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得意吧？”这话说出来，洛破天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都在痛，痛的他几乎站不住。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唇也在颤抖。就连看着柳以绯的眼睛，也在颤抖。

他心里苦涩的厉害，这话说出来，似乎就像是一个导火索，一下子就撕开了两个月来所有虚假的好，也撕碎了所有的谎言和美好。

可是，他要怎么装作若无其事？他要怎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即便是他能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当自己是聋子，瞎子，听不见也看不见。可柳以绯呢？她总归是要走的吧？

总归——是要离开的吧？

毕竟她和她的丈夫和孩子，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幸福，那么耀眼，那么让人羡慕。

也那么地——刺痛他的心脏。

洛破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心脏痛的快要死去，他背靠着窗前，努力让自己撑住，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可他自己，他的心里是苦涩的，喉咙——也是苦涩的，那是眼泪回流进心里的味道。

他知道的。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洛破天的话，就像是一把猝了毒的剑，再柳以绯丝毫没有防备的时候，忽然出现在柳以绯面前，她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刺入了她的心脏。

带着箭的凌厉，和毒药的功效，一时间痛的她连开口，都觉得快要死掉似的。

“我在说什么？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觉得，我该明白什么？”柳以绯抬脚向前，目光迷茫而困惑的望着洛破天，努力地瞪大眼睛，不让自己败下阵来。

“呵呵……”洛破天摇头冷笑，笑得冷厉而自嘲。

“柳以绯，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是不是看我像是一个傻逼一样，为了你付出所有，为了你倾尽心力，你很有成就感？你是不是很享受男人为你付出，围绕在你身边的样子？”

闻言，柳以绯猛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她抬起手，完全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就抬起手，甩给了洛破天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声音清脆，掌心疼痛，一颗心，也痛的难以言说。

似乎是起了夜风，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路边的路灯，依旧散发着黄光的灯光，懒洋洋的照在路面，投射下树叶的阴影。

没有人说话，偶尔有汽车鸣笛的声音。

书房里安静的厉害，柳以绯眼睛里有些湿润，心脏痛的厉害，打了洛破天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有些麻木疼痛。她死死地咬着唇，听着自己的心跳，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洛破天偏过去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时光的长河里。似乎发出轻微的声响，又似乎没有。

柳以绯垂落下去的手紧攥成拳。

她听见自己浑浊的*，也听见自己心脏混乱地跳动声。

“呵呵……”

洛破天回过头。脸上挂着渗人的笑意，像是在生气。又像是自嘲。

他这样。让柳以绯心里发慌。

“哈哈哈……”洛破天忽然仰着头笑起来，笑的癫狂，笑得心碎。也笑得没了眼泪。

柳以绯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这模样，心疼而难过。又觉得愤怒。

她咬了咬唇。眼眶红的厉害，却依旧努力忍者不哭。

“洛破天，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嗯？”柳以绯昂着头望着洛破天。咬了咬唇。吸了下鼻子接着说道：“你说你在乎我，你说我欺骗你。”

“洛破天。我是不是跟你解释了，也说过你不信可以去问白新云。可你还是不信我。招标数据的事情也是这样，我说过了，我没有。也不会泄露公司数据，可你依旧没有信我。“

“洛破天，你说你在乎我，可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连信任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在乎？你又拿什么在乎了？”

柳以绯没有激动，也没有发怒，她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晰，也很平静。

洛破天的笑声停住，他看着她，神情有些颓然，透着他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他的思绪。

“在乎？”

洛破天又是自嘲的一笑。

“柳以绯，你不觉得你现在特别可笑吗？”

“可笑？”柳以绯眉头拧的厉害，这混蛋，到底是在说什么！

“对，可笑。”洛破天眸底闪过一抹伤痛，脸上的笑容惨淡的厉害。

“你拿谎言来骗我，利用我，却还想让我对你信任。凭什么？”

“……！”柳以绯怒从心头起，想要开口，可一时之间却连反驳的点都没找到。

洛破天直视着她眼眸，开口的嗓音冰冷的厉害。

“柳以绯，我猜你现在一定是在心里嘲笑我，是吧？嘲笑我竟然这么好骗，好忽悠，被你欺骗了这么久才有所察觉，不过，你也应该有些失望吧？毕竟回国到现在，你利用我，也不过是给柳氏拿到了注资，查到了祁在天当年的事情，可柳氏还没恢复过来，你也没能报复了祁在天，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还有，什么干女儿，还有女儿的爸爸，柳以绯，你当我是傻子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眼睛很瞎，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我都看不见？”

柳以绯脸色煞白，洛破天这莫须有的指控让她头脑一片空白。

“你……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

“我在说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洛破天也是怒的急了，所有被压抑的情绪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伸手一把捏住了柳以绯的下巴，力气之大，捏的柳以绯下巴骨似乎要碎了似的。

“柳以绯，你知我信你，信你所有的话，也觉得我不会查你，所以连掩饰都觉得不需要，是吗？”

柳以绯这才回过神，挣扎起来。她抓着他的手，皱着眉头。“洛破天，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洛破天在盛怒之中，哪里还会管她疼不疼，直接拎着她，将她抵在了墙边。

“柳以绯，你当真是会演戏，你到了现在，还不肯承认吗？你回国，来到洛氏，处心积虑的在我身边，不就是为了达到目的？借用我让柳氏活过来，在利用我去调查当年的事情，柳以绯，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你一点儿都不蠢，还下的一手好棋，如果我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的话，是不是就按照你所预料的去对付祁在天了？”