,身子似乎比刚才更为诚实。
楠儿还是俯在她的身上,感受到身en下的人在不断扭动,把她自己也撩得动情了起来。“清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