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穿着那么一个个小小的围裙,看上去有些不合适,可看的久了之后,就莫名地觉得合适了。
见柳以绯有些愣神,池也笑了一下,说:“以绯姐,早餐马上就煮好了,你先去洗漱吧?”
他花落,似乎是意识到什么,问:“对了,你自己行吗?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
“……”
柳以绯笑了下,摇了摇头。“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她的石膏到现在。也有半个月了,虽然还没拆,但是自己已经能够拄着拐杖走路了。所以也不需要别人帮忙照顾。
“那你多注意。”池也叮嘱了一句,继续煮饭。
柳以绯神情还有些恍惚。盯着池也愣了两秒。明白那不是洛破天,这才回过神,笑了下。转身进了洗手间。
……
池也开车带着柳以绯回到临海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多,房子前面停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池也先是把拐杖拿了出来。这才扶着柳以绯下了车。毕竟公寓前是台阶。轮椅上不去。
两个人走到门口,池也敲了敲门,很快。门就打开了。露出言述熟悉的脸。
“柳秘书。”言述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礼貌的冲着柳以绯打招呼。
柳以绯点头回应,这才在池也的搀扶下走了进去。
落地窗的窗帘已经被拉开。日光透着玻璃照射进来,整个客厅显得很亮堂。但却也安静空旷的厉害。
柳以绯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似乎还是她初次来时的模样,似乎又不是。
总之。很陌生,也很熟悉。
孙阿姨从楼上下来,瞧见柳以绯,情绪有些激动:“以绯小姐!”
闻言,柳以绯下意识地抬眸去看,就瞧见孙阿姨快步从楼上下来。
她礼貌地冲着孙阿姨点头问好:“孙阿姨……”
“以绯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孙阿姨看上去很高兴,可看见扶着柳以绯的池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笑着道:“大少爷说了,你今天回来,我扶你上去吧。”
她说着,走到另一边,打算扶柳以绯。
见状,言述眸光闪了闪,走上来淡淡道:“我扶柳秘书上去。”
池也扶柳以绯上去,依照洛破天的性子,定然是要不高兴,但孙阿姨年事已高,柳以绯腿上又打着石膏,如今又要上楼,怕是有些困难。
“以绯姐……”
池也听见这话没有松手,侧眸看着柳以绯,见柳以绯点了点头,这才松开了手。
眼看着言述扶着柳以绯上楼,池也蹙了下眉头,心里不安的厉害,担忧的看着柳以绯的背影。
孙阿姨看着池也,想起他是柳以绯的朋友,忙笑着道:“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端茶。”
池也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
言述扶着柳以绯上了二楼,没有敲门就伸手推开了房门。
柳以绯站在门口,下意识低往里看,就看见洛破天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户前。
他穿着白色的上衣,米灰色的裤子,从背影上看很消瘦。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胖,这些她都知道的。
言述看了柳以绯一眼,扶着她往里走。
又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来,这才看着洛破天的背影开了口。
“洛总,柳秘书,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柳以绯坐在椅子上,看着卧室苦笑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回来的时候,貌似就没什么行李。那时候她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被留在国内。
所以,身上总共也就带了那么两三套衣服,还都是夏天的,但在她回来没多久,天就转冷了。
她又没有钱,后来那些衣服都是花洛破天的卡买的。
所以,仔细算来,这个家里,应该没有她多少东西才是吧?
想到这儿,柳以绯苦笑了一下,面色浅淡的说道:“我来的时候,不过是带了一个行李箱,那些衣服和日用品们都是后来买的,还是拿你的卡买的,你要是不想看见,大可以直接扔掉的。”
她话音落下,盯着眼前的虚空发楞。
内心有些自嘲,她这个样子,走路都费劲,又要怎么收拾自己的衣服?
光是想想,柳以绯就觉得自己蠢的要命。
不过是一些衣服而已,叫他扔了就好了,何必非要折腾一次。
柳以绯苦笑着,反正她也不会把那些衣服带走,不是吗?
既然人都分开了,何必留着花他的钱买的衣服来徒增伤感呢?
她怔愣着神,灰色的男士拖鞋就停在她眼前,她愣了一下,抬眸就对上洛破天如古井一般幽深的眼眸。
……
卧室里很安静,安静的让柳以绯有几分不安。
洛破天面色冷淡的看着她,那表情就好像是地狱里的阎罗,让她觉得不安,害怕。
短暂的沉默之后,洛破天眉心蹙起,沉声道:“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连我得钱买的衣服都不要?”
这话听来有几分奇怪,柳以绯耸着肩膀笑了一下,抬眸对上洛破天的眸子。
“洛破天,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还是你觉得,我现在这幅样子,有能力收拾东西?”她顿了顿,又说:“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我还没有那么强大。”
“所以……”洛破天脸色沉了一分,“你今天回来就为了离婚?”
柳以绯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她收回视线,目光死一般的沉寂。
“是。”
洛破天眼睛瞬间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柳以绯,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柳以绯眸光沉了一分,放在腿上的手指狠狠地颤了一下。
“是。”
她不想面对洛破天。
他的愤怒,还有他身上那令人压抑的低气压,她都不想感受。
柳以绯话落,洛破天的眸子里瞬间迸射出寒意来。
他盯着柳以绯的眼睛,死死地咬着牙,这才忍着没对她发出火来。
她还是病人,他不能对她怎样,不能……
他一遍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凭借着仅有的理智控制着自己。
好半晌,洛破天才开了口、
“很好,柳以绯。”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怪异,听得柳以绯有些不安。
她抬眸看着他,就听见他说:“你要离婚是吧?那就等你什么时候能自己好好地把你留在房子里的痕迹都清除了,我就跟你好好地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